晚上九点半,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
乔臻因为思考一道题思考的时间有些长,临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只剩下自己了,把课本练习册装进书包,要离开之前突然改变主意。
回头看着贺宵的座位,看了一会儿,乔臻宛若做贼般左右看看,垫着脚来到贺宵的位置。
她第一次干这种事,心虚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在桌兜里翻出一周前月考的卷子,果然如许桃所说,总分才一百多。
不过......贺宵的卷子并不是错误很多,而是因为大片的空白。
做的那些题也更像是随手写上去的,根本没有用心,似乎正确还是错误都不会引起卷子主人的任何注意。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就算有蝴蝶效应也不该是这种结果啊。
乔臻摸着下巴沉思,想了老半天,连个屁也没想出来。
啊啊啊啊,比数学题难多了!
“你在干什么?”
正在这时,头顶突然出现一个淡漠低沉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莫名带了几分阴森。
再加上现在整个教室只有乔臻一个人,她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把灯给关了。
以至于这声音响起的时候乔臻直接惊吓地“啊——”地叫了出来。
站起来后还不敢睁眼,闭着眼睛祭出“九阴白骨爪”大法。
结果挠了十几下,只是给空气挠了个痒痒。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伤害零点五。
乔臻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到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好,请问您是哪路神仙呀?”乔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我无意冲撞您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走吧。”
黑影不说话。
乔臻悲从中来,难道今日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贺宵沉默地看着对面的女孩,这是把他当成鬼神之类的了?
见她只顾着伤春悲秋,贺宵那一潭死水般的眼神破天荒有一丝波澜(大概是被蠢的),后退两步将灯打开。
光芒骤然大盛。
乔臻下意识眯起眼睛,等眼睛习惯之后睁开:“......嘿嘿,你、你好。”
贺宵沉默,垂下目光。
乔臻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的“罪证”,心里咯噔一下,顶着满头冷汗说:“其实是风把你的卷子吹落了,我捡起来了,正打算给你放回去的。那个,你...信...吗...”
贺宵不信。
乔臻可怜巴巴地把卷子叠整齐放回贺宵的桌兜里,双手放在胸前扣着手指头,怂兮兮地说:“好吧,我错了,对不起。你能不打我吗?”
她长得漂亮,明艳又张扬的那种,扮起可怜来也不显得做作,反倒有些小女孩的天真。
和记忆中为了贺黎歇斯底里的疯模样截然相反。
一个人的性格真的会相差这么多吗?
贺宵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乔臻,不过他早已修炼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乔臻在他面前就是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这么“复杂”的眼神她是看不出来的。
贺宵:“你拿我的卷子干什么?”
乔臻急中生智:“说来你可能不信,听说你考的比我还少,我就想从你身上找点自信。”
说罢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真诚了!
贺宵:“......”
贺宵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是转身就走了。
乔臻赶紧跟了上去,一个原因是刚刚那一出让她有点心理阴影。
本来她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现在连穿书这种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至于另一个原因,她可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的,当然要抓住所有机会攀关系。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