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 你觉得我真的会害你吗(二合一)(1 / 1)乔妮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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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梁遂被吓了一跳,原本被碗烫红的手指随着药汤溅到手上再一次搭在了耳朵上,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在旁边站着的施宁和沈穗也被吓了一跳,两人双双回头走过来。

“你没事吧?”沈穗走到梁遂的旁边,一脸担心,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拿了下来,满眼心疼。

梁遂的手背上都被药汤烫红了,然而他却像不曾察觉一般看着梁墨。

施宁看了沈穗一眼,示意她带梁遂上药,自己来到梁墨身边,“姐姐,你怎么了?”

此时的梁墨像是听不见周围声音一般,眼神混沌。

“姐姐?”

施宁的手刚放在她的胳膊上,梁墨像是被吓到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她有些不知所措。

沈穗想拉着梁遂去上药,却拉不动他。

他走到梁墨的面前,将受伤的手背过去,低头看着她,“姐,你怎么了?”

沈穗和施宁对视着,不知所措。

梁墨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慌张中带着冷漠。

梁遂有些害怕,“姐”他带着颤巍地音调,刚才被药汤烫到的时候他都未曾有这样的语气。

“为什么我要喝药?”

梁墨眼里的慌张逐渐被冷漠所占领,他还从未见过梁墨这样。

他下意识吞咽了下,看向地上的碗,又看向她,“喻大哥说你最近的精神很不好,所以,他给你弄了些安神的中药。”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偏偏让你来煮?”

“我,我”梁遂被她盯地紧了,眼睛飘忽不定的,乱了心神,“我昨天惹你生气了,我又磨不开面子,所以从喻哥那边讨来了药,给你赔礼道歉的。”

“姐姐,梁遂是一片好意。”沈穗附和道。

施宁拉了下她,示意她不要说话,毕竟,这是人家姐弟两个人的事。

书房离客厅不远,喻疏白和许砚他们也听到了响声,急忙跑了过来。

沈世铭大致了解了目前的状况,连忙站到施宁和沈穗的前面,将两人护到了身后。

“这是发生了什么?”何方站在门口,有点懵,为什么几个人感觉像是要打一架一样?

听见声音,梁墨将眼神从梁遂的身上移到了进来的喻疏白身上,她冷笑道:“喻医生什么时候也会干中医的活了?”

喻疏白余光瞥到了地上的那个药碗,道:“医生总要什么方面都涉及一些。”

“是吗?”梁墨弯起嘴角,嘴角在笑,但眼睛像是在哭,她转头看向梁遂,“如果他今天给你的是毒药,你也会给我喝吗?”

“姐,你在说什么?”梁遂越来越看不懂她了,烫伤的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半分,反而火辣辣的,越来越严重。

“梁遂!你只管回答!”

“这不可能,喻哥不会害你的!”

梁墨苦笑着,她眼神凄楚,看着喻疏白,“我也觉得不可能啊”

她坚信,她看到的那一目绝对不是梦境,绝对不是。

“可是”她慢慢走到喻疏白面前,抬着下巴看着他,“小喻医生啊,为什么我每次想相信你,都会变得这样难过呢?”

喻疏白心里一抽,眼眶瞬间像火烧一样,曾经有一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原来,相信他,是这么难过的事情。

“你觉得我真的会害你吗?”喻疏白缓缓开口,眼神里甚是认真,等着她的答案。

梁墨心特别慌,什么也思考不了,在她的意识里,早就把喻疏白当成了坏人。

事出必有因果,她不相信,她会这样平白无故地冤枉他。

“姐”梁遂捡起地上早已空且凉的碗,递到她面前,“你说喻哥要害你,但我们就我用贴在碗壁上的药做化验去,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害你?”

“怎么?这一次没有就代表曾经没有吗?”梁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还有,你是姓梁还是喻?为我亲手熬药,到底是想表达歉意还是做他的帮凶?”

“你”

沈穗从沈世铭的身后走了出来,她脸色很差,看着梁遂被气得铁青的脸,走到他面前,低语:“姐姐今天情绪不太对,你不要在这里了,先跟我去处理下伤口吧?”

梁遂不为所动,看着梁墨。

沈穗继续说道:“万一姐姐明天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后悔了,看见你手背上的伤,她该有多愧疚?”

梁遂眼睛动了下,垂着眼皮,睫毛掩饰着眼底的情绪。他点了点头,由着沈穗将他带了出去。

沈世铭牵起施宁的手走了出来,路过门口的时候,将一旁看热闹的何方拉了出来。

许砚靠在门前双手抱着胸,好像对这一出大戏很有兴趣。

“你真的,觉得我会害你吗?”喻疏白再次强调,这句话真的入她的脑子里,耳边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她身边盈盈笑着。

梁墨双手抱着头猛然蹲下,眼睛紧闭,眉头紧蹙,额头上没一会儿就露了出来很多虚汗。

“你怎么了?”

此时门前的许砚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大步走了过来,半蹲在梁墨身旁,“她这是怎么了?”

喻疏白冷眼看着他,“你觉得和你脱得了干系吗?”

他把梁墨双手抱到书桌旁的沙发上,拧了条毛巾在她额头上擦拭着,许砚站在她的旁边,显得极为碍事。

良久,梁墨再次昏睡过去,喻疏白站了起来,和许砚平视着。

“你觉得,梁墨这样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什么意思?”许砚不解,这样是什么样?什么他想要的?

喻疏白抓起他胸前的衣服,直勾勾地用眼睛盯着他,用从来没有过的冷漠语气说道:“你并未参与到她的全部生活,怎么能知道什么样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呢?”

“我知道。”

“知道?”喻疏白压低着声音,偏头看向梁墨,又看向他,“那你刚才担心着什么呢?她这样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胡说什么?”许砚推开他,整理下胸前的衣服,“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我为什么希望梁墨这样?我只想让她记起我,再回到那个时候的她。”

喻疏白冷笑,眸子像是淬满了碎冰,“那你觉得,你认识的那个她就是她失去记忆前最后的模样吗?”

“什么意思?”

“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失去那几年的记忆?难道仅仅是为了让她忘记愈元忘记你吗?”喻疏白步步紧逼,许砚退后几步而不自知,“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梁墨何时会将你放在心上?”

“我”

“你总是说我不让梁墨恢复记忆,对啊,你对梁墨的喜欢能有多少?

其实你最喜欢的还是你自己吧,所以从来不顾这件事情所承担的后果,还美其名曰是顺了梁墨的心思,你多高尚啊,你多善解人意啊!

梁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所以她还天真,你呢?”

“我”许砚所有的措辞好像在他嘴里都跟开玩笑一样,关键是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对啊,你也不知道啊!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出院了,而你,还在里面。所以你不知道她在外面发生过什么事,又有怎样的经历。她就算再怎么作也是作的自己的人生,那你呢?你赔的是她的人生!”

喻疏白像极了那种哑炮,沉默并不代表忍让,而是积攒着,一起爆发,才会惊得敌人连连后退,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喻疏白离开,只留许砚在那里久久未缓过神,他在思考喻疏白的话,他说她出院之后到底怎么了?出院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嘶”

梁遂下意识地想缩回手,被沈穗一手拽住,他看向她,她板着脸,像是在生气。

沈穗是江南女子,一直以来她都是安静大方、从不逾矩的,也从未像今天这般将情绪摆在明面上。他还以为,她不会生气呢。

“现在知道疼了?”虽然在抱怨,但她上药的手还是轻了几分。

梁遂点了点头,“觉得越来越疼了。”

“烫伤,很矫情的,你不管它,它怎么能好?”

梁遂被她的话逗笑了,沈穗的脸色方才好了些。

“我知道你说后面那句话是宽慰我的。”梁遂垂下眸子,叹了口气。

“是真的,等姐姐情绪过了,她会自责的。”

沈穗在他的手上缠了很多层纱布,系了个很完美的蝴蝶结。

梁遂收回手,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沈穗轻轻笑了笑,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我今天和施宁在书房四处看的时候,看到了姐姐给你画的画像,是跨年的礼物,上面写着二十八,我猜这是送给你的第二十八个礼物。”

她顿了下,看见梁遂眉眼间带着欣喜,继续说道:“所以,姐姐很关心你疼爱你,她怎么会不自责呢?”

“可是,她从小都不喜欢我,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她都不喜欢我。”

“那是你当局者迷。”沈穗笑着,她的笑有种感染力,能让看见她笑的人开心起来,“姐姐很爱你,只不过她不会表达而已。”

墙上的表敲响了十一点的钟,她笑道:“梁遂,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会成为全新的自己了。”

“嗯。”

静悄悄的书房内,躺在沙发的人睁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天花板。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眼前、耳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记忆越来越深刻、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外眼角流到了太阳穴,在从两侧顺着重力的方向留了下去,在耳旁留下了两道泪痕。

她坐了起来,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双腿间,肩膀不停颤抖着。

一只厚重的手掌盖在了她的头上,顺着手掌的力气将她的脑袋往他那边一带,另一只手也攀了上来,将她整个人揉到怀里。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她缓缓将头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仰头看着,能看到他的下巴。

喻疏白察觉到她的眼神,喉结处不自觉地滑动了两下,将她松开。

“是不是好多了?”他刚刚在她昏睡的时候给她灌了镇定药。

梁墨怔怔地看着他,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喻医生,我是不是有病啊?”

喻疏白心头一紧,再次将她搂到怀中,一只手拍着她的脑袋,“阿墨,你没有病啊!怎么会有病呢?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一滴硕大的泪珠从喻疏白左眼的眼眶中蹦了出来,垂直地砸在了梁墨的后背上。

他们的相遇,也是从她的这句话开始的。

在愈元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就确信梁墨没有病,她比谁都清醒。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候梁墨恢复神智,对他说的那句话:“原来我没病啊,时间隔得太久了,我也快以为自己有病了。”

那个小女孩一脸地绝望,他在此之前从来没见过什么叫心死,但从她身上体会到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费劲心力将她拉了出来,只不过没有想到,这样的深渊她刚出来,立马就跳进了另一个比此更深的深渊里。

“梁墨,你看看我!”喻疏白两手捧起她的下巴,“所以你现在回答我,你觉得我会害你是不是?”

梁墨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喻疏白重新把她的头抬了起来,松了口笑道:“那就好,我只相信你现在的话。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记住,永远都不用。”

她不知道在听见她说的那些话之后他心里有多难过,还好,他知道,那不是她的真心话。

“阿遂呢?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理我了?”

喻疏白摇了摇头,“不会的,连我都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他肯定也知道的。”

梁墨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她情绪现在慢慢沉静下来,耳边却停不下那些伤人的话。

“扣扣”

喻疏白将她重新安置到沙发上,坐着轮椅打开了门。

沈穗温婉安静地站在门前,看到喻疏白后微笑着点了下头,她一向待人温和。

喻疏白侧过身让她进去,冲梁墨看了一眼走了出去,在关门的时候留了一道缝。

梁墨看见沈穗走过来,想着起身,却被沈穗按了下,她坐在梁墨对面的椅子上,“梁姐姐。”

“沈穗,我是不是吓到你你?”梁墨苦笑道。

沈穗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人看事清不能只看表面,姐姐疼爱阿遂,旁观者清,我看的还是挺清楚的。”

“你不怪我吗?”

沈穗不解,“我为什么要怪姐姐?”

“你不是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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