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会满心欢喜地见到他,却落得了个空欢喜。
梁墨找遍了喻疏白可能会在的地方,却始终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她从外衣里拿出手机,点了下最近联系人里最上面的一个,直接拨了出去,
电话里还是那熟悉地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许砚站在修剪整齐的灌木丛旁,冷眼看着满心是他人的梁墨,不知道现在的心情应该叫什么。
可能是忐忑又庆幸吧!忐忑的是,如果梁墨见到了喻疏白,那他该如何?庆幸的是,现在梁墨并没有和喻疏白相见,这是老天在帮他吗?
可是梁墨和喻疏白终究会见面的,就像她刚回国的那场车祸,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许砚闭上眼,长长的叹气,企图平复一下心情。
梁墨轻蹙着眉头,看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还没有这样过,喻疏白就像消失了一般。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有多么不了解喻疏白,竟不知道除了手机办公室能找到他之外,自己还能去哪里。
她径直走进了车里,给喻疏白发着信息。
你在哪?
我有话想对你说。
最后发送键刚点完,许砚就从外面直接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等梁墨开口赶他下车,他先发制人道:“墨墨,我知道你现在想找喻疏白,你想见他,但是你能不能理智一些?”
“理智?”她哼笑道:“我哪里不理智?”
许砚:“你确定你恢复了全部的记忆?还是只是找回了那你所谓的美好记忆?”
梁墨被他说的一顿。
许砚见状,顺着话继续说道:“你找回的记忆仅仅是有关喻疏白的记忆不是吗?而且里面只有喻疏白!”
“可你当初想恢复记忆,你忘了喻疏白千防万防的行为了吗?你难道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不愿意你找回记忆?”
梁墨睫毛颤了颤:“他”
梁墨试图说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要如何才能说服许砚像她一样信任喻疏白。
可梁墨对喻疏白的信任无法言说。
“愈元是他们家的医院,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你觉得作为愈元院长、愈元院长的儿子,他们能跑得了吗?”
“你为什么失忆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他句句紧逼,这些话梁墨都无法反驳。
确实,她也想过这些问题,就是因为她也想过,所以那段时间,她对喻疏白充满了不信任。
“所以,你能忍受得了你未知的一切真相吗?喻疏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做过什么样的事,仅仅凭借你的几个片段就能完全定义吗?”
许砚的眼眶微红,他不明白为什么梁墨恢复的不是和他在一起的记忆,而是那个喻疏白,处处碍事的喻疏白。
说实话,许砚的话说进了她的心里,但是动摇不了她的决定。
真相如何,她自然要知道,到时如何自处,她未来也会知道。
所以,关现在的她什么事呢?她真的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断。
只知道,她想告诉喻疏白,他曾经所做的一切,她知道,她记得。
“许砚,”梁墨眼神坚定地看着许砚,“我要见他,无论如何,我只想见他。”
“你”
他说了这么多,梁墨还是相信喻疏白,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无力感,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梁墨的想法。
他冷笑道:“原来我才是那个笑话。”
“许砚,我虽然不知道真相如何,但你也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喻疏白是站在我对立面的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喻疏白?”
许砚自嘲地笑着,心里如同刀割一般,此时的疼竟然用语言表达不出来。
她宁愿不顾真相也要相信喻疏白,而不肯相信自己。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许砚坐在自己的车里,无神地看向前方,气急败坏地将手砸向方向盘,他像处在失控的边缘,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双眼猩红。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许砚瞟了眼,接了起来,仰头吐出一口浊气。
“许总,今天董事长来了,还推翻了你之前的改革,革去了几个心腹。”
“他醒了?”许砚冷笑道。
“是,看样子许董这次回来是要重整许氏了。”
“嗯。”挂断电话的许砚冷眼看着手机屏幕,许封竟然醒了?这可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朝梁墨刚刚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加大油门扬长而去。
许砚气势十足地迈进公司,进入电梯,直接到他办公室的那一层,他的助理早就接到消息等着他,而且
他有些头疼地看着会客厅的方向,那里还坐着一尊大佛,这真是让人头秃。
“许总,董事长已经离开了。”
助理看见正向他走来的许砚,连忙迎上去,嘴巴不停的说着今天下午的安排,还有前几日公司的合作方对合约提出的修改意见,让他定夺。
许砚边听边往办公室走去,在开门那一刻,助理突然声音一高,“许总,还有一件事……”助理还没有说完,见一倩影跑过来,“许砚!”
许砚扭头一看,看见来人立刻就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身着白色毛衣加绿色外套的蒋思思跑到许砚身边,不耐烦地问责他:“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说着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自顾自的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助理看着情形,他也不敢插嘴,这位蒋小姐是许董事长给许董前段时间安排的联姻对象。不过看许总的反应,不是很喜欢蒋小姐,可是蒋家也不是他一个小助理能得罪的,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许砚示意了下助理,助理得到指示后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他面无表情地对着蒋思思说道:“蒋思思,我想我之前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大家就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蒋思思靠在沙发上,玩弄着新做的指甲,“不管你喜不喜欢,许叔叔可是很喜欢我呀再说了,拒绝了我,你还能找到更好的人选?”
在容市从商的大家族里面,能和许家势均力敌,门当户对的也只有她蒋家。
她磨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不会还想着那个梁小姐了吧?我以为你碰壁碰够了就会回来呢,没想到还碰上瘾了?可惜啊!”她啧啧说道,“郎有情,妾无意啊!”
蒋思思良久没听见声音,朝他看了过来。
他头上流着虚汗,唇瓣煞白。
“你没事吧?”
许砚抿着嘴唇,大步一跨,走到蒋思思面前,双手失控地掐住她的脖子,压着嗓子说道:“就算这样,你以为我就会顺了你的意?蒋思思,你他妈在我这里就是个垃圾,也敢提她?”
蒋思思从小被宠着长大,身边人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狠话,更不要说掐她的脖子,立马被许砚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道:“你干什么?许砚,你放开我,你疯了敢动我?”
“滚!”
许砚松开蒋思思,居高临下吐出一字。
蒋思思推开许砚落荒而逃,许砚坐在沙发上抱着头,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