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9章 当年失去记忆是不是和你有关?(1 / 1)乔妮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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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喻疏白办公室的人被人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喻疏白抬头看去,一身寒意的梁墨站在门边,拿着的手机不自主地颤动了两下。

他缓缓起身,“阿墨?你怎么来了?”

“呵”梁墨只觉得眼眶像是被滚烫的泪水灼烧一般,烧得生疼,她实实地踏了进来,一步一步,靠近他。

“喻疏白”梁墨的声音越来越大,心揪起,眼睛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个窟窿。

喻疏白绕过桌子来到她面前,双手还没碰到梁墨的肩膀就被她躲了过去。

她抬着头,眼眶发红,坚定之中又带着不敢相信,轻咬的嘴唇轻微颤抖。

“喻疏白”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梁墨喜欢叫他小喻医生,喻疏白这三个字在她口里吐出来的次数一只手也是数的过来的。

“阿墨”喻疏白的手渐渐摸到了她的脸颊,他轻轻摩擦着,轻声温柔地说道:“阿墨怎么来了?这几天太忙没顾得上你是我的不对。”

“喻”

“快到年关了,我们先去清城见你叔叔然后回来见我父母怎么样?”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打断着她的话,边说边点头,“然后我就把医院交给我父亲打理,你以前说想去杭市采景,过完年之后我们就去好不好?”

喻疏白低头碰着她的额头,捧在她脸颊的双手渐渐放到了她的背部,将她拢进怀里。

梁墨闭上了眼睛,眼泪从外眼角留下,她深吸了口气,用力一推。

“喻疏白!够了!”梁墨像是没有支撑点一般半弯着身子,眸子像是列了寒光,“真的够了!”

“喻疏白,在此之间你是不是要先告诉我一下你所研制的糖片,到底有什么功能?”

“我”喻疏白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

抖到一定程度的手被攥成拳头塞进了白大褂的兜里。

他故作镇定,却不敢直视着她的眼睛。

“怎么?”她讽刺般地笑道,“不敢说?”

“里面是安神镇定的药物成分。”

“喻疏白!”她大声喊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承认什么?”喻疏白偏头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喻疏白!你能不能不要装傻了,你明明知道我对以前的事有多在意,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有多么信任,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实话呢?”

喻疏白看着她一滴眼泪一滴眼泪地掉下来,心里揪着疼。想伸出的手又被他的理智压制下来。

“阿墨,里面确实有一些抑制你恢复记忆的成分,但是”

“但是什么?”梁墨打断道,“但是你知道我的头疼是因为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在作祟,我吃了这个药片,就相当于那快要抑制不住的记忆被压制下去,记忆沉睡,我的头疼烦躁自然就没有了。”

“所以”梁墨直直地看着他,眼神里想淬了冰般,“我当年失去记忆,是不是和你有关?”

喻疏白偏头看向地下,垂着眸子,睫毛遮挡着眼底的情绪,用梁墨最喜欢的嗓音说着那句让她分外崩溃的话,“是,有关。”

就像一块自己死死守着的冰突然破碎一般,她只觉得心脏已经被他的话刺地麻木了。

“真的,和你有关?”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确定着。

喻疏白满眼心疼地看向她,伸手过来,梁墨后退了两步,她摇着头,语气轻飘飘地说着,“真的和你有关?和你有关?”

“阿墨,是和我有关,但是”

“但是什么?”梁墨靠在门边,心里只觉得一下一下抽着痛,“但是你是为了我好?”

她呵呵地苦笑着,眼睛很酸,“但是你是为了我好?”

“阿墨,当时是我让我叔叔将你催眠的,我知道这件事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替你做决定是我的错,但是当时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梁墨站稳后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两个人的气场都很强大,她问道:“那你说,有什么迫不得已,让你连医德都忘了?”

“我”喻疏白停住,长睫不自然地挥动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缄口不言。

梁墨伸着食指戳着他的胸膛,越来越用力,“说啊,你说啊!喻疏白,亏得我这么相信你,无论许砚说你多少坏话我都可以选择没有听见,无论他说了多少次当年的事情和你脱不了干系我依然选择相信你,可是你呢?”

梁墨苦笑着,两手哆哆嗦嗦地指了指自己,“到头来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阿墨不是这样的,当年你病情很严重,催眠也是为了不让你伤害自己。”

“病情严重?”她呵呵笑道:“我出院去你家的时候明明身体精神逐渐好转,怎么会突然病情加重?”

喻疏白缄口,垂着眸子,眼睛不安地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明明已经逐渐好转的梁墨会突然病情加重,无法回答那段时间她精神恢复到底想起了什么。

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应该只有梁墨知道。

“不让我伤害自己?”她戳着喻疏白的手指变本加厉,“那你这是做什么呢?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在伤害我吗?”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你做了,你明明知道我相信你你却辜负了,你明明知道我在调查以前的事情却仍然视而不见,见我查这查那是不是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喻疏白抓住她的手指放在胸前,他摇了摇头,“阿墨你不要这样想,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做你的主,但是当时的你已经没有办法清醒理智地告诉我可不可以这样做了,所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呵”梁墨看着他,“连你自己都不确定了吧,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喜欢逃避的人,所以不可能会选择忘记这一切。难道忘记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你看看现在的我,难道我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不是,因为你的这场催眠,让我失去了两年的记忆,让我这八年多以来日日受尽这似有似无的痛苦记忆的循环中。”

“痛苦不会因为你忘记了它而不存在,反而时间隔得越久,那些痛苦就会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清晰,这就是这么多年遗忘的意义?”

“说话啊喻疏白说话啊!”

梁墨依然崩溃,原本她还想着自己应该信任喻疏白,自己不应该受到许砚挑唆的影响。

原本她还想着把礼物送给他,和他一起定回清城的票,和他一起回喻家过年,和他去做好多好多的事。

但是现在呢,当时的想法在现在看来竟如同笑话一般,真是可笑。

“阿墨你现在太激动了,等你冷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再谈,你要知道我不会害你。”

“喻疏白!”梁墨的一滴泪又流了下来,“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不是因为担心你会害我而伤心生气,而是你的自作主张,因为你的自作主张,耽误和伤害了我长达八年之久。”

“我”

梁墨对他依然失望,她放弃了争执,喻疏白说得对,她现在确实需要冷静一下。

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提包,转身的瞬间,她的眸子扫到了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上。

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齐允的名字以及下面那一秒又一秒走着的通话时长记录。

她拿了起来,试探地喊道:“齐允?”

齐允吸了口凉气,早知道她就不应该那么多事挂掉电话的。

但是刚才因为听见梁墨语气不太对,她有些担心,所以才没有挂,没想到被梁墨抓了个正着。

“墨墨”

齐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她的心便多碎掉一半。

“墨墨,你不要生气,疏白他刚才跟我商量是想着把所有事情告诉你来着,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你不要相信坏人的话,要相信疏白!”

“相信他?”她冷笑着,“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是不相信他吗?”

齐允轻叹了口气,梁墨她了解,如今到了今天的局面,都因她太过相信他。

梁墨却没想这么容易结束这个话题,她继续说道:“我要是不相信他,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发现他所做的一切,我要是不相信他,早就在回国时便查明白了他,我要是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就把心给他?”

现在竟然说她不相信他,真是可笑。

梁墨手下的侦察社虽然人手不多,但是各显神通,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喻疏白都查不明白?

当年的真相,不是她不查,是她一直都不敢查到他身上。

就是这么相信,所以在事实摆到眼前的时候才会觉得像是天塌了。

也许是几个人都沉默了,梁墨才有时间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些年,思考着所有的事情。

她拿着手机的手突然颤抖,满目震惊,她吞咽了下口水,眸光微冽。

她点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面向喻疏白,她不敢相信地抓着他的双臂,“齐允的出现,是不是你算计的?”

喻疏白猛然抬起下巴,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又被理智制止。

“果然是这样!”

梁墨双腿一软,扎着喻疏白的手再也没有了力气松了开,顺着他胳膊自然垂下的方向瘫坐下去。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算计好了,将我催眠失忆送去国外,让齐允与我交好,然后借她的手让我吃下抑制记忆恢复的药,所以这八年,我一直都在你的监视之中?”

“不是!”喻疏白蹲了下来,他摇着头,“是梁叔叔说你去国外调养比较好的,齐允只不过是我怕你太过孤单让她去陪着你的,那个糖片真的是看你那段时间太痛苦所以研制的。”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梁墨的脸颊说道:“阿墨,阿墨,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墨墨,喻疏白说的确实是真的,我因为父亲是心理医生的原因,从小也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喻疏白让我去照看你,确实是为了怕你太过孤单,让我减轻你的痛苦。”

梁墨痛苦地大笑起来,现在的她,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两句话:她的失忆是喻疏白导致的,齐允是喻疏白派来的。

她一直以为她和齐允喻疏白都认识是巧合,现在才反应过原来三个人之间,最陌生的竟然是自己。

亏得她曾经知道齐允和喻疏白是姐弟关系后还欣喜,原来是自己太天真。

梁墨伸着胳膊将手机弄了下来,点了挂断键。

这始终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她情绪再不稳定也不应该把气撒到齐允头上。

“阿墨”喻疏白慢慢抬起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坐到椅子上,“地上凉,先起来。”

“喻疏白”

梁墨的眼神没有焦距,无神地看向别处。

“嗯?”鼻音轻轻发出。

“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和我在一起了?”

喻疏白半蹲在她的腿前,握着她的双手,“当时拒绝你是因为怕你知道了这一切后会后悔和我在一起,但是后来明白了感情就是要冲动,要珍惜当下。”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突然去找我呢?”

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讲着,自言自语,似乎并没有想听听他心中所想。

“要是当时你没出现在机场,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了?我是不是也不会这么的痛苦了?”

喻疏白紧紧握着她的手,他心脏跳的很快。

“所以,你是……后悔了吗?”

梁墨没有给他回应,捡起了刚刚被丢在地上的包,脸色惨白地走了出去,顺势带上了那扇充满争吵的屋子的门。

喻疏白原本蹲着的腿瞬间麻木,瘫坐到了地上,他靠着桌子闭着眼睛仰着头,紧蹙着眉头。

今天的事情太过于突然,他没有做好准备。而且梁墨并不是从他的口中听到的这些事,很难不被人利用。

他双手撑在地上想起身时,手指头触碰到了一个丝绒布料的盒子。

他偏头看过去,从地下捡起了一个红色丝绒的首饰盒。

双手各自一掰,一双清爽简洁的戒指印在了眼睛里。

原来,她是来送戒指的。

那是不是代表,她也是盼望着和自己有个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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