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6章 没有证据,就是无罪。(1 / 1)乔妮儿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挂在墙上的钟表一下又一下响着,周边隐隐约约好像穿了阵阵鼓声。

黑幕降临,挂在窗边的暗黄色窗帘随着缝隙中透过来的风轻轻拂动着。

床上的猛然坐起,汗珠流从下巴处滴答下来。

梦里的一幕幕,像是过电影般匆匆闪过,却无比清晰。

梁墨垂着头,她好像睡了很长时间,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梦到了以前,梦到了那段被藏在最深处的记忆。

房间里很安静,都能听到梁墨细喘的声音,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冷漠地直视着前方。

外面没有月亮,房间里很黑,伸手看不见五指,她却还能依着自己的记忆,直视着前方桌子上放着的照片。

那是小时候他们一起照的全家福,里面还有梁述。

她想起来了所有。

所以,那天苏兢找到梁述原本打算是要害死自己父母的,但是叔叔并没有同意。

那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梁墨脚尖刚刚着了地,啪一下,屋子里的灯亮了。

“阿墨”喻疏白此时站在门口,客厅里的灯他并没有打开,所以他开门的时候梁墨也没有发现。

“阿墨”他又叫了一声,比起前一声,这次的语调更多了份坚定和心安。

他站在门口没有过来,阿墨也没有站起来,两个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相视着。

梁墨含笑慢慢伸开了双臂,“疏白,抱抱。”

喻疏白眼神中有了些变化,嘴唇蠕动了两下,像机器人般僵硬地迈开了步子。

他腿很长,两步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半蹲了下来。

“想吃点什么?”

他声音沙哑,眼下青黑,似乎没怎么睡好觉,整个人疲惫不堪。

梁墨只觉得有些心酸,五味杂陈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感受是什么了,直接胳膊抬起,环住了他的脖子。

“我这是穿越了几年?你怎么变老了?”她拉着声调,不像之前的她就算说在亲热的话也会让人产生距离感。

她,这是在撒娇?喻疏白怔怔地看着她。

“怎么了?变老的你成哑巴了?”

“不是。”他摇了摇头,用手擦拭着她的额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会着凉的。”

梁墨看着他抬眼看向自己额头的眼睛,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脏。”

喻疏白愣了下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是我没想到,手里有太多细菌了。”

“不是,”梁墨失笑,“我是说我的汗脏,你有洁癖,会难受的。”

她说话温温糯糯,倒不像之前的她了。

“梦到了什么?”

喻疏白反而问向了别的,也许她的梦境,就是她变成现在的原因。

梁墨扬起的嘴角定住,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倒是不肯说。”喻疏白埋怨似地看了她一眼,拿过旁边的纸巾,重新替她擦了擦汗。

“你”

“说梦话了,哭的好大声。”喻疏白垂着眸子又拿过浸湿的毛巾擦了擦她的脸和手。

“你看,眼睛都肿了吧?”他的语气尽是无奈和心疼。

“我,说什么?”她情绪有些低落,却还强硬地装出没事的样子。

喻疏白拍了下她的头,“傻子!”

他退了步,走了出去。

梁墨看着他的背影,穿上他刚刚拿过来的鞋子走了出去。

刚出卧室,她就听见了切东西的声音。

她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喻疏白将切好的水果倒入了锅里,中火煮着。

“去把桌边的药吃了。”

喻疏白看着锅里的粥,拿着勺子轻轻摇动着。

梁墨往后看了眼,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水的旁边,是一板胶囊。

“阿莫西林?我咽不下去。”她从小一吃那个就干哕,吐了几次,就再也没吃过来。

“旁边有勺子,打开倒勺子里面,加点水,搅拌搅拌。”他说的一脸认真,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那也太苦了吧?”

“没有糖,加盐?”直到现在,他都没正眼瞧瞧她。

梁墨有些气急败坏,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胳膊,她用的力气很大,喻疏白却像没有知觉一样,“闹什么呢?”

她语气里满是无奈。

“没有。”

“怎么会没有?”她走到锅的旁边,刚把手伸过去,晃动着粥的勺子忽然被人松开,瓷勺碰撞到了锅的边缘。

喻疏白抓着她的手,看见她没事松了口气,“你疯了?”

“你明明就是有事,还说没事,你这样我多难受。”

“所以呢,你这样我就不难受?”喻疏白眼眶红了,梁墨心软了。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却说没事,这样我多难受?”喻疏白用行动告诉她,她如今做的是错的。

“你以前也说过,有什么事一定会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可现在呢?你总憋在心里。”

喻疏白强忍着圈在眼眶中的泪水,一字一字地质问着她。

他也心疼她,自己不该一次又一次地揭她的伤疤,但是事情总是需要面对,他希望的,是两个人一起面对。

如果梁墨再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那从前的种种,一定会再次上演。

他不希望,也不肯。

如果注定是一个圆圈,他也定要找到最薄弱的地方,冲出一条路。

梁墨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化。

她其实也不想这样,自己明明很想告诉他,让自己面对这些事情,想让自己开心起来的,但是负面的情绪太大了,把她原本的情绪压了下去。

“疏白。”她轻轻开口。

“我想起来了那场车祸,我爸妈,”她哽咽道,“好像是被人害死的。”

两个人坐在沙发旁,喻疏白将刚才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推给了她,“还热着,喝了。”

梁墨攥着杯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杯子里的水太热了,还是因为自己本身有些紧张,她觉得手心里出满了汗。

“对不起,疏白。”

“你跟我道什么歉?阿墨,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可以让你依靠的,你不用什么都压在心里,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梁墨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喻疏白眉头微蹙,怎么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

“阿墨?你怎么了?”他说着便往那边移了下,伸出手想握住她手的时候,她像是被吓了一跳,立马缩了回去。

带着警惕心看着他,喻疏白有些不解。

“阿墨?”

梁墨眼神里的警惕逐渐消失,“没事,我就是有些不舒服。”

“哪不舒服?”喻疏白伸手搭在她的头上,“退烧了,还是不舒服吗?”

梁墨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

梁墨烧了两天,也许是刚刚退烧,身体还没有缓过来,喻疏白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他心疼地看着她,想到刚刚她说的话,揉了揉她的头,“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叔叔阿姨的事情,我先拜托陆争查一下。”

梁墨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内心的无助感越来越强,信念也一点点崩塌。

“乖,先把水喝了。”

梁墨再次点了点,举起了杯子,因为心思不在这里,根本没觉察水的特别,全都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眼皮很沉,强撑地睁着。

“怎么了?”

“有点,有点困。”她觉得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喻疏白伸手扣在她的头上,轻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累了就先睡会吧!”

“可是苏兢”

“苏兢的事情等你醒了之后再处理。”

梁墨最终睡了过去。

她靠在喻疏白的肩膀上,喻疏白外侧的手伸向她的头,轻轻抚摸着。

“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他将梁墨抱了起来,看着怀里双眼紧闭的人,疲倦地笑了下。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活着的意义,很多人活着的意义有很多,所以其实一点没了,他还可以活着。

但是对于现在的梁墨来说,她活着的意义就是寻找真相,找到寄托,但是那些寄托依赖的是她从小到大的信念。

当坚定半生的信念一点点土崩瓦解,那这样意义,也就会一点点丧失。

“你先好好休息,苏兢那边就交给我。”

他拍了拍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像哄小孩睡觉般。

那个司机已经被关押了起来,审了两天,一点证据都指向不了苏兢。

喻疏白赶到的时候,苏兢正被带到警察局问话。

苏兢笑得徜徉,没有一点自责与愧疚。

“怎么样了?”

陆争走了出来,揉了揉眉心,太过疲倦。

喻疏白出了声他才看到他,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不照顾你家梁妹妹?”

“她睡了,里面怎么样了?”

陆争板着脸摇了摇头,“走吧,回办公室说。”

喻疏白点了点头,刚把门关上就听见一响声,他转身看去,陆争气急败坏地将东西拍在了桌子上。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和苏兢脱不了干系,但是抓人不能只靠我们知道,是要靠证据。”

“那个苏兢,摆明了就是安排好了一切,让我们找不到一点她和那个司机认识的痕迹。”

“就连那时候,苏兢都在离事故现场很远的地方。”

“没有找到一点证据?这不可能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怎么可能一点证据都找不到?

“翻遍他们所有的记录录像以及别的弯弯绕绕,两个人一点交集都没有,甚至说两个人压根都不认识。那个司机也说没有人指使他,他就是太困了,没看到梁墨,才冲了过去。”

“苏城呢?开货车的不是他?”他当时看见的就是他。

陆争难以言表地摇了摇头,“那边本来就是偏离市中心了,监控很少,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不可能!”喻疏白非常确定,“当时那人就是苏城!”

“我相信你,但是,光是我相信你还不行,还得有证据。”

警察局是个讲究证据的地方,没有证据,就是无罪。

“我难道不是证据?”

“因为你和梁墨的关系,所以,你不能作为人证。”

说来他也奇怪,周边的探头他都看过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当时梁墨的行车记录仪摄像头并未对着撞过来的货车,而见到苏城的人只有喻疏白一个。

按照喻疏白的描述,那就是苏城开的车,在喻疏白照顾梁墨时,苏城就被人调换了。

所以,苏城这个人,这就跟这场事故没有半点关系了。

“照这情况,最多关押24个小时就得放回去,这都16个小时了。”

“不能放她回去,如果放了她,那就真的是一点证据都找不到了。”

陆争摆手,“我也没有办法啊,这是规定。”

有多少次他明知道那人是凶手,但也放虎归山,那么多的后患,都是因为他们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

可是,规定就是规定。

“人证不算吗?”喻疏白想到了蒋君行和梁述。

梁述和苏兢狼狈为奸,不顾自己的亲侄女,那蒋君行呢?他应该会出来帮梁墨的吧?

“蒋君行这个人证吗?不行。苏兢有证据证明蒋君行和她有不愉快的事情,容易报复。所以他说的话不能作为人证。”

喻疏白讥笑着,“看来,苏兢这是早就想好了的。”

“所以,她有完全的准备,不怕我们关押她的这24个小时,因为她知道,我们找不到任何有关她的证据。”

喻疏白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都红了。

过了片刻,他说道:“你接着查,肯定有什么细节我们没有查到。”

“你去做什么?”

喻疏白拉开,偏头说道:“找梁述。”

他刚出来,就发觉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的小雨,喻疏白抬头看了看见,正上方有一片乌云,而不远处,已是晴空万里。

原本定的是一星期就可以回去的,没想到在这里能耗这么长时间。

苏兢,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做事冲动,容易给人留下尾巴,但是现在,她居然也会心细如丝。

在海市的梁述住在海边的一个小别墅里。

他在这里有房产,原本是当年梁清留下的,他把那个地方卖了,买了临近的别墅。

那时候的他是怎么想的?嫌弃他留下来的房子,但是又想看着这个房子。

喻疏白来到的时候,他正拿着台球杆等着他,“你来了。”

“你要知道我要来?”

梁述把手里的球杆丢给他,“来一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