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韩非夜一行人的介入,松阳疫症很快便被压下来,染病的百姓也逐渐好转,松阳逐渐恢复了往日生机。
只是大家伙都在脸上覆了层白巾用以隔离,这也是邬若给出的建议。
丰喜茶楼上,涂灵娇看着街巷欣喜道:“松阳逐渐恢复正常了,真是喜事。”
对面的韩非夜轻呷了口茶水,“不日我们便动身回玄水城吧。”
“好啊,我倒是想母亲和念瑶了。”涂灵娇附议。
正说话间,尚琰匆匆拾阶而上神色凝重。
“怎么了?”韩非夜淡淡道。
“少君,出事了。”尚琰附耳对他说了什么。
韩非夜神情微动,沉吟道:“去看看。”
起身时又对涂灵娇道:“眼下出了点事,娇娇若是想再逛逛也无妨,楼下的暗卫自会护送你回驿管。”
“是出了什么事吗?”涂灵娇担忧道。
“出了点小事,我去去就回。”
“那你小心点儿。”涂灵娇知道眼下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便也不阻着二人时间。
松阳疫症逐渐散去,韩非夜本想再过两日便带着梁之培回玄水城仔细审问,偏在这节骨眼上,梁之培死了。
牢中看守的人发现他时,已经凉透了。死因是腰带悬梁自尽,但邬若前去验尸时却发现他身上除了脖颈处的勒痕,还有极重的内伤,令他五脏俱损,而且根据尸斑出现的时间以及深浅变化,他是先死于内伤后被人吊上梁做出悬梁自尽的样子。
梁之培死了,乌金城接下来的阴谋便再无从得知。
韩非夜来到地牢时,邬若正给梁之培盖上白布。
“昨夜地牢看守何在?”韩非夜冷声道。
“回,回少君。是小人。”一个狱卒跪了下去,颤声道。
“昨夜除了你,可还有人来过?”韩非夜环视着地牢环境,问道。
“回少君,小的昨夜一直守在外面,连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那狱卒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道。
“不尽然。”
韩非夜淡淡道,矮身进入牢房,用脚拨开几道枯草,俯身蹲下用手指轻轻敲击石板地。
“竟是空心的?”
听着声儿不对,尚琰讶然说道。
“将此处搬开看看。”韩非夜起身吩咐道。
便有两名暗卫上前将那块石板撬开后,果然发现了一个漆黑的甬洞,洞口打得并不大,仅可容一人矮身通过。
一名暗卫点燃了火折子摸索进入甬洞,很快他的声音从地牢外墙边传来。“少君,这条通道竟是在地牢外挖通的,这泥还是新盖上的。”
果然。
好一个死无对证。
杀了一个梁之培,对乌金城来说是极为有利的。而他刺在秦宿身上那剑是奔着要他命去的,绝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来布局。
但行凶之人除了乌金城之人,再无其他。
端看这甬洞挖的极窄,方才下去的若不是个体态匀称的,是绝过不去的。由此可见,行凶之人定是体态纤瘦的,且须得武功高强,可在瞬间取人性命却不叫外间的守卫听到一丝动静。
而秦宿身旁符合这一条件的,只有她。
乌金第一女剑客,香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