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不确定身份的黑衣人,凌慧子的案子再没有任何线索。
两个案子,都交给了长桥会馆的人负责,总探长执意要我尽快回到金河去。
……
随着凌慧子的失踪,九爷、管家和诸位堂主,都同时不见踪影。
好消息是,没有再发现凶案了。
坏消息是,我很有可能失去了最后一个能证明x就是松木辉腾的证据。九爷是松木辉腾的父亲,如果他这么多年来,容貌已经发生了变化的话,na是非常好的检查办法。
但是九爷失踪了。
看那凶手留下的u盘里面,他费了那么大劲都没有得到钥匙,而且他还那么执着地要让凌慧子奉劝我停下来,凌慧子用生命换回来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x,就是松木辉腾。他和石原安健、九爷以及管家都是熟悉的。他本非常自信,觉得我即使来了长桥,依照九爷的坏脾气和石原安健的胆小,我很难取得建设性的证据。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和九爷、石原安健,同样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我也没想到,我苦苦寻找的人,竟然和我的父母亲有着这么深的渊源。
知道他是谁,我才有办法抓住他的软肋。
他已经想尽一切办法,把我的软肋,用刀子一根根地剔掉了。
所以,我现在,没什么好怕的。
化工厂和会社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这还告诉我,我找对了方向。松木辉腾对井川家族别墅的兴趣,与他的过去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我不禁想起了那天凉宫同我讲的话。
她说,真正的井川家族的面具,谁戴上,就可以变成那个人。
可能是变相地说,面具做的很逼真?
这其中,似乎还有不对劲的地方。
井川不愿意卖出这栋别墅的原因,是否就是因为,这面具背后的秘密呢?
……
回到金河总会馆,官复原职,又回到了那种忙碌且冰冷的生活。
只不过,这一次是彻底的冰冷。
我的办公室还是以前那间,我走后,总探长经常找人来打扫,所有的东西还是我之前摆放的样子,没有一丝丝变化。
我又接到了很多案子,大多都需要助手做一些人物分析。我有时候拿着档案夹,还会下意识地准备开门喊某人,让她给我做一下分析,顺便磨一杯蓝山。
一些人问我凉宫美智子去了哪里,我直说是辞职了,他们都很诧异。
在他们看来,我的助手,应该没有任何理由辞职才对,毕竟,无论是薪水还是待遇,都是整个会馆数一数二的。
深夜的时候,我经常端着一杯拿铁,靠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绿植。
想起来,雪子似乎很久没有给我写信了。
…
……
那段曾经梦一般荒唐的案子,就如同风一般迷失在风里,仿佛没有人记得。我不再和任何人亲近,也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深夜加班,是常有的事情,我看着楼下出去又回来的车辆,感慨这里的生活,果然是冰冷又忙碌的。
约莫凌晨的时候,二组给我送来了一个案子,并不是很复杂,是关于一个酿酒的老农,被人推下井的事情。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死,当时两只脚撑在了井中,所以才没有掉下去。
我看了一眼,“这有什么特殊的吗?”
一般,只有很难破的案子,二组才会转到我这里。
同事把一份材料放在我桌上,“这是那位老农的口诉,我们组长觉得,可能对浅居探长很有作用……”
我点头,他出去后,我拿起案本。上面记述了很多东西,我往后翻了翻。
……
“我知道推我下去的那个人是谁!我一前一后,见了他好多次了!”
……
“先是约莫二十多年前,这个男人,用麻袋,把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扔在了河边。后来又有人来把那个女孩抱走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记录。
“每年的七月初,这个人都会到河边去,光着脚,拿着一个面具样子的东西,哭地非常伤心!行为特别奇怪!”
抛弃了一个女孩子……
拿着一个面具哭?
医院。
我给老农买了很多滋补身体的营养品,和总探长一同去看望他。
他看到我,猛地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都掉到了地上,一路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愣了一下,低头捡起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篓里,坐在一旁,说明了来意。
老农咽了咽口水,伸手,有点想要摸我的脸,我很不自然地往后一躲,严肃又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老农摇摇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像?像什么?”
“像我二十多年前看到的那个男人!那个把小女孩扔在河边的男人!”
我愣了下,看了一眼总探长。我有些怀疑这个人的精神是否正常。
毕竟,之前清水翎户的案子,也算是一个很大的教训。
总探长点头,门口的医生把他的诊断报告拿给我看,精神状态一切正常,所作证词有效。
我深吸一口气,“你是在哪里看到的?那个女孩?”
“就在长桥河!”
……
二十多年前,长桥和金河刚刚连通,沿河两岸,都有很多废弃的橡胶和各种材料。老农那个时候,是个做布鞋的工匠,每天晚上趁着没人在,都会去河边找一些能用的材料。
…
见到那个人,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老农说,这个人,每天都会到河边去,光着脚,从这头走到那头。
一遍一遍地走,好像是在想事情,有时候非常愤怒,会搬起河边的东西很生气地砸进水里,有时候又非常痛苦悲伤,坐在那里哭。
这个人每天晚上都要呆在那里,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非常奇怪,所以这么多年了,老农一直都记得非常清楚。
直到有一天晚上,那个人不再是空手来的,而是背着一个半人高的麻袋,到了河边把袋子的口松开,老农远远地看到,发现竟然是个孩子。
那人看了那女孩一眼,女孩哇哇大哭,男人心一狠,扭头就走了。
老农以为那个人是要抛弃孩子,正好自己当时膝下没有儿女,准备上前去救下抚养的时候,看到两个人从后面走来,看了看那孩子脖子上栓的玉佩,似乎是确定身份一般,就扛着她走了。
……
面具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