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子又挨打,家仆们顿时又围了上来,王公子当着他们的面被打,他们若是再不动,老爷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都给我站住!”
或许是这一巴掌真的把王公子抽醒了,一声厉喝止住了家仆。
金符只能说明一件事,张凡在为皇帝办事。
对拿着金符的人出手,这等于在抽皇帝的脸。
“今日本公子认栽了,那四十七两银子……就当本公子给张姑娘赔罪了。”王公子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别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张凡把王公子提了起来。
王公子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张凡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五张十两的银票,放到王公子手心:
“王公子,这里是五十两,多的三两是汤药费,你收好了。”
三两银子的汤药费?
如此重伤治好至少三十两,王公子却不敢不收。
“那……那我改日再上门赔罪。”王公子颤颤巍巍躬身拱手,眼中却闪过一丝怨毒。
张家为皇帝办事,不代表就此飞黄腾达,只要陛下收回金符,自己再徐徐图谋,张白鹭照样逃不出他的手心!
到时候我要当着你这个杂碎的面活活抽死你姐!
一个臭当兵的,竟然敢如此羞辱他,此仇不报,王公子誓不为人!
张凡却忽然道:“王公子,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王公子豁然转身:“你还要怎样?”
张凡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淡淡道:“不怎么样,只不过我的帐算完了,你的帐可还没清呢。”
“我的什么帐?”
“第一,你手下踹了我的门。”张凡出现在了门口,把断成两截的木门扶起来,“这门是千年老树做的,就算五十两。”
张凡又出现在了翻倒在地的桌子前,“两百多年前张家出了一位首辅,这是他传下来的书桌,就算一百两。
“还有这些碗,也都是古董,五十两,哦,还有我姐亲手做的爱心早饭也被你毁了,不过一钱银子,就抹掉好了。”
王公子嘴角抽了抽,你张家往上追溯五百年也跟那位张首辅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那一钱银子你还“大方”地抹掉?
“平之,算了吧……”张白鹭轻轻拉了拉张凡的衣袖。
虽然她也不知道张凡的金符哪来的,但是能惊退王公子就够了。
王家毕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放心吧姐。”张凡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有数。
“行,一共二百两是吧。”王公子立马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了过来。
随手就拿出来二百两,这个王公子,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张凡眼睛眯了眯。
“我还没说完呢,”张凡没有伸手接,淡淡道:“我好不容易放个假,第一天早上就遇到你这么个让人倒胃口的东西,心里很不爽。
“所以你还要赔偿我,我姐,以及我弟的精神损失费,每人一百两,一共三百两。”
精神损失费?那是个什么东西?!
王公子瞪大了眼睛。
一名家仆喝道:“姓张的,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张凡拿着金符在手心拍打,认真地道:“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不如我把这里的事上奏陛下,让陛下来判决一个不过分的赔偿方案?”
王公子脸色一变,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道:“张兄说笑了,只是我身上只带了三百两,待我回府后再遣人把余下的钱送来。”
“也行,我还是相信王公子的信誉的。”张凡笑了起来,轻飘飘地从王公子手上拿走了三张银票。
王公子有些肉痛,三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那就告辞了。”
王公子感觉再多呆一秒,就有一个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勉强拱了拱手,逃也似的出了门。
他要立刻去查,这个张凡到底是谁!
看着这一群人灰溜溜地溜走,姐弟三人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
“大哥,你怎么会有陛下的金符?”张晏是读书人,看到金符忍不住有些激动地问道。
张凡笑道:“前段时间京城里出了一桩奇案,你大哥我破案如神,所以陛下召见我,还赐了我这面金符,不过想来过几天就要派人收回去了。
“破案后有赏银一百两,今天还敲了那个王公子整整五百两,咱们算是彻底发财了。”
说着,张凡把三百两银票递给张白鹭:“姐,这些钱你拿去给家里添置些东西,也给你买些首饰。”
张白鹭的金银首饰早就典当了,她已经很久没有佩戴过首饰。
“我现在习武,要什么首饰。”张白鹭白了他一眼,又有些担忧地道:“可是今天你算是彻底得罪了王家,他们以后报复怎么办?”
张凡哈哈一笑:“还没告诉你们,我还升官了,从现在开始请叫我玄武监察校尉张大人!”
“司隶校尉?”张晏吃了一惊。
“正是!”
“太好了,司隶校尉监察百官,这下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张晏感叹道,十几天不见,大哥竟然跃了龙门。
这得踩了多少狗屎啊。
张凡冷笑道:“这个王公子这么有钱,我倒要看看他爹屁股上沾了多少屎!”
“平之!你……”张白鹭涨红了脸,嗔道。
“啊不,我的意思是说,看看他爹贪污了多少!”张凡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张白鹭有些哭笑不得:“算了,把这里收拾收拾,我再去做点吃的。”
……
一个时辰后,张凡优哉游哉地从家里走了出来。
现在陆谦还在忙,没空见他,只让凌云过来传话说春祭后到司隶校尉报道,也算是放假。
有钱又闲,这不就是人生的终极享受吗?
张凡背着手,想了想,准备随意四处逛逛。
不过脑袋里想着四处闲逛,但脚下却很坚定地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张凡就站在了一栋装潢华丽的建筑前。
“脚啊脚,你怎么带我来了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呢?快走。”张凡的大脑催促道,双脚却一动不动。
这处正是礼部教坊司,俗称官妓。
“罢了,看来今天你是铁了心,我就进去看看吧,嗯,就参观参观。”
张凡唉声叹气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