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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好心没好报

张氏在屋外对佣人吩咐了相关的事项,要他们赶快去私墅把梅家老三梅子况叫回来,并要佣人们烧好热水备用。

产房内,马婆子和王婆子已经对刘氏检查完了,她们都估计生产的时间还没到,宫口还没开,这边刘氏已经痛得全身虚脱,叫得声音都嘶哑了。

张氏一直都给她把着脉,并用针灸刺激相关穴位进行催产,她边扎针灸边好言安慰刘氏,叫她现在不要用力。可能刘氏太过娇气,张氏自己也生过产,没觉得生产过程会象刘氏那样痛得要死要活,可能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吧,张氏这样想着。

梅子况急急地赶了回来,张氏在屋里听到他的声音,他对着窗子叫道:“蓉儿,你怎么样了?”声音非常焦急。

张氏走出来宽慰他说:“三弟,别急,我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目前宫口还没打开,估计一时半会还不能生。一般第一次生产的产妇发作后等待的时间都比较长,我一次也是午就发作了,还是差不多要到晚了才生下来。你别急,现在你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况且大家都忌讳男人进产房。我有事会通知你。”

梅子况听大嫂一说,心里也放松了一些,他再三感谢张氏,要张氏照顾好刘氏。张氏答应了。

张氏听梅子况说刘氏昨天生气,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就叫大夫人让厨房煮点东西让刘氏吃,刘氏痛得脸色苍白,吃了几口就说不想吃了。张氏叹了口气说:“你一定要多吃点,现在还没发作,你就没了力气,一会儿生的时候全靠自己用力,别人是一点忙也帮不了的,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刘氏非常固执,不听劝,张氏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女人啊,何必自己为难自己?本来女人生产就是进鬼门关,非常危险。你应该听听我们这些过来人的劝告。”

刘氏听张氏这么说,也苦着一张脸说:“大嫂,我真的吃不下了。我只觉得全身无力,身就是一阵阵的疼痛,痛得我昏天黑地的,一点胃口也没有。”

张氏叹了口气说:“如果是我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会强迫自己吃,尽量吃,你不吃东西没有劲怎么生得下孩子?孩子迟早会憋死在你肚子里的,你还会大出血。最坏的后果就是一尸两命。你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十月怀胎来之不易的孩子想想吧!你不能让他们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离开了。”

张氏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吓得刘氏心惊胆战。她含着眼泪连连说:“我吃,把碗端过来,我一定吃,使劲地吃。”

张氏看刘氏听话了,心里才一阵放松。看到刘氏端着碗往嘴里刨饭,嚼也不嚼就往肚里吞,囫囵吞枣一般。她没再理会,等刘氏吃完躺下,张氏又给她把了会儿脉,问产婆说宫口已经张开了,心里也才放松了些,又继续给刘氏扎针灸催产。

一直等到晌午后,张氏和众人吃了点东西又进屋来。院子里各房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反正关心到位就行了。张氏进了产房,又检查了一遍,宫口又增大了一公分,她问刘氏吃饭没有,半午时刘氏吃过了饭,现在也没胃口,还是没吃东西。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刘氏突然发作了,一阵排山倒海的阵痛向她袭来,她痛得尖声大叫,声音之凄厉,吓得院子中的梅雪都吓哭了。

张氏又开始施针和检查脉膊,宫口张大了,但这时的刘氏已经痛得全身瘫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张氏急了,催促道:“用力,用力,你再不用力,你的孩子就会死在你的肚子里,你不用力他就出不来,你要用力,使劲地用力。”

张氏急,但刘氏不配合,她沙哑着声音说:“大嫂,我没力了,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知道我也快死了。”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

张氏一见不好,马摸她的脉博,她的脉象微弱。张氏急了,这一下,如果搞不好,真会被她言中:一尸两命。

张氏马想起了救命的人参,她自己生产时曾经也用人参来吊命,她当时服用了半根,还留下有半根。张氏马打开房门,叫自己的奶娘过来。

奶娘过来了,问她什么事?

张氏焦急地说:“赶快,把那半根人参拿来。”

奶娘不乐意了:“小姐,你也就只有半根参了,那可是用来救命的。你都舍不得吃。”

张氏不高兴了:“哪里来那么多废话。现在就是在救命,半根参重要还是老三媳妇的命重要?况且她肚里还有老三的孩子。别说那么多,赶快拿来。”

奶娘不乐意也坳不过自己的主子,她只好悻悻然地走了。半晌,奶娘就把那半根人参拿来,她想得倒还是很周到,已经把半根参切成了片。

时间紧迫,张氏顾不得多想,把参片放进刘氏的口中,说:“这是人参,你嚼了吞下,有了力气后马用力,这参是拿来吊命的,我生产时也用了。”

刘氏一听,本来她已经死心了,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张氏拿来了人参,她的生命有了希望。刘氏沙哑着声音说:“谢谢你,大嫂。”她被张氏的善举感动。

张氏淡淡一笑:“保存体力,少说话,你还要使劲。听产婆的,她们叫你用劲你就要拼命地使劲。”

刘氏点点头,配合着产婆用力。她实在困乏了,张氏就让她含一块人参片,然后再行针灸催产。这样一直折腾着,天不知什么时候都暗了下来,房间里已经开始点亮了灯,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下,突然听到一声“哇”的婴儿哭声。

屋外,梅子况惊喜的声音传来:“出来了,我的孩子。我听到了。”

屋子里的产婆也叫道:“出来了,是个小公子。”

外面欢声雷动,屋子里安安静静。刘氏已经累得全身虚脱,晕阙了过去。

张氏给她把了一下脉,脉象正象,她只是透支太过。

屋里产婆还在忙碌,张氏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她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包扎好的婴儿也从房间中抱出来,现在正在大夫人的手里。

梅子况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给张氏行了一礼:“谢谢你,大嫂。”

张氏劳累了一天,非常疲劳,她虚弱地一笑:“没什么,三弟。好好待她。女人生产不容易,她在鬼门关也走了一圈。善待她。”

梅子况眼睛红了,点点头:“我使得。”

张氏和院中众人点了点头,向自己院子走去,一天没见自己的两个宝贝,张氏发现自己想他们了。

走出东院,张氏远远地看见梅子奇带着仨孩子向她走来,她俩宝贝向她奔来,嘴里叫着:“娘亲,我好想你啊!”

一天没见,恍如三秋,张氏眼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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