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上前几步,看了看地下的人,确实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都督好眼力,抓住了贼人,打赢了这场战事。”太子说着,朝皇帝行了一礼,“儿臣斗胆向父皇讨个封赏,都督护国有功,请父皇赏赐右都督。”
高坐软椅之上的皇帝,微微一闭眼。再睁开之时,“皇甫宁越,你好大的胆子!”
此时文武百官几乎都汇集在的殿上。
皇帝此话一出,下面的人风云变幻,相互交换着眼色。
众人都看了严阁老一眼。
严阁老捋了捋胡子,面无表情。
太子一时慌了神,不知道皇帝此话何意。
皇后在后殿,想冲出去为太子求情。可无奈朝中大臣都在,身为后宫之主,不好出面,
今日负责东宫守卫的元朗寻了个机会到了后殿。
皇后慌乱地抓住了他的手,“朗哥哥,怎么办?越儿发生什么事了?我应该怎么办?为什么皇上会动怒?”
元朗抱着皇后,“舒雅妹妹,别怕,我会帮宁越的。也许皇上只是想诈一下他,毕竟每个天子的疑心病都重。”
二人正拥在一起之时,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皇后和元朗都还没来得及分开。
王直皱了皱眉,虽然皇上早知道了二人的苟且之事,但一直没有动皇后,想必就是想与太子之事一起处理吧。
王直奸细的嗓子响起之时,皇后知道自己要完了。
“来人,拿下。”
元朗还想再做挣扎。
“屋外都是陛下的人,你插翅也难逃,不如乖乖就范,也许留你个全尸。”王直没有过多的说话。
元朗跪倒在地,知道今日也许再也出不去了。
皇后愤恨地盯着王直,“皇上,真是好狠的心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皇后娘娘做事的时候,想过自己的孩子吗?”王直掏出手绢,捂着鼻子。
皇后轻笑,“能与朗哥哥死在一起,我已经能含笑九泉了。转告陛下,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配得到幸福。别看景贵妃得宠,其实不也是害怕着?这后宫还有多少女人前赴后继的,想得到他的欢心,这一世也就这样苟活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宁愿投湖自尽也不听我爹的,嫁给他。”
皇后自顾自地说着,元朗被人扣着,听着十分心疼。
“舒雅妹妹,你别怕,你还有我。”
王直嫌弃地皱了皱眉,天子之家岂容这等丑事公开。今日来的都是死士,处理完了二人,还得牺牲这几名死士。真是不值。
王直关上了门,等着皇帝的消息。
大殿之上,太子跪倒在地,“父皇,儿臣何罪之有?”
“凉家之事,你敢说你没参与?”
躺在地上的人此时开口了,声音沙哑,含混不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凉家没有关系,我也不认识什么太子!”
太子惶恐道:“父皇,儿臣真的不认识他,父皇明鉴!”
此时,严阁老出声了,“皇上,就凭一个人,就认定太子与凉家有关,还同敌国勾结,恐怕有些不妥。”
文武百官这下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总算严阁老出面了。
左都督也附和道:“皇上,臣也以为太子陛下生性纯良,温和谦逊,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嘲讽一笑,“生性纯良?温和谦逊?左都督从哪儿看出来的?”
左都督看着皇帝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上月他打死了两个小太监,你可知道?”皇帝双眸一扫,冷冽的目光寒意毕现。
太子磕头认错,“父皇,冤枉啊,那日那两个小太监犯错了,我只不过想着教训一下,谁知道他们身子骨那么弱。就那么死了。”
“身子骨弱?我看你的也挺弱的。”皇上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左手。
“严阁老以为此事与太子无关,可掌握了什么证据?”
严松表情微异,总觉得皇帝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
“臣现下已很少参与朝政,对这些事确实不知。还望陛下明察!”严阁老行礼。
皇上挑眉,“既然严阁老都无心朝政,何不退位,让贤呢?”
严松一听这话,才明白皇帝今日意欲何为,兜这么大个圈子,才将矛头转到自己身上。真不愧是皇上。
“陛下说的是,老臣身易老,是时候该退下了。”
“陛下!三思啊,严阁老老当益壮,处事雷厉风行,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材啊。”底下一众人等已经开始求情。
严松表情坦荡,微微自喜。
皇帝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的扳指。
“来人,传证人。”皇帝喊道。
底下开始了小声的议论,都在打探什么证人?今日太子大婚,没想到居然变成了庭审现场。
严松看着来人,脸色微僵。
一个是公孙修,还有一个老头。
太子还跪倒在地,来的人他都不认识。不知道皇帝到底是要做什么?
“既然大家都在,今日就说说一件旧事吧。看看老当益壮的严阁老的手段。”
公孙修对着皇帝行了一礼,才开始娓娓道来,将严松找他拿药,以及用到了何人身上。都一一讲了出来。
“你何以知道我找你求的药,是用在的程大学士身上?你哪来的证据?”严松知道当年的事情,为了快速结案,尸体都没有再经过二次检验的。
“程大学士当年所中之毒,不仅他一人中毒了,家里人也多多少少跟着中毒。”公孙修面不改色盯着严松,“这位就是当年程大学士家的管家,当年他说有人将这药交给他,让他放到饭菜了,然后给了他很多银子。”
老头站出来,也将事情经过全讲了一遍,与公孙修的完全能对上。
苏瑶此刻站在最后面,看到这,才想明白,原来今日皇帝是想一箭双雕啊,只是不知道程煜会不会现身。
刚如此想着的时候,程煜便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苏瑶注意到了,程煜正往脸上摸着,原来他带着人皮面具!
真正撕下来面具后的人,面色蜡黄,病容尽显。
“严阁老,别来无恙,我就是当年程家最没用的小子,也许是你最没看上眼的。都没有想过打探我的消息吧。”程煜直直地盯着严松。
孤女她富甲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