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尾中间的车厢,畜生道行云流水,击杀所有的丧尸犬后,举起白皙的右臂。
无数黑色丝线如同箭矢一般,在贝瑞卡和比利柯恩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目光中,铺天盖地的向丧尸犬残骸扑去。
“咔!咔!”
随着如同咀嚼的声音,在车厢里头皮发麻地回响起来。
那些黑线从丧尸犬残骸上舔过,又如潮涌一般迅速回到畜生道的衣袍下,随着一阵蠕动恢复手臂原貌。
而那些肉糜一般的丧尸犬残骸,也在这个过程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贝瑞卡和比利柯恩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不约而同的抬起手中枪口指向畜生道,前所未有的戒备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你们所见。一个能够徒手宰杀消灭落单部队恶犬的特殊之人。”畜生道回过头来,不徐不疾的答道。
看着他那毫不在意的模样,贝瑞卡和比利柯恩互看一眼,同时收起手枪,“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在这鬼地方有你这样一个队友,却是最好不过了。”
“谢谢你的夸奖!”
畜生道看了眼比利柯恩,忽然将收进衣袍的右臂伸出。
两颗白色的药丸,在他手心里,向两人缓缓的摊开。
贝瑞卡不解道,“这是什么东西?”
“病毒和人类一直都有一种奇妙的关系。在人类的中,其实不乏找到病毒的片段。”畜生道侃侃而谈,“也就是说,在特定的情况下,给人带来灾难的病毒,也能为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你的意思是……”
两人想到畜生道刚刚吞噬丧尸恶犬,脑海一下反应过来,但因为顾虑都迟疑不决。
畜生道轻笑道,“没错,这就是从它们体内提取的抗体。放心,经过我的特殊处理,它们不但能够让你们免疫阿雷克山区这些诡异病毒的感染,还能够增强你们体力和恢复力。大概这就是安布雷拉一直以来,可望而不及的东西吧?”
“你的能力真的没问题吗?”
两人渐渐反应过来。
既然阿雷克山区诡异的病毒,能够神奇的让人由死复生,那让产生肉体变异,拥有随意肉体变化的能力,也在情理之中。
唯一他们顾虑的,大概是吃下畜生道给他们的免疫药丸,会不会让他们在免却变成求死不能的丧尸同时,变成人比人、鬼不鬼的生化怪物?
他们可不是畜生道,一开始就是非人,对人类的身份还是非常执着的,哪怕出现一点畸形都不能接受。
畜生道不可置否道,“不要急着拒绝,它们在关键时刻,或许会成为你们的救命稻草。”
“说得也是。”
贝瑞卡点了点头,比起变成行尸走肉,这一点风险,也是能够接受的。
更何况她也相当地好奇,这些药丸的成分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能够化学合成,在应对这一场渐渐失控的瘟疫时,他们也能够有更好的底气。
随后,两人从畜生道手中接过免疫药丸,本来紧张的关系,也在无形中缓和了一些。
他们来到电车另一端面向隧道的车头,在驾驶室驻扎,一边聊天,一边看着隧道的情况,警戒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
在彼此的闲聊中,畜生道和贝瑞卡也知道比利柯恩的身世,以及沦落至此的遭遇。
他是联邦海军的一名少尉。
大概一年前,他与二十多名战友被派往非洲一处雨林地带,搜寻当地叛军的藏身。
或许是第一次在陆地雨林作战,他们刚刚到达目的地不久,就不慎迷失了方向。
等他们找到目标,连续的长途跋涉和雨林多如牛毛的疾病、毒虫,让他们这一支本该是精锐的作战小队只剩4名幸存者。
而在他们地图上标识的叛军基地,实际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庄,里面都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
看着千辛万苦之后,却情报错误,导致他们扑了一场空,比利柯恩虽然愤怒,却也不准备迁怒无辜的平民,准备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打道回府。
然而,联邦的军纪出了名地不好,在比利柯恩准备悄然撤退时,他们的长官可不管什么情报失误。
既然任务标点在这里,那就贯彻到底,将村中平民全部杀死,让一路上这么大的折损有个交代。
比利柯恩虽然不是自命不凡的救世主,但也没有丧心病狂到杀良冒功的地步,面对长官荒唐至极的命令,他拒绝执行任务。
最后,在争论的过程中,他被陷入狂怒的长官击昏,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便身在军队的监狱中,还背上杀死同伴和屠戮平民的罪名,被送上军事法庭。作为一只替罪羔羊,革去军职,有苦难言的被判处死刑。
后面就是畜生道和贝瑞卡遇到的了,因为安布雷拉的运作,送刑的过程中,他被卖给了安布雷拉的研究基地,送到浣熊市。
或许是吉人自有天相,在押解他进入阿雷克山区的时候,负责押运他的士兵遭到了丧尸恶犬的袭击。
比利柯恩因为被严密的锁在后车厢,好运地逃过一劫,然后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了这一处隧道。
“这是……”
就在众人聊天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电车仿佛撞到了什么。
剧烈一晃,车轮竟脱离了电车的轨道,径直飞了出去。
贝瑞卡焦急地大吼,“电车失控了!”
“刚才那歌声……”
畜生道喃喃自语,脑海闪过一抹若隐若现的熟悉感。
不等深思,电车剧烈倾斜起来,朝隧道下方一处漆黑的深邃中,如一支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眼看电车就要着地,畜生道顾不得心中的胡思乱想,一声大喝,“贝瑞卡,比利,抓紧我!”
“嗖!”
数之不尽的黑色丝线铺开,将身边贝瑞卡和比利的身影覆盖,如同藤壶一般扎进电车。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电车的车身以极快的速度,撞上隧道下的一面墙壁。
车身剧烈的晃动、滑行,趋势不减,将整个墙壁撞穿,直到一阵下水道的恶臭扑鼻,才勉强停下来。
诸天从佩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