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张远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但低垂的眸光依旧锁定在两人的身上,而他二人的小动作自然尽收眼底。
毕竟同为驭鬼者且心思敏锐的他,不难从这两人刚刚的话语中察觉出两人的不对劲。
而且照他们所述。
这两人已经濒临厉鬼复苏,差不多也就只有几个月甚至说不定还不到一个月可活,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邀请一位可能比他们更为强大的驭鬼者加入到自己的队伍之中呢!
真到那时候听谁的,听张远的吗,他们能甘心吗!
看着张远依旧是那种思索中的状态,盛娟娟嘴角微掀,暗道:
“去死吧!”
随即她便准备掏枪。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她的大脑怎么对手臂发号施令,自己的手臂都无法抬起,仿佛不听她的指令一般。
甚至此刻的她还惊讶发现,不光是自己的手臂,就连她的眼睛、嘴巴,甚至双腿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全身都包裹着了一般,使她不能动弹分毫。
一股寒意涌上了盛娟娟的心头,丝丝冷汗更是顺着她的额头缓缓留下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我竟然在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中”
就在她不可置信同时,其身后的蒲奈也是蓄势待发,静等盛娟娟先手出击,他好补刀。
但等了良久,见对方依旧保持着持枪的姿势,这让其心中暗自着急,心道:
“多好的机会啊,盛娟娟你合计什么呢合计,快点毙了他呀!”
现场的氛围一时间很是诡异。
四周屏气观望的那十几个普通人,因为站着的位置不同,很多人都能看到盛娟娟那紧握在其身后握着的手枪,但她就是不出手,好似在等待着某些契机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场众人都能隐隐能察觉出盛娟娟身上那股刚刚蓄势待发的气势正逐渐涣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感觉。
而蒲奈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名叫张远的驭鬼者未免太沉得住气了吧,而且盛娟娟也不对劲,以她那种冲动的性格,早就应该拔枪打爆对方的头才对,怎么可能会错失怎么好的机会,放任对方如此这般悠闲站在他们的面前。”
随即蒲奈手持一柄尖刀藏于袖口,缓缓向盛娟娟身侧走去。
走到近前后的蒲奈这才发现,此刻的盛娟娟鬓角早已就被汗水所打湿,大眼睛在眼眶里不住的颤抖着,仿佛正在经历着某种可怕的事情。
见同伴走了过来,盛娟娟的那圆睁的大眼睛立刻发出求救的信号,好似在示意着自己此刻的状态。
见此一幕,蒲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缓过神来。
扭头、抬手一气呵成,准备直接对张远出手。
可就在他转过头的瞬间,一道冰冷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们眉心之上。…
随即,一道冰冷冷的话语声传出:
“不要动!”
刹那间,现场峰回路转,不怀好意的两个人双双被张远所制服。
见此一幕,围在四周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甚至连他们都不敢动弹一下,蒲奈更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张远脸色依旧如常,就那么抬着头,目光冷冷看着面前,那有些手足无措的蒲奈。
他完全能理解对方二人为什么不使用自身体内厉鬼的能力来对付自己。
因为这也算是民间驭鬼者的一个劣习,在能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他们更喜欢用兵器解决问题,毕竟每使用一次厉鬼的力量,他们所距离厉鬼复苏的时间就会更进一步。
而且正如他们刚刚所述,自己两人现在已经濒临厉鬼复苏,否则绝对不会冒险来这鬼地方寻求保命的办法,所以自身厉鬼的能力自然能不用就能,否则以他们这种状态,估计也用不上两次他们就得死掉!
感受着那抵在眉心之上的冰冷枪口,蒲奈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压着声音道:
“兄弟,我们的错,能不能先把枪放下,别一不小心走火了!”
他可不是马善敬那种驾驭了两只鬼存在的驭鬼者,自身体内厉鬼的能力也做不到可以避免子弹伤害的地步,如果照他脑袋来一枪的话,他绝对会死!
听到对方的话,张远面色冰冷回复道:
“怎么,就这么简答一句话,就想让我如此轻易放过你们?“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我现在杀了你,然后对着你的尸体道一句歉,你在下面是不是也能原谅我呢!”
张远的话让对方哑口无言,但他也不是没有后手。
就在在张远说话的同时,站在最外面,张远看不到的,他的身后面。
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孩轻手轻脚的从他的挎包里掏出了另一把手枪,随即缓缓的抬了起来,枪口直指向张远的后脑勺。
见状,蒲奈眉头一展道:
“知道吗,很多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坏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死于话多!”
随着话语落下的瞬间。
砰!的一声。
张远的后脑直接被打出一个窟窿来。
而女孩并未停手,而是继续连开数枪。
砰砰砰砰
张远的脑袋上,胸膛上,满是手枪所射出的枪眼儿。
而一般情况下,普通人被打中如此之多枪,而且枪枪致命,早就应该倒地不起,满是鲜血才是,就算是驭鬼者也是一样。
可诡异的是,张远却依旧直挺的站立在原地没有动弹,甚至连手枪的冲击力都没有让其脚步挪动分毫。
而其伤口里更是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流出来,只有其伤口内那不断蠕动着的白色泥沙,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叮叮叮
几枚刚刚射入进张远体内的弹壳被附着在伤口上方的白色泥沙直接吐了出来,而伤口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正被白色泥沙快速填补着…
骇人、诡异
看着那张怪异且略显残破脸,所有人都被震撼的无以复加,甚至有的,胆小的女孩子都被吓的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一股尿臊味儿开始四溢在空气中。
见众人都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向自己,张远不为所动,对着面前那刚刚还给自己说教的蒲奈道:
“其实你说得没错,坏人多死于话多,但你说的坏人我认为不一定是现在的我,只是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罢了。”
“而且你那句话里提到的坏人其实也都是指一些普通人罢了,而你看我现在的状态还可以称之为人吗!”
说罢,张远有些自嘲的咧了咧嘴。
此刻他所的话语,配合张远现在这副尊容,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骇人。
而蒲奈除了下意识用力的吞咽了几口口水以外,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求饶的话语!
见对方没有想再说什么的意思,张远微微一笑道: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
“接下来大郎,你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