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城是扶华和瑟禹的交界处,长思一行人稍作整顿,决定首先去找追魂草。
秋日渐冷,追魂草又地处极北,长思叮嘱容敏多收拾几件衣服,明日带上。
花寻师歇得早,长思偷跑到景寒宵的房前拍门到:“你开开门。”
景寒宵正在洗澡。
他没想到长思晚上会来找他。彼时他泡在氤氲水汽里,居然有一点迷茫,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在洗澡,你等会儿?总觉得有点奇怪。
景寒宵感觉脸有几分烫,只能强作冷静道:“你干什么?”
长思压着声音道:“你快开开门,不开我自己进来啦。我有重要的事……”她边说边强行推开门,只见景寒宵泡在浴桶里,肩膀和胸膛坚实而紧致,弧线极美。
但是她完全没料到是这种景致,她愣了愣,又把那个桶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然后像是后知后觉般道:“哦,你在洗澡,我说怎么不开门。”
空气有淡淡的香味,还有氤氲的水汽,长思愣着没动,景寒宵则定定看着她。稍倾,她反应过来,连忙背过身,同手同脚走到窗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先洗你先洗,洗完我跟你说。”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我房里等?”景寒宵声音有点起伏,长思满脑子像在炸烟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为什么一定要在他房里等,对啊,出去等才是。可是出去不是得把脸转过去走到门边吗,那眼睛要往哪里放呢?
如果不转的话只能翻窗,长思看了看眼前黑洞洞的窗,又觉得翻窗太过猥琐,自己又不是贼。
景寒宵在等她走,她却踌躇着没动,长久的静止使她手脚僵硬。
该死,长思咬着唇,心道今日命犯太岁,让她如此狼狈。
罢了,看就看嘛,不就是洗澡,再说景寒宵身材这么好,不看白不看,又不是我吃亏。
她心一横,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往外走,结果眼光往浴桶那里飘的时候却发现桶里已经没人了,她觉得奇怪,把头扭回来,却看见景寒宵已经穿好衣服站在自己身后。
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把浅青的衣服滴成墨色。
长思在心里惊叹了一声,觉得他真是好看,像是天上来的谪仙,让人看了挪不开眼。
他走上前把门关上,长思站在他面前,突然心跳得像鼓。
“你找我干什么?”他低声问道。
夜里安静,长思靠他很近,闻到他身上才沐浴后的清淡的香味,她磕巴道:“我就是……就是想说……啊啾!”紧张使她打了个喷嚏,景寒宵笑起来,拉着她往床边走,长思紧张到心都提在嗓子眼,可是手脚却特别听话,不反抗不挣扎,乖乖跟着他走。
他要干嘛?长思心里残存的一点清明意识在咆哮。
原来是床边的桌子上有一壶热茶,长思放了心,又把目光放到他倒茶的背影上,他头发散着,以前没有留意,今日才发现原来很长。他藏起来的灵石现在又回到了额前,整个个人熠熠生辉像神仙。
长思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也没有这么心乱过。
景寒宵把热茶降了降温,递过来:“天气转凉,小心别着了风寒。”
长思接过,道:“你不是说过,咱们长明人的体质强,少层皮大失血啥的三天都能恢复,这风寒还带怕的吗?”
“尽管这样,那闹毛病的苦总还得自己去挨。”他手圈了个灵咒,把周围布了个结界然后道,“说说吧,这么晚找我就是为了看我洗澡?”
长思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脸红成一个番茄:“当然不是,我是为了容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