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将他死了,她也会陷入脑死亡这个事实告诉他吧?
犹豫了一会儿,影七才将那个听起来并不算很靠谱的理由告诉了司徒极。
“那自是因为,因为主子您死了,属下也不会被国主轻饶过去。
属下属下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性命无虞。
对,没错,就是这样。”
看着影七以一副极为拙劣地模样编造着借口,司徒极也并未戳穿她。
而是在怔怔看了她片刻后,以极低的声音喃喃道:
“骗子”
“主子您说什么?这寒风呼啸的声音太大了,属下没太听清。”
影七是真的没听到司徒极说了些什么,毕竟到了这断崖的崖壁处后,她与司徒极两个人都处于一种被寒风包裹着的状态中。
她现在不光脑瓜子嗡嗡的,耳边也被那寒风刮地呜呜响。
“没什么,接下来还是看看如何从这处离开吧。”
“哦哦,好的。”
说罢,影七也挣扎着身子从雪地上慢慢站起。
而后大致看了一圈这整个崖壁的道路。
好家伙,这一细看,整个崖壁旁的小道都狭窄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
最为重要的是,这小道旁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比如说什么栅栏等等。
光是看着都令人发怵。
再扭头看看崖壁下的那万丈深渊,影七觉得她这个没有恐高症的人都有些害怕了。
“七,莫不是找寻不到从这处离开的法子?”
司徒极看着影七那不太好的面色,下意识地以为,没有旁的法子了。
“也不是。
只不过,离开这处的路,有些不太好走。
属下带您先看看,您再下下定论吧。”
说着,影七也直接背起了司徒极的身子,带着他大致地看了下这崖壁周遭的状况。
而后,才又轻轻将他放下,让他靠回在那崖壁上。
真不是她不想多背司徒极一会儿,实在是她腰肢后处的疼痛感太为强烈,再继续背下去,她的腰怕是要废了。
幸而他们二人如今所带着的这崖壁处是一个背风地,再加上这大雪也渐渐变为了小雪。
所以此时他们二人凭借着肩上披着的狐裘在此处待上一些时间还是可以的。
“既是如此,那便等待着影三叫人来救出你我二人吧。
那崖壁的道路实在过于陡峭,你如今又受了伤,根本不宜强撑着再去做些什么。”
说罢,司徒极也从腰间取出了一个信号弹,发射到了空中。
做完这一切,司徒极才伸手将影七的身子揽入到了自己怀中。
两人之间相互取暖总是比一人处于寒风中要强的多。
就这般兀地被司徒极拉入怀中的影七,也在僵了一瞬身子后,在司徒极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
转而开始在脑内计算着,三哥会来救她与司徒极的可能性究竟有几成。
毕竟,三哥真正的主子元良策也在这射猎区内。
他会如何选择呢?
东南角射猎区入口处。
听从司徒极吩咐的影三一直在这处候着。
他知晓此番进入射猎区内的人究竟都有谁。
因而在看到空中出现的那个信号弹后,也直接陷入了纠结不已的状况内。
以小七的性子,司徒极倘若出事,她定当会紧跟着的。
如果他此番当作什么都未看见的话,司徒极与小七的处境会如何,显而易见。
可他又知晓,这一切都是他那个真正的主子元良策所提前布置好的计划。
他究竟该如何抉择?
此时这阴沉的天气似乎也代表了影三郁闷的内心。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元良策,此时显然也并没有太好受。
按照他计算的时间,影七现今应当已经以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样折了回来。
可如今,他为何还未从那茫茫的雪雾处看到她的身影?
莫非她跟着司徒极一同跳下了这断崖?
想到这个可能性,元良策也神色凝重地上了马匹,朝着断崖那处赶去。
等他到了地方后,果不其然,在那雪地上看见了一道还未被雪花完全遮住的血痕。
“你竟真的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呵呵”
正自嘲着,元良策却发现一道信号弹从崖底发射了出来。
难道他们没死?
想到这个可能性,元良策也在抿了抿被那寒风吹地有些发紫的唇后,驾着马匹以极快地速度去到了那射猎区的入口处。
果不其然,他那下属影三正一脸纠结之色地在想着些什么。
看来,他也已经知道了。
想到与司徒极一同坠落断崖的影七,元良策在握了握拳后才对着影三沉声吩咐道:
“去叫人前往西边那断崖处吧,他们二人应当还活着。”
听此,影三也在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后,拱手领了命,驭着马匹离开了这射猎区。
只留得元良策在原地乘在那马匹上,抬头看向空中仍旧在慢慢飘落的雪花。
沉默地在这处待了许久片刻后,才又驭着马匹朝着射猎区左边雪地那处前去。
约莫过了快半个时辰的时间,影七方才听到从这崖底上方传来的嘈杂声。
将自己那颗埋在司徒极胸口上的小脑袋拔出,正准备告诉司徒极这个好消息,却发现此时的他面颊上染上了一丝红晕。
抬手一摸才发现,已经有些滚烫地吓人了。
她本来还以为是因为男子本就比女子身上的热度要高,才没有太过注意。
却未曾想过司徒极这等病弱的身子,根本不能经得起这么久的折腾。
自责地同时,影七也赶忙动手在身侧的雪堆上握起了一把雪。
将那积雪揉成雪球抵在司徒极额头上时,她的脑中才赫然浮现了一个似曾相似的场景。
好像在很久之前,她也这般替谁做过?
正想着,久听见了断崖上方传来的呼喊。
“大皇子,大皇子妃,你们在哪儿?”
“在这儿,我们在断崖半山腰的石壁处。”
说罢,影七就看到几条较长的绳子扔了下来。
瞧见此景,影七还以为影三是选择站在了她与司徒极这头。
丝毫未曾想过,是元良策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