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男主来的有些晚(1 / 1)白熊桌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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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门外看去,一眼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涟漪一圈连着一圈,不断的有船只划过。屋里的八卦氛围丝毫不消退,甚至越演越浓,大家就这战王事件开始热火朝天的讲了起来。

南风本欲离开,可是听着那两个字却怎么也挪不动脚。这两年她一直有意避开所有关于他的讨论,想着既然离开了,就没必要再有牵扯。

可是,那到底是自己骗自己。

身边若是没有他安排的密卫,自己怎么能一路安全的达到湘江,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安稳的站住脚?

一个女子,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底盘哪里有不前来找事的呢?为何那些人来了一次后就不再来了?不过是被暗处的密卫给收拾了罢了,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把她的消息送去给那个人。

“听说战王最近两年一直闲置在家?”其中一个人问道。

立刻有人回答:“也不算吧。静安公主和亲轩辕后,我朝就和轩辕结成了盟国,自然不需要严防把守,更何况如今的战王......也不能带兵了啊。”腿已经彻底废了,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想起当年那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战王殿下,每个人心里都多少有些难受和感慨。

南风未经历过卜赢辉煌的时候,不过也能想到他在京都该是多么的隐忍。

皇家,权势并不是说我身边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就可以称霸的。那里面的关系层层交叠,错综复杂,所要考虑的要多得多。

“不过今年开春战王殿下倒是领了一个差事,作为钦差大臣去悦城查青山书院贪污一案。”说起青山书院,那人不觉想起往事,惋惜道:“当初明妃娘娘开创书院本是为了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可是如今不过三十年,那些书院就已经被一些人浸染黑透,当真心疼啊!”

“谁说不是呢!”纪大伯突然说了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去年,我孙儿去闵县的青山书院读书,才去了几天就让交钱,说是什么要置办统一的院服。我一想,也对,人家统一的青衫白带也是要钱。可是你知道他们要多少吗?”

众人竖耳细听。

“十两!”

“哎呦,这么多呢!”

“可不,我儿子去年也去了,说是十两衣服钱不交,就不让去堂里听先生讲课,也不让去书馆看书!你说,这不是变着法的收钱嘛!”一位大妈也恨的只咬牙,可是却只能没办法的摇头。

中年男子身在京都,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混乱可恶。甚至京都的费用比这里更加的贵,一套普通的夏季衣袍就足要了二百两银子!冬季的更是每年一个变动。

话题一个比一个沉重,众人唏嘘埋怨了一会就不再说了。只是一个人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你们说战王殿下原本统领雄兵二十万镇守镇江,如今却闲置在家,如同废人,太后怎么就不......”

“慎言!”中年男子立刻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提醒道:“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是这样的话还是不能说啊!”

那人立刻闭上了嘴巴,心虚且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天高皇帝远,但是人也杂乱,难免不会有人告状,不由得朝中年男子投去感激的目光。

因为这个,茶馆里再没有热闹起来,不时的有人开始离开。天色晚了,这里可不留客。回家的回家,回客栈的会客栈。中年男子倒是留在了最后,准备将壶里最后一杯茶喝完。

扭头间突然从西方的窗缝里看到刺眼的红黄色,便上前将窗户打开,顿时愣在了原地。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无数的小船只看不到尽头,房子一座座小小的在水面上一排排的规整的排好。落日的余晖洒在湖面上,也落在了那些船只和房顶上。清风携来淡淡的花香,面前景色,宛如一幅画卷。

男子忍不住笑了,叹道:“老板娘,你这是个好地方啊。”

南风看了看那熟悉的景,眼底含着笑,点头,“是不错,明日你若起来的早,日出也很不错。”

中年男子笑了笑,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人喊住。

南风拨弄了几下算盘,笑的温和而客气,“这位顾客,您的茶,十两银子。”

中年男子一愣,下意识的指向桌子上还未撤走的茶壶,道:“只是普通的普洱,哪里需要这般贵?并且,刚来的时候你说的是五钱。”

南风食指一下下的敲在柜台的木板上,笑而不语。

这却让中年男子心里打不定主意,他不是刚出来的愣头青什么也不分青。那茶绝对不值这个钱,可眼前的这个姑娘也绝对不像是个开黑店的啊!

难不成,另有玄机?

中年男子,垂眸犹豫了半晌,还是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有时候做生意,也得懂得散钱,虽然他还不知道今日的这个散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这里的风景无疑是极美的,南风看了两个春秋,每次都还是会被这景色迷住。

人走茶凉,收拾了残局,南风抱着一壶白开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那夕阳一点点的被江水吞没。

每天只有看着这些,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了一天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南风微微侧目,一袭广袖玄衣绣着似流动般的暗纹。

男子面色含笑,如墨的长发倾泻在肩头,用一根黑色的发带不着调的束着。不过南风还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唇上。

这人皮肤细腻,天生唇色,又因为极白,是以显得那张唇色更加的鲜艳,诱人。

瞧着这张脸,南风忍不住感叹的同时又有些想笑,重新看向快要消失的景色,忍笑评价,“韩公子风采依旧。”

韩一鸣闻言,明知道她言语中有调侃,也不恼。

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中含了丝笑意,坐在她的地面,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见水清无色,微微挑眉,“你还是这样,白水有什么好喝的?”

“白水有白水的味道,茶水有茶水的味道。”南风撑着脸目光依旧在外。

韩一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半江颜色已经褪了大半,江面逐渐昏暗。

想南风这么多年每次都看的着迷,深觉得无趣,“这景春夏秋冬也都过了两遍了,哪里还值得那么着迷?”也不见她看自己几眼。

南风目不斜视,等着最后一丝夕阳消散,淡淡回应了一句,“你不懂。”

我不懂?韩一鸣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短促一笑,喝了一半的茶水连同杯子一起丢去了窗外。

扑通一声,溅起一个水花。

南风一愣,顿时恶狠狠的看向幼稚的某人,“你无聊不无聊,每次都丢我杯子,你赔我啊!”

韩一鸣一抬下巴,“我,赔你。”

“你!”看着这个地主家的二货,明明一副勾魂的模样,却偏偏生得一个神经病的性子。

老天果然公平,不见得好的竟都给了一个人!

“行!”南风点头,气急反笑,指着桌子上一套的茶具,“要赔就配一套,您呀有空多扔几个,把我这所有的茶具都换了才好。”

说罢,也没了看景的心思,起身上了二楼。

韩一鸣转身,没有骨头似的靠在墙上,对着气冲冲走上楼梯的某人笑道:“明个,隔壁店开张,记得去捧场啊。”

爬楼梯的某人骤然停住,愣了一下,向下探出半个身子,皱眉,“隔壁?”默了一下,“隔壁不是纪大伯家吗?”

“是你的左后一排的隔壁。”韩一鸣解释,“我准备在这呆一段时间,开了间茶铺子,卖茶叶。”

这个倒是没什么稀罕,这两年因为灵雾的原因,他每年都会过来,于是安排人在这开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铺子。

虽然说不怎么赚钱,但是也都还没有关门。南风现在还十分肯定的认为,开铺子是这个人的一个别样的兴趣。

且人家还只会开,开完交代了之后就不再管,连每年的钱都会忘了向掌柜的要。

要不怎么说是地主家的二货呢?

南风点点头,表示知道,就上楼了。还未踏上最后的台阶,就忽听到身后上楼的脚步声,往后一看,某人竟然跟着上来了。

不觉挑眉,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干什么?”

韩一鸣抬头,见她双手抱胸,满眼警惕,当即嗤笑一声,上下将人打量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南风:“......”虽然是事实,但是,很伤心的好吧!

见她当真放松了警惕,韩一鸣弯起了嘴角,抬步上楼。

楼上有两个房间,一个南风用来堆放各种的茶叶和杂物,另一个自然是卧房。

两个房间中间有一个窗户,正好对着碧灵湖中心的那块空地。

两人并肩而立,在窗前看着那片地方。韩一鸣微微侧目,“今年赚了谁的钱?”

当年南风把韩一鸣从水里捞上来后,韩一鸣说要满足她一个愿望。

看着那个不可一世,受伤快要嗝屁了的妖孽还撑着自己的场面,南风为了不让他觉得被人轻视了,就真的提了一个愿望。

问他有没有能力罩着自己两年,她要在这湘江安家落户。

对这个小小的愿望韩一鸣自然答应,当即安排了下去,只要有人找这个姑娘麻烦,都给偷偷的办了!

那一年灵雾开售,南风看着来往的商客大惊不已,问韩一鸣他选人的标准是什么。

韩一鸣说,看对方的长相符不符合他当天的心情。开心了就给谁了,不开心天价也不卖。

南风表示有钱人就是个性。

那一天有一个商客为了讨个好彩头,也许是刚从酒馆里喝酒喝大发了路过南风的茶馆,看着里面人多又进来拉着众人胡乱聊了半天,最后一挥手:“今天所有消费本公子买单!”

很不幸,那一天韩一鸣也在,恰巧他点的最贵的金瓜普洱。

于是,某人悲催了。

看着他付钱的时候手抖脸抽的模样,南风事后不忍心的对韩一鸣建议:“不然把灵雾给他算了,怪不容易的。好歹,也请你喝了一壶茶。”

谁料,当年的茶当真给了那人。韩一鸣是个无羁的性子,当即道:“这样好了,每年我选的也麻烦。不如这样,每年谁在你这喝茶花钱最多,我就把灵雾卖给谁。”

他似乎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当即拍板。于是第二年,让人盼了半年的灵雾,给了那个花二两银子来茶馆喝茶的年轻人。

想起那些处处散发着不靠谱的往事,南风嘴角染了笑意,道:“是一个京都来的商贩,花了十两银子呢!”

“十两?”韩一鸣有些惊讶,由于灵雾的获得完全靠运气,所以近些年来这等着的人大多只是一些小商贩或则一些贵人的小厮下人。

这些人赚的都是辛苦跑腿钱,是以并不舍得花钱喝一些贵茶。

蹭白开水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对于此事南风并不打算隐瞒,但是也并不打算全部坦白,只道:“京都来的,见多识广,说了几个我喜欢听的故事,觉得好奇的紧。走之前,就坑了他十两银子。”

韩一鸣微微挑眉,“什么故事?”

“当朝郡主,不顾年华消逝,一心追寻爱情的可歌可泣的故事啊!”南风表情略微夸张,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江面昏暗,许多船上点起了灯光。

韩一鸣看着那个自己取乐的姑娘,一时间没接上话。

“哎~”南风却没有了和他交流的心思,摇头晃脑,横着小曲朝卧房走去,边道:“本姑娘要休息了,你请便吧。”

卧房的门毫不留情的关上阻挡了韩一鸣的视线,那一刻韩一鸣脸上玩味的笑也骤然消退。

两年了,他不是没有查过她。

可是至今他除了知道她来自京都外,其他的竟然分好不知道,而来自京都也是她自己说的。

至于她身边那两个从来没见到的武功高强的暗卫,他更是查不出丝毫的信息,就好像这个人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可是刚才,韩一鸣心里突然闪过些什么,女孩脸上夸张的表情还在眼前。

突然,韩一鸣眸子微动,随即眼底缓缓闪现笑意。

战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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