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兄,咱们这擅自排了次序,其他人怎么办?”魏伦突然想起来谷尘风、解玲珑二人,他们莫非都是自己的师弟师妹不成。
“你放心。”李尚儒解释道:“这是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矩,咱们这种人,列在前头,然后才是圣教的子弟,最后才是其他宗门投靠过来的弟子。”
“可这是为何?”魏伦颇为不解。
“这可不好明说,师弟日后便知。”李尚儒咳嗽了一声。“不过,以后终究还要洗牌,门内以实力为尊,否则我也不至于变成个小师弟。”
“这有什么不好明说的,咱们圣教势力庞大,内部势力错综复杂,何宗主是孤身入门,自然备受掣肘。”横疏影不耐烦的解释道。
魏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魔教不是铁板一块,如此一来扳倒魔教也就不是空言,这何老魔实力虽强,也需扶植自己的势力,而他们这些素人自然是信得过的对象。
只是不知道这横疏影是何出身,竟然对魔教如此清楚,亦或是他了解的太少了。
不过也是,白道贤除了让他练剑,时不时接济些银子,就没怎么告诉他其他的事情。
“李师兄,我们接下来干什么?”魏伦看了看校场内,近万条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鲜血横流,活脱脱一幅地狱景象。
现在还剩下一百五十人左右,全都站在血泊中,战况反而不如先前那般激烈了,大部分人都在持剑观望,甚至还有三三两两做结盟之状的。
为了进入魔教和保住性命,众人都拿出了拼命的本事。
不过坦白来说,这些人打斗起来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几位稍微强点,其余都是些出身低微的普通人,剑法拙劣不堪,但现在还能活下来的一定是狠角色。
“等他们决出生死。”李尚儒打了个哈欠,“然后直接拜山门,到时候就不是我的活了,这么多人等着我收尸呢。”
“疏影师妹,你这竹剑是什么来历?”魏伦等的不耐烦,闲极找话,想和同门套套近乎,谁知话音刚落,横疏影便拔剑相刺。
“这是为何?”魏伦忙侧身闪避,手按在腰间剑上,脸上已是一道血痕,渗出血来,只恐再晚片刻,已被取了性命,当真是蛇蝎心肠。
李尚儒拍了拍手,笑道:“我估计横师妹不太喜欢别人叫她名字,行了,行了,咱们同门之间严禁相残,至少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今日我偏要杀他,你管不着。”横疏影竟毫无顾忌,第二剑直刺向魏伦胸口,李尚儒竟是当真不管,反而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嘴脸。
魏伦只好挺剑相迎,匆匆荡开竹剑,这横疏影剑招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竟不下于他。
更可怕的是,这墨竹剑竟然坚韧无比,自己的凡铁剑刚一相击便豁了口,溅出火星铁屑。
未等招数使老,顾红雨第三剑已经斜劈了过来,左手一翻撒出三根墨竹飞针封住魏伦退路。
魏伦不及思考,剑已纯凭本能击出。
要么挨剑,要么挨针,而他手中只有一把剑,必须要快,快到同时挡下这两拨攻击。
李尚儒眉头一皱,这一剑几乎快的令人难以置信,看来昨日传言倒非空穴来风,这小子当真摸到了残心境的门槛。
只见长剑先击中了竹剑剑身,令其稍微偏斜,然后又一个翻转,剑身横起去挡飞针。
但这三枚针出手速度竟然不一,魏伦只来得及挡住两枚,余下一枚飞针径直射向他的面门。
牙咬飞针,可是这可能吗?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两枚飞针钉在了自己的剑上。
魏伦刚想张开嘴,忽然觉得肩上微微一沉,一抹灼目的凤仙丹便出现在眼前。
是谁?
魏伦不由惊愕。
只见一对染红的修长指甲正捏着飞针,玉葱似的纤长手指微微一松,竹针便掉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慢?”一个慵懒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魏伦这才发现一女子正坐在自己左肩上,红裙下一对如雪似的纤足,玉趾微卷,轻轻在自己胸前摇着,十个小巧趾甲也各染了红,分外鲜明。
“染师姐,我也没办法,他们太磨蹭了。”李尚儒竟低下头,一幅畏畏缩缩的样子。
魏伦方要抬头,只见那染姓女子轻轻挥手,手掌之间便浮现几缕猩红色的煞气,径直袭向校场内众人。
随煞气一起奔出的还有条巨大黑豹,在校场中大口的吞噬尸体。
只听得几声惨叫,校场内凡被煞气所触的人顷刻化为一具干尸,直到场内方剩百人方止。
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魏伦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女人估计是个天丹期的武者,才能让李尚儒如此恭敬。
“余下众人,到我这里入册!”李尚儒高声吩咐了一句,又躬身问道:“染师姐还有事吗?”
“白师妹今日突破,让我来带弟子入门。”染姓女子捏了捏魏伦的耳朵,“你的肩膀怎么这般硬,叫人家坐的好不舒服。”
说着便顺着肩膀滑下,单手揽住魏伦的脖子,被他自然的抱在怀里。
“多谢染师姐相救。”魏伦匆匆看了一眼,便移开眼睛,这染姓女子面上带着红纱,看不清相貌如何,只露出一对摄人心魂猩红色双眸。
这女子名叫染红菱,好感度只有-30,还是不招惹的好。
“人家不是为了救你。”染红菱用手指点了点魏伦脸上的伤口,沾了些鲜血放入口中。
又转向横疏影说道:“这小丫头全家都被我杀了个干净,当初哭着跪在地上向我求饶,我一时心软就放了她,没想到还敢送上门来,我就是要气气她。”
横疏影冷哼了一声,“染红菱,五年后,我必杀了你们!”
魏伦顿时目瞪口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姐姐我等着你。”染红菱轻笑了一声,伏在魏伦的胸口上,“好师弟,到时候你可要来帮我,她个恩将仇报的狠心师妹,可要欺负人家呢。”
“好师姐,咱们都是同门师姐妹,还是以和为贵。”魏伦尴尬的笑道:“刚才李师兄说了,这同门之间,严禁相残。”
李尚儒咳嗽一声,竟径直捧着玉册去校场内了。
墨无言则好奇的看着魏伦。
“你个没心肝的也欺负人家。”染红菱用指甲划了划魏伦的脖子,让他一阵发凉。“那你说说,师姐和她,哪个更漂亮?”
这个致命的问题让魏伦陷入了沉思,他只恨自己不像墨无言那样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