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叔回答:“这的病的牛每日增加,伙计们都怀疑是不是瘟疫什么的,”说着也才从怀间掏出一块叠放整齐的帕子,递给他,“少爷,你也赶紧蒙上吧。”
东方千鸣一听瘟疫二字,脸色立马大变:“谁准你们胡说的,不可能是瘟疫。这事谁提的,立马给我拉下去打死。”瘟疫的可怕阴影,让他后怕失控。
老仆看见主家如此生气,立马跪下磕头,颤颤巍巍的说:“少爷放心,今天在这的人,一个都没出去过,这事不会传出去的。”
夏梵如听见瘟疫二字,加上城主大人这剧烈的反应,本能的后退。
齐季侧身拉住她的胳膊,小声道:“放心吧,不会是瘟疫的。”就算没有亲眼看见那些病牛,心下也已了然,无论是畜生的突然病倒,还是瘟疫的谣言散播都一定是人有意为之,如果不是这老仆忠心,没让这言语飘扬出去,东方家怕是要再经历一次围府之难。
东风骤起,将还没有播种的费砂砾石吹了起来,些许划过脸庞,引人生痛。夏梵如很想穿过面具看看齐季,这还未见得病牛,怎断牛得病?这人莫不是开了天眼。
“带我过去看看吧。”齐季打断还在训斥下人的东方千鸣。
“少爷,这位公子是谁?”冬叔抬眼狐疑的问。
“我找来的大夫,别乱说话。”
由下人引路,带着三人来到一个很大茅草屋里,屋里桌子椅子都已经放在墙边,十数头胖瘦不一的牛或躺着,或趴在地上,有两头应是已经去西天报道,上面苍蝇盘旋,粪臭味扑面而来。
夏梵如隔着面具用手捂住口鼻,虽然齐季说不会是瘟疫,但还是小心为妙。这个房间若不是怕齐季怪罪,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腥臭打地她头晕目眩。
齐季也收敛表情,闭了闭眼睛:“有水吗,我要洗手。”
下人听言,赶忙不知从哪拿过来一个装满水的铜盆,恭敬的端到齐季面前。
齐季甩干水,走到一个还算精神的病牛旁边,扒开它的嘴,用一只手探进去,另一只手向牛的下腹摸去。忙活了好一阵,随着齐季慢慢咬起嘴唇,皱起眉头,屋内的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东方千鸣忍不住上前问道。
齐季微微转头,沉默不语,东方千鸣立马会意,向后冷冷道:“都先出去等吧。”
东方家下人得到主人命令,自然鱼贯而出,这可为难了夏梵如,不知该留该走。
“你也出去吧,把药箱留下。”齐季的声音响起。
“是的,少爷。”得到允许,她连忙把药箱放在墙角,退身而出,门外清新的空气和屋内的腥臭鲜明对比,沁人心脾,夏梵如大口呼吸起来。
身边东方家的下人以冬叔为首,规矩的站在门外。夏梵如挨个儿走过他们,发现了一丝异常。
若看衣衫,除了冬叔的有所不同外,其他人皆是灰色布缎,上面绣着一或两朵芙蓉。可在她经过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那人身上的熏香的味道似乎与其他人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