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然目光轻轻扫向章言深,又笑嘻嘻转回单玉红,单玉红面带娇羞:
“你看我不小心,刚才把酒洒到长裙上,这是金福绣坊的成衣,章世子想帮我处理下。”
“原来是这样,那不打扰了,我和王爷先告辞。”
沈洛然眨眨眼,章言深冲萧晋南一报拳:
“王爷。”
萧晋南微微颌首,被沈洛然拉着走下楼,章言深脚下始终没动,目送沈洛然离开。
直到看不见沈洛然的身影,章言深收回目光,眼底早就没了刚才的神采。
回过头问单玉红:
“你认识沈主事?”
“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章言深意味深长看了单玉红一眼:
“真想不到沈洛然还会有从商的朋友。”
“为什么?”
单玉红觉得不能理解。
“我以为她瞧不起经商之人。”
“怎么会?虽然我与沈洛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从来都不是捧高踩低的人。”
“是吗?”
章言深语不达心,两个人走进旁边的空房间。
示意单玉红坐在椅子上,章言深坐在她对面拉起裙角。
章言深用白醋沾上软布轻轻擦拭单玉红的裙角,此刻房间里只剩烛火摇曳。
烛光暗影打在章言深的脸上,他额头光洁,双唇紧抿,微微蹙起的眉头拧成一个小山峰。
单玉红能看见他上下滑动的喉结,章言深手指纤长,两个人相对无言,不一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醋香。
章言深将长裙放下时,终于从落寞中缓过神情:
“差不多可以了,这样明日去金福绣坊换货,一点问题都没有。”
单玉红盈盈一笑:
“章世子手到病除,小女子感激不尽。”
“你是沈主事的朋友,也是章某的朋友,以后还请多光顾金福绣坊。”
“那是一定,只要章世子多给我折扣,一定会多去。”
章言深露出笑容:
“只要单姑娘和掌柜提我,一定有优惠。”
单玉红点点头:
“那我也不多言谢,今后小女和世子还会有见面机会。”
烛火下的单玉红活泼开朗,快人快语,几句话一扫章言深心中的阴霾:
“想不到单姑娘性情这么好,以后铺子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
“那就太好了,小女铺子小,以后说不定还真得仰仗章世子呢。”
两个人客气着返回包房,章言深走在单玉红身前,单玉红抬起头仔细打量他。
章言深个子很高,双肩宽阔,不似生意人那般眼底精光算计,更多些翩翩公子的儒雅。
尤其刚才烛火下,他安静得像一个受伤的小孩子。
单玉红心底涌上淡淡的情愫,这个男人,定会是良人吧。
回到房间,单玉红融入旁边女孩子们的话题,没留意章言深时不时越过人群看着她。
章言深一直心底阴沉,沈洛然拉着萧晋南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她越高兴,章言深越失落。
甚至章言深在盼着沈洛然与萧晋南分开,别人说得都不对,他们说长信侯府生意做大,自己就会忘了沈洛然,再也不在乎她。
可是他们说错了,这份感情没有随时间而淡化,反而越来越强烈,章言深要被折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