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流过。
夏日不知不觉来临,这日午后沈洛然正在刑部犯瞌睡,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周义从书卷中抬起头,恍惚看着来人,半晌认出来:
“左老板,你怎么来了?”
左迎春今年五十岁,穿着灰色福寿单衣,因为走得急,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他个子不高,身材微胖,走起路来敦实稳重。
“周主事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我的钱庄昨晚被盗了。”
虽然不认识左迎春,一听来了案子,沈洛然站起身:
“左老板快进来坐。”
顺便倒了一杯茶递给左迎春。
“左老板别急,说说案子怎么回事?”
左迎春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盅满面愁容:
“昨晚,不,一个时辰前,我们钱庄开门,可是走进去一看,钱庄被洗劫一空。”
左迎春边说边擦汗。
“你的钱庄叫什么名字?”
“广元钱庄。”
广元?
沈洛然在脑中回忆这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广元?
周义在一边笑呵呵道:
“沈主事可还记得章莲梅?当时她被抓进永进商铺,而永进商铺的幕后老板就将商铺所得全部存在广元钱庄。”
说完,周义若有所思看向左迎春。
左老板尴尬地笑笑:
“周主事说得没错。”
沈洛然瞬间明了,淡然一笑:
“这么说,这次永进商铺的老板也损失了银子?”
左老板掩饰尴尬,又将茶盅拿起,十分为难道:
“也没有,钱庄只是损失了一部分银子,我们出事后也不敢声张,如果大人们抓紧时间把案子破了,我们钱庄还能应付。”
周义听完对沈洛然道:
“沈主事,那就开始吧。”
沈洛然紧盯着左迎春:
“左老板,我觉得事情是这样的,所有报案人我们都会一视同仁,但是配合我们查案的人,刑部一定会高看一眼。”
左迎春低下头。
“对普通人而言,和刑部打交道的机会几乎为零,但是如果打过交道,自然在我们心里也和别人不一样。”
左迎春这次抬起头,目光坚定:
“沈主事,周主事,这样吧,如果能破案,我就告诉你们永进商铺来处理银票的人是谁,否则那个人位高权重,我会有麻烦。”
沈洛然双手互拍:
“行,就这么说定了,周主事,我们出发。”
坐上马车,沈洛然心底欢快,周义低声对沈洛然道:
“沈主事,我早就觉得广元钱庄知道真相,就是不肯告诉我们,想想我们也真难,到现在案子还悬着。”
“说得就是,还有一点,当时晋阳王爷看过孟祥军和徐掌柜的尸体。”
“哦?王爷去看过?”
“嗯,王爷说从现场看,凶手是习武之人,一刀将两人毙命,王爷怀疑凶手一定与幕后老板有关。”
“也有可能就是幕后老板啊!”
“说得就是,如果当初左老板为我们提供线索,是不是案子早就结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周义摇摇头:
“沈主事不要太乐观,你看左老板的意思,对方可不是等闲人,我们无凭无据,即使知道幕后是谁,恐怕也无法定罪。”
沈洛然知道周义的话就是实情,无奈蹙眉,心在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