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从包里取出纸巾递给陈静,陈静擦掉泪水,看向花锦:
“苏城回来那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如果你实在不愿接梦落姑苏寒山冷,那咱就不接,我再帮你接别的戏。”
花锦淡淡摇摇头,“不用了,那天晚上我便给你回了信息,那部戏我接了,只是你一直没有回信息,第二天我又忙着拍广告的事,才会忽略了你,以至于你被人囚禁了这么久,是我疏忽了。”
季成帷在听到陈静说花锦不愿接梦落姑苏寒山冷时,原本幽暗冰冷的眼眸忽然亮了亮。
可当他又听到花锦改变主意接能落姑苏寒山冷时,原本亮起来的眼眸又暗下去,瞳仁似翻滚的浓墨,汹涌澎湃。
季成帷单手抄兜,凤眸习惯性眯了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那只躲在暗处想要害花锦的妖。
“你被囚禁时,他二人有没有频繁苟合?”
低沉的声音响起,病房里的三个女人神色各异。
夏薇脸色发红,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花锦还是一如往常,整个人连带着神色透着明显的疏离。
陈静原本极其难看的脸色雪上加霜般惨淡,萦绕在耳边的霏靡之音令陈静痛不欲生。
她咬着牙点头,“是。”
媚狐?
“很频繁?”季成帷冷着眼追问。
夏薇的脸烧的厉害,花锦有些诧异,看向季成帷的眼眸高冷之中泛着清幽。
对于病房里三个女人各自不同的表情,季成帷视而不见。
陈静垂眸咬唇,“嗯。”
此刻季成帷正站在病房里唯一一扇窗户的正对面,傍晚的霞光透过玻璃,洒在他幽暗翻滚的眼眸深处,犹如花锦在深宫化妆间惊鸿一瞥而见的那抹血红,透着明显的戾气。
季成帷微微颔首,回首间对上正在看他的花锦。
四目交织。
花锦略显尴尬侧眸躲开,季成帷眸中的戾气消失,噙在眼角的笑,似春风拂面。
……
医院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打开,花锦率先走出来,跟在她身后的季成帷捏了捏手里的车钥匙。
停在一众普通私家车中间,鹤立鸡群般异常招摇的布加迪亮起晃眼的车灯。
“现在能去吃完饭了吗?”
季成帷站在副驾驶的车门旁,微微偏头示意花锦上车。
“不用了,我还是回家再吃。”
花锦钻进副驾座,车门悬起并未关上,季成帷斜倚在车门处,随手把玩着车钥匙,玩味的勾了勾唇角。
“一顿晚饭而已,怕我吃了你不成。”
染着晨露牡丹般的红唇微微翕动,花锦准备好的托词还未来的及说出口,便被季成帷打断。
“这么没良心,亏我陪了你这么久。”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委屈。
花锦眼角抽了抽,这厮又想搞什么,明明是他自己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来的,这会被他说的好似是她哭天抢地求着他来一般。
高大的身躯站在车门旁,地上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似乎透着几分落寞。
花锦被那抹孤独又寂寞的暗影打动,妥协的点头。
“上车。”
季成帷绕过车头来到驾驶座,方才假装出来的颓败消失,整个人瞬间神清气爽。
车门关上,布加迪似一尾黑色的长龙,闪出地下,来到霓虹初上的城市街道。
高架桥上,路过的购物商场外幕墙上挂着的液晶屏上,一遍一遍播放着花锦和韩子墨为季氏拍的广告。
花锦侧过身,慵懒的眸子瞟了一眼巨大的荧幕上,对上特写镜头下她吃完巧克力舔唇的样子,花锦这才发现,广告里的她,竟然那般妩媚。
眉如远黛,眸似冷月,烈焰红唇,银色的鱼尾裙在橘黄的灯光下,亮片如耀眼的钻石。
樱花般粉润的舌尖微微探出唇角,轻轻勾气的上嘴唇,似沾了露水的牡丹,引人遐想。
正在开车的季成帷跟着花锦的视线淡淡瞥了一眼广告屏,浅眸翻滚,呼吸微微凝滞。
季成帷腾出一只手,从车门的暗格处取出包装十分精致的盒子递给花锦。
“饿的话,先吃点巧克力垫垫。”
花锦瞥了一眼盒子上的g,竟然是季氏让她代言的那款酒心巧克力。
“没想到季先生也会随波追流,听说这款巧克力一大早就断货了,季先生竟然能买得到。”
花锦解开盒子上的粉色丝带,从里面取出一颗巧克力塞到嘴里,贝齿咬破外壳,包在里面夹着水果味的鸡尾酒滑入喉腔。
竟是苹果味的。
花锦透着疏离的脸上升起一抹满足的红晕,季成帷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余光瞥了一眼心满意足的花锦。
菲薄的唇角暗自扬起,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随便一点甜的发腻的东西,便能让她欢喜。
花锦连吃了好几颗,竟然都是苹果味的,漂亮的眸子透着疑惑看向季成帷。
“为何都是苹果味的?”
季成帷目视前方,肩头微耸,全然摆出一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模样。
花锦没有多想,只是合上装着巧克力的盒子。
“不喜欢苹果味?”季成帷蹙眉问道。
花锦摇摇头,“不是,再喜欢的东西,一次吃太多也会腻。”
听到花锦说喜欢,季成帷幽邃的眼眸掠过一抹亮光,指节分明的手指愉快的敲了敲方向盘。
“那倒也是。”
花锦靠着椅背,微微阖眸,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如荧幕上播放的电影般,在花锦脑海里一一闪过。
离开陈静病房前,季成帷那奇怪的问题令花锦浮想连连。
难道有什么秘术,修炼时,必须要透过男女之事,吸收男人身上的精气,才能让修炼者功力大增?
想到这里,花锦倏然睁开眼眸,偏过头看向季成帷半影在路灯下的被艺术家雕刻过的俊脸,问出心中的疑虑。
“叫蓉儿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是否有些秘术,需用男女之事才可增强功力?”
季成帷眸中划过一丝错愕,他想过花锦会从他的问话中看出端倪,可他没想到花锦会这么直接,跟他问这样的问题。
橘色的路灯从季成帷脸上掠过,明媚似火,阴冷似冰。
菲薄的唇角勾了勾,透着邪肆的轻笑似水纹在唇边荡开。
“男女之事?具体指什么?我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