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干这时候努力的顺着已经死去的宿体爬上周围的树上,看了一眼这战场。
只见地上躺满了尸体,有敌军的也有自己族人的。
而敌军所谓的打扫战场,却不像江干他们当初一样,虽然杀了敌军,但好歹挖个坑给他们埋了。
这群敌军,他们的打扫战场,就连他们自己人,都是只带走了轻伤的,而那些重伤命悬一线的就这样任由他们在死人堆里面哀嚎。
江干就这样用触手抓在树上盯着地上看,此时他的心中一点想法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再一次找到一个合适的宿主。
毕竟现在这原始森林中,方圆五百里之内,除了那些正在撤退的敌军,再也找不到其他人类了。
唯一能让江干燃起一丝丝希望的,就是那再一次被埋在地底的振金,若是找到冶炼这振金的方法,或许自己还能东山再起,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然而就在江干陷入沉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从何时开始,身后出现了一只全身带刺的巨型虫子,它那一双宛若瑜伽球大的眼睛,此时正死死盯着自己。
它这是要那自己当做开胃菜啊!
而江干在看到这只虫子的时候,也知道了,这就是这片原始森林中常见的毛毛虫。
此时作为一只寄生虫的江干,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或许江干现在这个转态,没有嗓子和心也不一定。
但自己若是还这样呆呆的没有反应,接下来必然会成为这毛毛虫的盘中餐。
江干一点一点的往后退,试图逃离这毛毛虫的攻击范围,但捕猎者也发现了江干的撤退。
它那数百只脚在地上迅速爬着,很快便是追上了江干,正准备伸出舌头一把将江干卷入腹中。
就在这时,不知从那里来的一阵大风将江干吹飞,使江干脱离了树干,摇摇晃晃的朝地上飘去。
而就在朝地上飘去的时候,江干也看清了这阵大风是怎么来的。
原来是一只黄雀,此时它的嘴里正叼着那想要捕杀江干的毛毛虫,嘴巴一动,便是把那毛毛虫吞入腹中了。
又一次死里逃生。
江干落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上,由于现在自己太小,根本分不清这具尸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族人的。
但是刚刚被那黄雀煽动翅膀卷起的风吹到空中时,江干也忽然知道了,只要自己还活着,无论是什么状态,都表示还有希望。
即便这希望不足百分之一,但自己决不放弃。
想到这一切的江干觉得,要想替族人报仇,必须要找到一个或者的人类,然后想办法进入他的大脑来控制住他。
那么首先就是离开这里寻找人类。
……
往后的几天里,江干都在漫无目的的爬着,想爬出满地都是尸体的地方,想看到一个人前来。
但是他不明白,作为一直寄生虫虱子的他,想要凭借一己之力爬出这片战场,简直是天方夜谭。
江干就这样爬着,直到太阳起了又落下,月亮慢慢由圆变缺,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了,这五六天里,江干看着周围同胞的尸体慢慢腐烂,不时还有一些野兽来吃这些尸体以此果腹。
这些天里,江干也是想尽各种办法避免自己被野兽吃人肉时误食自己。
直到第七日,天空中飞过一群秃鹫,足足有上百只,它们落了下来,落在了这片战场上。
秃鹫最喜欢吃腐烂的肉食,而这地上躺着的上千具尸体,对这群秃鹫来说,无疑是最美味的食物。
一只秃鹫落在了江干的身边。
此时的江干正处在一具尸体上。
秃鹫用它那坚硬而有力的喙啄在了这具尸体上,由于尸体内部已经完全腐烂,被秃鹫这么一啄,那堵在尸体内的血水如同喷泉般喷了出来。
血水之中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血水流了一阵子之后,尸体内爬出一只只白色的蛆,但是他们仅仅就挣扎了一瞬间便被这只秃鹫吃掉了。
这一幕在江干看来甚是恶心,但现在还不是自己恶心的时候,他要赶紧逃离这具尸体,要不然下一刻可能会被这秃鹫一口吃进腹中。
当人倒霉的时候,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就在江干想到这一刻的时候,那秃鹫一口便吃了江干脚下的这块肉。
江干连同这块肉一起进入了这秃鹫的腹中。
或许这就是祸不单行吧。
江干死死抓住秃鹫吃下的这口肉,顺着秃鹫的食道,来到了秃鹫的腹中。
这秃鹫的腹中,此时正储存着刚刚吃下去的肉,而在食道的入口处,还有源源不断的肉正在进入。
这一次,江干真的感觉到了绝望,他想要顺着秃鹫的食道往外爬,但是就在自己伸出触手触碰到秃鹫的腹壁时,一股钻心的疼痛顺着触手传遍江干全身。
是秃鹫的胃酸,正在腐蚀着刚刚吃进去的食物。
难道自己真的要葬身于秃鹫的腹中了吗?
就在江干这样一筹莫展时,他忽然发现秃鹫的食道口没有食物载滑进了。
难道是秃鹫感觉到饱了,放弃了进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江干听到外界传来一阵野兽的撕咬声音,传来秃鹫的叫声。
下一刻,一只巨大的獠牙戳破了这只秃鹫的腹部,落在江干的身边。
原来这只秃鹫被森林之中埋伏的野兽抓住了,现在它已经成了这只野兽的盘中餐。
希望又出现了,奇迹又来了。
这一次,秃鹫被这只巨大的野兽抓住,它腹中的江干,正抓着秃鹫刚刚吃下去的那块肉。
而这块肉,现在正顺着这只野兽的嘴角,掉在地上。
“不管了,只能先搭上这个顺风车再说。”
在空中的江干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跟本无法走出这里,而且还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不如自己先爬上这野兽的身子,暂时先躲在它那浓厚的毛发之下。
想到这一切的江干于是奋力一跳,抓住了这野兽嘴角边那长长的胡须,顺着胡须往里面爬,来到了这野兽的身上。
江干又一次死里逃生了。
遥想上一次,是那毛毛虫,幸好被黄雀误打误撞救了,而这一次,又是被这不知道是什么的野兽救了。
自己如今这个寄生虫的状态,但凡是个生物,都可以欺负自己了。
获得暂时安全的江干,爬到这野兽的头部毛发较多的地方休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