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以来,第一基地一直处于戒严状态,因为丧尸病毒在夏季非常活跃,哪怕只是一点疏忽,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这场比赛虽说是在基地外举行,不过为了保证参赛者的安全,基地方面早就派巡查队驱逐了附近的尸群,不然这么多人聚在这儿大喊大叫,早把丧尸招来了。
森纱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她坐在观众席上,一听到发令枪响,整个人都跟着亢奋起来,真后悔没有报名参加。
道友不放心,干脆拉着她的手。
森纱看过来,他别开脸说:“拉着你是让你别乱跑,没有别的意思。”
森纱嘿嘿一笑,这时,童心说道:“道友,你拉的是我的手。”
道友:“……”
闹了这么一出,道友知道,如果森纱想跑,就凭他是根本拴不住的,想着,道友也不挣扎了,还是听天由命看比赛吧。
森纱倒是没有趁机开溜的意思,她一直盯着大屏幕,出神的看着参赛者们各显神通。
奖励的名额有限,除了路上的障碍,给竞争对手使绊子也是一大看点。
追拍的摄影师也挺损,很擅长捕捉暴露人性的时刻,于是,时不时有人被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空包弹打中,惨叫着跌倒,失去比赛资格,看得群众们嘘声一片。
前半程是菜鸡互啄,到了后半段,菜鸡基本被甩下或者淘汰了,开始出现了高手对决。
从多角度多方位的大屏幕上,可以看到参赛者们冲破路障时的英姿,森纱越看越觉得没意思。
露脸的全是练家子,凭他们的本事,搬砖都饿不死,真正需要疫苗的普通人哪里斗得过这群种子选手?
虽然观众可能看不明白,但跑在最前面的几个,森纱可是在春公馆见过的。
说到底,什么比赛,最后不还是春家跟冬家的暗中较劲。
无聊。
一有了这种想法,她就产生了倦怠,在众人为参赛者加油打气的时候,她起身要走。
道友不明所以:“纱姐?”
森纱说:“我闷得慌,出去买瓶饮料,你们继续看吧,我一会儿回来。”
道友是很想跟上去的,但他并不想像跟屁虫一样缠着森纱,只能信她一回,重新坐下。
森纱身上有零钱,方慕辽给的,在场外买了一盒小丸子和一瓶冰汽水,她且吃且喝,十分惬意。
然后,一个人走到她跟前坐下。
她就惬意不起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春家那个变态的三儿子,春寒夜!
春寒夜见到她一点也不意外,好像一直在等她似的。
森纱见到他的瞬间就想走,但是眼角余光扫了扫周围,天罗地网,跑不掉,她也就不再挣扎,该吃吃,该喝喝。
春寒夜伸手,想从她盒子里扎个丸子吃,森纱把盒子一拉,说:“想吃自己买去。”
“如果我偏要吃你的呢?”
森纱低头,把盒里的丸子都舔了一遍。
春寒夜:“……”
真是有点可爱的恶心。
春寒夜打消了对丸子的想法,森纱又不嫌弃自己,继续吃。
然后春寒夜就开了口:“你跟谁一起来的?那两个小跟班?还是霍真冬?”
森纱估摸着是躲不过去了,说:“两个小跟班。”
“我不信。”春寒夜凑到她跟前,“没有霍真冬帮你,你们进的来?”
“小瞧我,我连你家都去得,第一基地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话带了试探的意思。
森纱并不认为他有证据证明她和霍真冬有“勾结”,只能从话里试探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春寒夜本来也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打消了疑惑。
因为他的确是从春公馆的视频里发现森纱的。
找了这么多天,总算把这个小滑头堵了个现行,今天说什么他也得把她抓回去。
森纱吃掉丸子,又用吸管把饮料喝到底,最后吸出了几声“呼噜噜”的空响。
她放开吸管,春寒夜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跟我走吧,亲爱的,你一定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
森纱“呵呵”一声,站起身。
说时迟,那时快,她抓起玻璃饮料瓶在桌上猛地一撞,然后顺势绕到春寒夜背后,用锋利的玻璃碴子对准了他的喉咙。
春寒夜吃了一惊。
森纱动作太快了,他是拿准她身上没有武器也没有线,才会靠过来的。
大意了!
这个死丫头!
周围的假行人也全都卸下伪装,唰唰的举枪对着她。
森纱也不怕,用玻璃碴子在春寒夜白皙的脖子上扎出一个浅浅的口子。
殷红的血珠子顺着玻璃瓶滑下来。
伤害性不大,威胁意味极强。
森纱此时是把春寒夜整个勒进怀里的姿势,肩膀后背的巨大压力让高她一头的春寒夜不得不微微屈膝背对着她。
他语气还算冷静,实际上已经快气死了。
“宝贝,有话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春寒夜镇定着让随从放下枪,“都别开枪,别吓着她。”
森纱冷笑一声,勒得更紧:“让你的人都滚出这里,我还想看比赛呢。”
“好,好。”春寒夜下令,“你们都退下!”
随从不放心的说:“可是,三少爷,这女人……”
春寒夜瞪了他一眼,随从无法,只好和其他人一起退下。
场上就剩了森纱、春寒夜,还有些被吓腿软的真路人了。
森纱勒着春寒夜往观众席的方向走。
春寒夜这家伙复仇心很强,她不能再落他手里了,必须通知童心道友,这里已经很危险了。
唉,早知会碰见这个倒霉东西,今天她就不出门了。
森纱勒着春寒夜,动作亲密实则杀机四伏的走进观众席。
人一多,就连他的随从也不能立刻判断他的位置,正好第一个参赛者闯了线,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森纱趁机来到童心和道友身边。
两人先是看见了春寒夜,又看见他背后的森纱。
童心脸色大变的跳起来:“哎?!”
半个小时后,和春寒夜失去联系的随从们终于在观众席上找到了主子。
春寒夜被他自己的皮带死死地捆在座椅上,动弹不得,他又要面子,不肯呼救,就一直被这么捆着。
随从把他救下来,他恼羞成怒的扇了领头的一耳光:“找我都用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人呢?”
“……跑了。”
于是随从又挨了一耳光。
春寒夜一边活动手腕,一边怒不可遏的往外走:“废物,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