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跟着五子,进了方王府。左拐右拐,到了主殿的厢房,一进去,冯公公带了几个裁缝太监,大家都苦着一张脸呢。
冯公公一看,是何青衣,就问“许嬷嬷她们呢?”
何青衣“大家今都去库房了,就我在尚服局。”
“也成吧。”冯公公嘀咕了一句“这淫棍,哦,方王想要女官给他改衣服,他嫌男的臭,老的脏!”
冯公公带了何青衣一行人,进了方王的暖阁。
何青衣一愣,改衣服需要去暖阁吗?你的未婚妻都是在花厅后面的隔间换衣服,你一个男的,需要躲到暖阁里面换衣服嘛?
谁知,一进去,冯公公就把门一关,里面就剩了她们三个人。
跟着的章卜两位嬷嬷想进去,冯公公“里面有太监和宫女呢,嬷嬷你进去干嘛,是对方王不放心吗?”
章卜两位嬷嬷,平时跟着曹嬷嬷在太后手下做事,也知道王府不比外面,女官要是到了王府,跟宫里基本就没什么区别了。何青衣进了哪个屋,她们作陪的,也不是哪里都能跟进去的,只得跟冯公公留在门口。
而冯公公呢,也很清楚,这方王到底是哪里闹别扭。穿了,这淫棍,不,这方王就想来个软玉温香给他改衣服。
这不,来了个绝色的女官,许嬷嬷这老太婆又不在,越早让方王称心如意,他的差事也能越早完成。
而且,何青衣是宫里的女官,方王占点便宜也就是了,不至于怎么样,他还真敢反了不成。
而且,何青衣还带了两宫女呢。最多让方王摸一把,早点把衣服改了,尚衣监也好交差,她们尚服局也一样。都一根绳上的蚂蚱,方王不闹了,才能大家都好。
所以,冯公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牺牲下何青衣,让方王快点别闹了。这衣服哪里有问题了,根本就没问题,好嘛!
一进去,方王穿了里面的单袍,正靠在榻上,头也不抬,“还要让本王等多久啊?”
何青衣一看,婚礼那的喜袍,就丢在边上的椅子上,半耷拉到地上。
就过去捡了衣服,跟金翘两人,一起摊开衣服,问“殿下是哪里不满意呢?”
方王一听,是年轻女子的声音,赶紧抬头。一看,是昨那个绝色的女官,赶紧喊太监,想让他们给自己穿整齐些。
可是一想,单衣更好。就“过来,帮姐姐们举着衣服。”
内室就出来两个太监,十五六岁的模样,面白唇红。接过金翘跟何青衣手里的衣服。
何青衣空出手来,就带了金翘左月,给方王行礼。
方王挥挥手,让她们起来,又挥挥手,让太监们先下去。
一下子,屋里就剩了方王,何青衣,还有金翘左月。
金翘有点不自在,紧紧地跟在何青衣身旁。左月倒是还好,大大方方站在何青衣的侧后方。
何青衣又问了一句“殿下是哪里不满意,了我们也好给你改。”
方王“你先帮我穿上,我再告诉你哪里不舒服。”
何青衣没法子,只得拿了衣服,跟左月两人,一左一右,帮方王套上喜袍。
中宗的五个兄弟,何青衣见过三个,庆王,端王,还有方王。
庆王男生女相,脸略圆。大他一岁的端王却是少年书生的模样,身上文气很重。而中宗却跟两个兄弟都不像,下巴有点儿尖,五官也更深邃些。
而这个方王,却是国字脸,两鬓须发略重,直鼻方嘴,很有威严。听,肃宗的几个儿子里面,方王长的最像他。
何青衣看了一眼方王,心想,原来肃宗长这个模样。方王发现何青衣看他了,更得意了,抬了抬右侧的胳膊,“这里有点紧。”
左月看了一眼,跟何青衣“似乎是紧了一些,可以放宽一些的。”又问方王“殿下,太宽了不好看,可以放宽一指,你看合适不?”
方王看了眼何青衣,“不是你来改嘛?”
何青衣很无奈,“月儿的手艺拔尖,给殿下你改,当然得最好的手艺,对不?”
方王抬抬眉毛,还是有点不满意。
左月出去,跟门口的裁缝要了针线,讨论了一下修改的方案。
裁缝觉得够宽了,改了不好看,可左月,方王就想宽一些,讨论了一会儿,决定放宽了再。
左月拎了针线包进来,何青衣刚要去帮忙,方王却扯了她的衣袖,往卧室拖,“她们改衣服也行,你来陪本王喝茶。”
金翘一惊,连忙跟上去,却被两个太监拦下了。
何青衣赶紧扯开袖子,站直了,也不跑,“翘儿,你跟月儿在这里改衣服,我就在这里,不去其他地方。”
听她这么一,方王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这女官胆子不啊,这样都不害怕?
何青衣在椅子上坐下,问“茶呢?殿下不是要请我喝茶嘛?”
方王赶紧让太监上茶了。
两个太监赶紧端了茶水过来,摆在案子上。何青衣看了一眼左月跟金翘,俩人还在给袖子放线。金翘抬头看了一眼何青衣,知道她没事,继续低头拆线。
方王穿了件单衣,却摆出风流倜傥的模样,指着金翘和左月问“她是翘儿,她是月儿,你呢?”
何青衣“我,我叫张留仙。”
“留仙,”方王“好名字!”
何青衣心想,再好,也是张留仙的名字。
方王又问“令尊是?”
何青衣盯着方王的眼睛,“家父是北疆镇国公手下的张允将军。”
方王的眼睛,明显闪了一下,何青衣知道,这淫棍是不敢了。倒不是怕张允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将军,而是怕宫里的那个皇帝。
因为,方王的n名声,京城可传的有头有尾。如果他再跟张允将军的女儿有个不清不白的关系,第一个要他命的,一定是中宗。中宗可不会认为,方王是色心上来,不管不顾。反而很可能会认为,这是方王想跟张允联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