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 我要你取了她的性命(1 / 1)析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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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刀大叫一声跌落在地,滚了一身的灰。

他呲着牙,不防叶宁画已缓步至身前,吓得他忙匍匐在地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俺就是瞧着有件事,寻思和您说说......”

叶宁画:“滚!”

谭倾:“说吧。”

张小刀听两人同时开了口,看看叶宁画,又看了看谭倾,一时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叶宁画别过头去。

张小刀有些发难,“两位大人,那我说不说?”

叶宁画:“有话快说。”

谭倾:“那算了吧。”

张小刀:“......”

他怀疑自己上辈子是毁灭了天下,这辈子才会被两位大人如此折磨。

谭倾见叶宁画闭口不言,轻笑了一声,“说吧,什么事?”

“就是前些日子俺瞧见的那个大个儿,叫何独来着......”他一面说,一面抬眼觑了眼叶宁画,“俺闲的无事,就去听了个墙角。那个长的和个棒槌一样的暮家少爷,好像......把您和大个儿分到一组去了。”

......把她和何独分到一组?

她皱起眉,“第二场比试?”

“第二场是暮家人安排,难免会动些手脚。”谭倾应道,“只是,若暮不竟真想把你换下去......为什么不直接让段引来,偏偏替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叶宁画眼底微寒,“难道何独和段引,也是一伙的?”

他们又想要干什么?

张小刀听得云里雾里,见两人纷纷沉默,小心翼翼道:“姑娘,你看我冒着生命风险听墙角......您大恩大德,就帮小的一个忙呗?”

叶宁画瞧了他一眼,语气有些酸,“我也是人家的侍卫,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能帮你什么?”

“但姑娘好歹和十三营有关系啊!”张小刀一提到“十三营”,简直两眼放光,“俺也没啥特别的请求,就希望姑娘能帮忙引荐一下。其实俺身手也还算可以,真跑起来连猴子都比不过......”

......所以他费尽心思进十三营,是为了当逃兵?

“那阁下便请回吧。”叶宁画答得毫不客气,“十三营不缺能跑能跳的人,更不需要油嘴滑舌之辈。”

眼见着叶宁画转身要走,张小刀也急了,“不是,姑娘,你又不是十三统领,你咋知道人家不想要?”

他不依不饶在身后叨叨:“再说了,咱要是真瞧见十三统领,能是这副德行?你放心,到时候肯定是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谭倾噗地笑出声。

“......聒噪。”

她看也不看张小刀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

夜深。暮府客房之中。

火光摇曳,燃炉噼啪。一盏盏亮起的明烛,将整间客房烘托得格外温暖明净。

婢女呈上了酒水,在一旁轻轻跪坐。

突也尔执着铜符,对烛凝眸细看。

再望向何独时,满眼都是敬佩,“这铜符确为十三营所制。不曾想在鸿光大会之上,竟能碰见并肩作战的故人。来!突也尔今日,便敬小友一杯!”

何独人长得壮实,脸皮倒真比城墙还厚,没露分毫破绽。他意气昂扬地喝下那碗酒,旋即似是想起什么,深沉地叹出一口气。

突也尔剑眉微动,“小友可是有心事?”

“实不相瞒,”何独叹道,“自三年前镇北城亡,我们十三营旧部走的走、散的散。现在统领也杳无音信。总觉得自己这一身功夫,是被埋没了......”

突也尔是个爽快人,闻言朗笑三声,“这有何难!拜日城近来恰逢用兵之际,小友若不觉得屈居,来我拜日城,突也尔必定重用人才。就是不知,小友是否有这个意向?”

此言正中何独下怀。他先故作犹豫推辞几下,见突也尔挽留之意甚重,这才应道:“那就多谢城主厚爱了!”

“哈哈哈,不谢不谢,与小友把盏,真是痛快!来,满上!”

有一阵阴风刮过,吹熄了靠窗的一排烛火,却并未影响正中把酒言欢的二人。

何独握着那铜符,手心之中,却不由自主泛起了冷汗。

万事就绪,一切......都只看明日了。

那日他临街被人羞辱,险些脱不开身时,却有另一人从天而落。

他双眼虽被遮住,却好似能看见一切,踱到自己身前,将手中铜符晾出。

“他确为十三营之人,有我作证。”来人声音平静,无形之中,莫名给人以不容反驳的力量,“我的同伴,兴许是担心被革名,才做出伪造铜符的下策。若不信,尽可来查我手中的铜符——或者你们有能耐,替我找来十三,让她看看是不是真的。”

说完之后他随手将铜符一抛。

铜符落在地上,发出叮咚脆响——恰巧倒在那被劈断的铜符旁边。

“这......这看起来好像是真的。”

“敢这么晾出来,应该就是真的了吧?”

“哎,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散了散了。”

何独见众人散去,忙上前将铜符拾起,笑得一脸奉承,“大人......谢大人出面解围!大人,小的真的不是有意冒充......”

他抬手打断了何独的话,“你拿着吧。于我而言,不过废铁。”

何独一愣,就听他不带起伏地淡道:“何独,祥宁村人。八年前出村前往晴川城,打铁三年,又回到遥州。曾偷习武学一道,因不满身份,意欲参军。你做这铜符,也是希望能在鸿光大会被人赏识,找个能进军营的机会吧?”

这下何独简直大惊失色,“大人,你怎么......”

“可你知道,十三营是什么地方吗?”他的声音照旧沉静,却一字一句,都好像带着杀人不眨眼的尖刺,“那是魔窟,是一群满嘴天下大义的疯子呆的地方。为了可笑的信仰,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甘愿被人当刀子操纵着......你以为,进了十三营,就能天天吃香喝辣?”

“在镇北,你几乎吃不了几天热饭,甚至连水也喝不上。那里没有任何可供享乐的地方,出门只有白毛风。可纵使如此,你也要日日习武,不论什么身份,都不得有分毫松懈。何况镇北的风沙,催生不出任何感情......即便是与你并肩长大的人也不例外。”

若温凌在场,必定讶然于段引这番话。要知他平日,能说两个字,就不会说三个字,对于他自己的想法,更是半分都不会吐露。

奈何何独对段引了解甚少,只觉出了惊悚,“这么可怕?那、那还不如我老家呢,活的这么苦,有什么意义?”

“可除去十三营,自然会有其他好去处。”

他勾起一个古怪的笑,“拜日城主突也尔,是个善用人才之辈。我可借此十三营铜符,让你到他的麾下。不过作为回报,你也需帮我一个忙。”

何独睁大了眼睛,“恩人但说无妨!”

“后日的擂台之上,我要你取了她的性命,不管用什么手段,下毒也好,暗器也好。要么她死,要么......你和她一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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