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眼睛对视着，从惊诧到欣喜，只是一瞬。

里面水雾迷蒙，看得不太真切，程夏上前走了几步，将门重新闭上，揽着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浴巾滑落他也不在意，“准备好了？”

“嗯。”女人声音细弱蚊蝇，但他还是听到了。

嘴唇下一刻就被堵住，衣服被急切地扯着，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姜华拍了下他的手，“轻点。”

程夏一愣，放缓了动作，“除了咱们那次，我还没什么经验。”

“没关系。”

水声轻响，窄小的空间传来几声嘤咛，那些感谢与歉意，痛苦与欢快，都化作一汪水，蒸发在了天地之间。

*

夜静悄悄的，程夏抱着怀里的人儿，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背。

明明没什么肉，怎么还那么软？

一种强大的满足感充斥身心，他亲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最后都化成低低的喟叹，“我好喜欢你呀！”

“嗯。”怀里人似是有察觉，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程夏低笑，又亲了一会儿才抱着人入睡。

姜华是被闹钟叫醒的，她砰得关上又睡了过去，程夏撑着身子吻了下她的嘴巴，才慢悠悠地下床。

“今天不是周日？”她的声音沙哑，他连忙递了杯水过去，“有几个合同要谈，我去探探对方底子。”

“哦！”

“我中午就回来了。”

“没事，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和其坊的绿豆糕，想吃了。”

“好！”程夏笑，又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人，“叫声老公听听。”

眼前人喜笑颜开，姜华反倒不想如他的意，“太累，不叫。”

“华华~”一只手又伸了过来，姜华连忙抱着被子，“老公！”

“真乖！”

他动作很快，刷牙洗脸不到几分钟，“我去买早饭。”

姜华刚准备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那个，昨天忘记做措施了，你看外面能不能买点药。”

“药？”程夏挑了挑眉，伸手摸着她的头，“这次别吃了，对身体不好，下次我来做，就一次，哪有那么容易？况且，有了我们的孩子，不好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姜华嘴角动了动，但看他一脸笃定，还是闭了嘴。

待到吃完饭他离开，姜华才慢悠悠下了床，腰间传来一阵剧痛，她皱着眉头骂了一声，“该死！”

天已经大亮，泛着丝丝凉意，带着轻柔的风，吹进心扉。

姜华猛地吸了口空气，虽然身下酸痛，但她知道，心里是欢喜的。

却不想，会在这里碰到程夏。

她下意识想躲，只是两人刚好打了个照面，一时觉得尴尬，对他说了句“早啊！”

程夏无奈，抱着她好久，“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最后一次。”

“嗯。”

程夏坐在车里看她进了小区，视线才挪到方向盘，轻轻摩挲着手指，眼里阴沉不见底，嘴唇紧抿着，但什么都没说。

姜华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喝了药就美美地睡了一觉，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东西暖暖的，一下一下地挑拨着她的神经，姜华不由得喟叹一声，悠悠转醒。

“腰还疼吗？”入眼是一张俊俏的脸，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因为笑微眯着。

“再揉会儿。”姜华趴下身子，乖乖躺着，“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三点。”

“感觉这几天浑浑噩噩，我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华华，你回国到现在才过了三日，至少歇上一周。”

“也是！再往上点。”

“手法如何？”

“甚好甚好。”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舒服。”

“舒服。”

“那昨晚，你舒服吗？”

姜华一愣，翻手拍着他的手，“这话你也问得出。”

“知道使用感受，我好增长技术呀。”程夏手上动作没停，说出来也很自然。

姜华无语，虽然自己的挺开放的，但……这话还真说不出。

“算了算了，华华，提醒一下你，你欠我一个婚礼和蜜月。”

“哦！”

“别这么敷衍。”

“知道了。”

“饿了吗？”

“手别停。”姜华瞥了他一眼，取了块床头柜上的绿豆糕塞进嘴里，丝丝凉意沁入内心，“待会儿咱们买点绿豆，熬汤喝可以吗？”

“当然。”程夏笑着按摩着她的背，从腰到肩胛，有的时候似有似无划一下，姜华感觉势头不太对，连忙坐起来，“出去逛逛？”

“好啊！”程夏轻笑，牵着她的手下去，“要不要去我们的婚房看看？”

“这个不是婚房？”

“这边什么都没有布置好不好，我们一结婚，我就让余真去弄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一回来就改了口风，立刻与我结婚。”

“不乐意就早说。”

“自然不是。”程低声笑了出来，“要不我也不会接你的时候带上户口本。”

“所以你当时还想拉我去民政局碰碰运气？”姜华抱着手臂，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

“有那个想法。”

“……”

*

婚房果然不一样，一座二层的别墅立在郊区，四周是一片面积很大的花园。

屋里贴着喜字，床铺也换成了大红色，主卧的旁边，是一个婴儿房。

落地窗一眼能看到外面，后面还有个游泳池。

“程总富啊！”

“是我们。”

“要不要去试一下？”

“没带衣服。”

“怎么会？去衣柜看看。”

姜华往主卧去，两人的衣服分别居于两侧，竟是从休闲到正装，都有。

“怎样？”

“平时忙得都没时间。”姜华一边说着，一边在镜前比划着衣裳，“好眼光呀！”

“是我对华华的美太了解了。”

“……”

“华华，我们后天去美国吧！”

姜华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随即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

“怎么谢？”

“等到回来了再说。”

“是惊喜吗？”

“惊吓！”

姜华笑着亲了他一口，转身进了房间。程夏来时，她正订机票。

“我已经订了。”

“嗯哼？”

“反正你和林渊少接触，我不管，这方面你得听我的。”

姜华手上的动作一顿，抱住了他的腰，“我始终胆怯，不知道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我心里清楚，那个人是你。”

“那答应我好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