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就将做好的早餐亲自送到佐伊夫妇的房间。
却发现,佐伊根本不在屋。
佐伊的妻子贝丽说他一晚上都在书房。
不知道为什么,米德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来到书房,就看见一脸痴迷的看着一个长满孔洞的黑色圆球。
不知道为什么,当米德看见圆球的时候,就感觉那些孔洞好似没有底一般。
即使只是随便看一眼,她都会被吸进去。
让她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佐伊对于这个圆球,表现出了一种狂热的喜爱。
他并不是失去理智,他可以很清楚的和人交流,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圆球看。
米德规劝过几次,但佐伊完全听不进去。
之后的几天,米德发现,佐伊的妻子贝丽,同样对圆球表现出了一些兴趣。
这一刻,她知道,不能拖下去了。
那个东西,一定有古怪。
这天,她利用有客人拜访的空隙,偷偷来到书房,将那个圆球拿在手中。
满是孔洞的圆球摸起来,非常的舒服,就好像,就好像是柔软年轻女孩的皮肤一般。
这个念头从米德脑海中出现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
那些孔洞,呈现一种不规则的方式排列着。
米德发现,自己的手指,刚巧全部放进去。
这时,她才知道,这个圆球的空洞刚巧是十个。
下意识,米德移动自己的双手。
整个圆球,轻轻的摆动起来。
一股莫名,让米德战栗的情绪忽然生出来。
米德急忙手从圆球中掏出来。
用了一个布包裹着圆球,她离开了农场,直奔森林深处。
那里有一条河流,只要将圆球扔进河中。
圆球沉入河底,顺着河流流向下游,冲刷到某个角落,那样她也就放心了。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她在农场的威严,让任何人都没有怀疑过她。
即使她的神色和平时有些不同。
她以为,自己即将引来佐伊的暴怒。
可是,让米德惊讶的是,佐伊仍旧表现和平时一般无二。
当她松口气的时候,就看见佐伊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充满孔洞的圆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佐伊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带着嘲弄的恶意。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冰寒感从心头升起。
米德颤抖着,她知道,自己可能遇到古怪的东西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佐伊贝丽出事,不能让孩子们出事,不能让农场出事。
这是,蒙德的心血。
这是,她的家!
为了这个家,她可以放弃一切。
火烧、砸烂、甚至她将圆球带在身边。
无论她用什么办法,圆球总会回到佐伊的身边。
就好像,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圆球和佐伊形成一种极其亲密的联系。
不只是佐伊,米德慢慢发现,贝丽也开始慢慢变得奇怪。
夫妻两人总是一起摆弄那个圆球。
甚至连身边的两个孩子都不在乎了。
看着两人逐渐变得不正常,米德心就像衣服被扭成一团一般。
无助、恐惧和痛苦交杂在一起。
米德知道,自己不能再让孩子出事。
她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甚至不敢让他们和他们的父母接触。
那段时间,她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一点一点的变化。
那个圆球,就好像一个恐怖的恶魔,张开了大口,要将夫妻两个一起吞进去。
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两个孩子,和她信奉的真主。
每天,她都带着两个孩子在祈祷室祈祷。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行为,让两个孩子从心理反感这件事情。
终于,让她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的事情太忙,让她没有注意两个孩子离开了她的身边。
当她找到两个孩子的时候。
他们正在和自己的父母,一起痴迷的看着那个圆球。
这一幕,让米德崩溃。
她终于失去了以往的冷静,疯狂大吼着将圆球从他们手中抢过去。
一家四口,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满脸惊慌的她。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眼睛却是盯着她手中的圆球。
他们的笑容,就好像再嘲笑米德的不自量力。
米德晕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
一切都变了。
整个农场,就连帮工的农夫,都带着一种奇特的,诡异的笑容。
他们手中冥冥没有那个圆球,但也会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
就好像,那个圆球就在他们的手中。
克劳克农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每个人,都不再说话。
从那天开始,一到了晚上,整个农场就会响起痛苦的哀嚎。
米德看见了,所有人的身体里面,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在慢慢的从里面割开他们的皮肤。
所有的人,痛苦着、哀嚎着,好像人间炼狱。
米德一直视作心肝宝贝的两个孩子,同样如此。
他们在地上翻滚着,充斥着血液的眼睛看着米德,口中疯狂喊叫着:“嬷嬷,嬷嬷。”
米德听得心都碎了,她瘫坐在地上。
如果其他人的痛苦,是来源于**。
米德的痛苦,则是来源于内心。
就好像,有一把刀,在她的心脏处,一刀一刀的割着。
那一夜,当米德看到光亮的时候,好像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
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四周变得安静了。
所有人,都变得不正常的正常。
四周诡异和安静。
佐伊和贝丽带着孩子来到她的身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两个孩子同时说:“嬷嬷,还有几天,我们就要死了,快救救我们吧,咯咯咯。”
两个孩子的笑声,就好像一个小锤子,敲打着米德敏感的神经。
米德坐在地上,呆愣着看着他们走上楼。
“快来救救我们,米德管家,救救我们!”后面,传来了整齐的低沉声音。
她回头,就看见,所有的人,站在门口,看着她。
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慢慢朝着她远去。
不知过了过久,她才缓过神儿。
米德从地上站起身,认真将自己的头发理了理,将自己身上的土掸了掸。
从小到大,她都保持着该有的整洁和仪容。
哪怕是她在寻找家人,最艰难的途中。
米德抬起头,看了看二楼,迈开了缓慢而坚定的步法。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知道,她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