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一踏入府中,就看见裴青云在那儿坐着。
他惊奇的叹道
“稀客呀!”
裴青云瞪了他一眼,
“别打岔,婉儿说你今日和陶修然在一起?”
沈辞点头。
裴青云不说话,就是盯着沈辞,让他后背发毛。
他坐下来,看着裴青云
“其实,他救我回来,自然是有条件的。”
这点裴青云自然清楚,陶修然又不是脑子有坑,救敌国大将。但他缠了沈辞三年,沈辞也没松口告诉他。
沈辞继续说:
“上任陈王虽然不理朝政,可毕竟掌握着南燕的财权,对南燕王室来说仍然是一个隐患。陶修然想要除掉陈王,让财权重新回到南燕王室。”
“他想让你帮忙除掉陈王?”
“嗯。南燕国内动手还是不够方便,因为他没有得到南燕王的许可。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变数上任陈王突然暴毙,由现在的陈王接手。
现在的陈王不是个省油的灯,仗着把控南燕财权,嚣张跋扈,甚至想要凌驾王室之上。
人嘛,凡是触及到自己利益,就着急了。这下不是陶修然想要除掉陈王,而是南燕王要动手。”
沈辞顿了一下,问裴青云
“你可知这南燕最出名的是什么?”
“战马?”
南燕的战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
“对,就是战马。你可知你父亲前些日子不在京城是为何?”
“说是去南方边境训兵。前段时间南方边境不算太平,皇上觉得南方边境士兵应加强训练,来确保8边疆安稳。所以特地派我爹,这个大将军去训兵。”
“那你可知,在你爹去后,南燕派人送去一百匹战马?”
“一百匹?”
南燕因他们的战马优于各国,对于战马的出口把控严格,严禁私贩。
“对,南燕王室送了一百匹战马,为了让皇帝帮忙刺杀陈王。”
“皇上一答应,得一百匹战马,借此给柳清邀功,还能平衡两个儿子。一箭三雕啊。”
“对,所以他答应了。陈王是秦王杀的。和原本陶修然给我的计划,唯一的差距就是,我不需要帮他善后。大皇子和三皇子会抢着替皇帝分忧的。”
“但这唯一的差距,就是陶修然救你的原因。所以,陶修然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
沈辞笑了,答到:
“没有。”
在寿宴前一天,她决定要去找沈辞,赔罪。
有人通报,郡主在府外,求见。
他挑着眉看向裴青云,裴青云若无其事的看向四周。
就在刚刚,他还在嘲笑沈辞,
“你看看,你玩儿脱了吧。让你循序渐进,你直接让人家选一条路。人家把你老底一揭,你就让她去处理从犯。
看来,这二相一皇争一女的戏码,得少一人了。”
他看着裴青云眼中的心虚,轻笑一声,
“我怎么觉得,这二相一皇争一女的戏码,这相,会赢呢。”
他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折扇,转身走了。
只留裴青云一人在身后大喊
“你就这么把我扔下了?”
柳清看着沈辞出来,说道
“我前两日迁怒于沈相,现在回想起来,让我寝食难安。特地来给您赔罪。”
若不是眼中的狡黠出卖了她,他还真当她是来赔罪的。
“那郡主打算如何赔罪。”
“你看,正是中午,我便请沈相去归云居吃顿饭。”
归云居?
这丫头倒是舍得。
“归云居就不必了,阳春楼就行了。”
阳春楼虽比不上归云居,却也是好地方。
归云居多是达官显贵喜去之地,室内装潢讲究雅致,价格自然不低。
而阳春楼则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没有那么讲究,价格也公道。而且还有一个说书人,说些奇闻异事、京城热门。
若在平常,这阳春楼或许会有些老百姓。但一到科考,这阳春楼则是大家默认的学子住所。
柳清以前常去那儿听人说书,如今沈辞要去,她也就顺了他的意。
毕竟,省下的可是她的银子啊。
“那就听沈相的。”
两人去了阳春楼,上了二楼包厢。
这里的布局和满月楼极为相似,他们坐在包厢中,整个一楼尽收眼底。
柳清点好了菜,只听一楼台子上的说书人说
“大家是否知道那宋濯公子啊。”
她来了精神,竖起耳朵,
“那宋濯宋公子,可是在赌场上用五百两黄金讨美人欢心。
这般作派,怕是连沈相都比不得。”
柳清哽住,原来是在说自己的风流韵事。
抬眸看向被内涵到的沈辞,他面上波澜不惊,手中转动着杯盏。
只听说书人道
“宋濯和沈相关系匪浅,这中间的爱恨情仇,且听我细细道来。”
“你们看,这宋濯和青楼女子厮混在一起,眼看就要……对吧,他却硬生生的被沈相叫了出去。
还有啊,京城中广为流传的宋濯五百黄金之事。
你们可知,为何宋濯会去赌?”
众人摇摇头
“当时沈相看见她搂着那青楼女子,心中不满,这才赌气让他上了桌。
而且一些达官贵人也查过宋濯,最后却不了了之。
是因为宋濯的背后有沈相。”
底下一人感慨道
“早就听说沈相有龙阳之好,没想到传言为真。”
柳清差点儿将刚喝的茶水喷出来。
沈辞到底有没有龙阳之好她不知道,但是这事儿怎么能传的这么邪乎。
莫非……
看见柳清眼中的狐疑,沈辞真的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她看见沈辞面色发青,把话咽进了肚子里,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沈相,你看这事儿毕竟有损你清誉。要不,您给个依依和宋濯私奔的结局。”
沈辞看着柳清递来的茶,没说话。
时间仿佛从这刻静止,两人谁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