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言重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康叔一脸的慈祥。
“姑娘快进去吧,这一路肯定累着了,老奴已经早早的叫人将两位的房间收拾出来了。”
边说边将她们两个迎进院子里,还不忘吩咐小厮将马牵去后院好生照料。
这里虽然是学宫在外的一个别院,但里面的亭台楼阁、泉石花木,都布局考究精妙,处处彰显着学宫近千年的历史底蕴,全院景色简洁古朴,清幽恬淡,一草一木都能给人美的享受。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感觉整个人都平静了不少。
给她们安排的房间不远,可能考虑到年轻人爱逛街,康叔将离大门最近的一个院子收拾出来给她们住。
进去之后,康叔先是亲自引着她们看了自己的房间,告诉她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告诉他,他叫下人们改,然后吩咐下人好生伺候,他就告辞下去了,让她们好好休息。
康叔走了之后,傅书蕊立刻就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随手拿起旁边小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边吃东西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总算是到了,这一路我太难了,真的要累死了。”
夏千清好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累?不见得吧!我看你之前在街上挺精神的呀!”
“唉,你还别说,之前还真没有感觉到,这一坐下来就感觉那儿那儿都累。”
傅书蕊一脸难受的说着,说完还撇了撇嘴,然后又伸手去拿点心。
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心爱的点心的时候,从旁边突然横伸过来了一只手朝着她的手打了下来,条件反射下,她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爪爪。
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刚才那只差点打到她的手的主人,眼睛巴巴的看着她,好像在控诉为什么不给她吃东西。
看着她的样子,夏千清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你作为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难道不知道病从口入吗?等会儿下面的人将水送来洗漱过后在吃。”
“没事,师伯不是常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吗!再说我已经吃了一个了,不怕多一个。”说着又将手伸向那盘诱人的点心。
这次夏千清自然不可能由着她,伸手将点心罩住,之前她没说是因为昨天将她们到的消息发出去后,为防止发生变故,她们两个基本上是在连夜赶路。
离敌人太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不顾一切扯破脸抢呢,所以就算是她,也不敢托大。
再加上那家伙下手太快她没来得及阻止,让她吃一块压压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绝不能吃太多。
“等洗漱完再吃!哎,我说你这个小丫头你怎么不跟你师伯学点好的呢?”
真是一天天的,操不完的心,以为离开了学宫就能轻松点,结果…好嘛,傅书蕊将师父的那些歪理是继承了个十成十。
要是师叔知道师父将他精致的乖徒儿给带的糙成这样会是个什么表情,想想还蛮期待的。
“哦,好吧。”看到夏千清那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放弃了再来一块的想法,乖乖的坐好。
她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也就明白师姐是为了她好。
但是…嘤嘤…那点心好好吃、好诱人啊!
不过好在很快就有人来报说是热水已经备好了,可以去洗漱了,傅书蕊在下人的引导下一步三回头,再得到了夏千清不会一个人独吞点心的保证下,才去她的房间洗漱了。
在她出去之后,夏千清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说实话她也挺累的。
……
相较于夏千清她们的轻松愉悦,此时的苏府却是阴云密布,从昨天下午开始,丞相的心情就不好,府内的下人做事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就怕不小心触了霉头,被发买了。
毕竟被丞相府发买了的下人一般都是活不久的。
现在,不光下人们胆怯,就是这府里的正经的主子们也不好过。
比如此刻的书房,气压低沉,主位上的苏丞相黑着一张脸,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跪在底下的两个人,一个是苏府的暗卫统领,一个是他的长子苏幕。
被他的目光锁定,这两个人不由的脊背生寒,端端正正的跪着,不敢说任何求饶的话。
但他们这一言不发的样子显然是不能让苏相满意的,跪着的两人只听见阴沉可怕的声音在他们耳旁响起:
“你们两个谁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叫他们去查兵符到底在没在那两个小丫头身上,结果他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暗卫竟然将人给跟丢了,如果不是人家那边昨天下午自己放出消息来,可能进了城他们才能知道她们到了。
没查到东西他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岚山学宫的嫡系弟子,怎么可能那么弱,但这群废物没有查到不说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们之前花了五六年的时间往军中安插的人手就这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竟然有三分之二都出事了,虽然有那个小畜生的手笔,但如果说没有岚山学宫的推波助澜打死他他也不信。
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要不是看在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恨不得立刻宰了他。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暗卫统领率先开口,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求饶。
听了他的话,跪在他旁边的苏幕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开口说话,默认了暗卫统领的意思,好像这次的事情真的与他没有关系一般。
可是此时低着头的他没有看到苏丞相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作为一家少主,可以没有令人敬仰的才华,但必须有担当,能在关键的时刻担责任,而他……没有这份担当。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逃避错误,这次的事情虽说是他们派人去调查那两个小丫头,但到底没有伤到人,岚山学宫的人不可能这么的大动干戈。
在他看来,真正激怒岚山学宫的是他派去羞辱那两个姑娘的事,而他的儿子还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意识到了却在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