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祭炎的认可,被薄纱遮盖的叶竹悔嫣然一笑,来到擂台前,语气轻柔道:“十魔将-叶竹悔,赐教了。”
叶竹悔上台,打乱原先预定之排序,秦北思考后道:“那华榛就改对叶竹悔吧,至少,她看来比秦韩好对付。”
“竹悔确实为十魔将之中最弱的,但虽说是最弱……却仍有一定水平,千万别轻敌。”古仁景叮咛道。
虽说决定好了,但秦北却充满疑惑,问道:“可我不懂,她为何坚持参赛?既然秦韩武功在她之上,祭炎又为何答应?”
古仁景叹道:“我只知道,竹悔失明主因是为了祭炎大人,而祭炎大人对她深感歉疚。既然她都开口要求,祭炎大人也仅能答应。”虽说叶竹悔是因祭炎而失明,但古仁景并不知此事经过,因此不愿多谈。
陈华榛慢步上台,便和叶竹悔套起交情:“叶姑娘,上回一别,没想到咱俩会在这里相见。”
“开始?”叶竹悔却是没反应,冷声道。
陈华榛仍想向叶竹悔道谢,道:“上回的事……我想和你道个谢。”
“没必要,我没帮你。”叶竹悔仍旧冷淡。
“为何这么说?”陈华榛不解问道:“上回若非你……现在恐怕还……。”
“我仅是陈述事实,陈姑娘,快别叙旧了,比武要紧。”叶竹悔显得不耐烦。
陈华榛见叶竹悔毫不领情,只能叹声苦笑,待祭炎令下,叶竹悔啪一声,以掌打起古筝,回转一圈接于手中,随即就地而坐。
“这姑娘是不是搞错地方?戴着斗笠弹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卖艺,藉此抬高身价呢?”这时,此起彼落的讨论声从旁侧响起。
然而叶竹悔心澈如水,才不理这番闲言闲语,仅是弹起古筝,这筝筝声音听来悦耳,但细听下却又震耳,陈华榛顿然了解,古筝所发出之声便是她的武器。
叶竹悔轻柔地拨动古筝,弹奏一曲画魂天籁,以内功弹弦,每一声都化成轻巧之匕,无形之气朝陈华榛攻击过去。
陈华榛不惶多让,一刀一刀挥出落日飞鸿,欲将叶竹悔这无形之琴音打散。
但从音乐中,她又听出叶竹悔那一屡忧伤,实在忍不住关心道:“叶姑娘,你的琴音为何总有……。”
“你比是不比?”叶竹悔两手快拨,加快弹奏之速,眨眼间已连续拨弄琴弦不下十次。
“叶姑娘……。”陈华榛莫可奈何,只能将好奇放在心头,见叶竹悔不仅加快弹奏之速,并将力道加大,这阵阵声音传入耳里是莫名之压力,让人听了昏眩,甚至眼冒金星。
若没仔细听还好,越细听受牵制之效果会强烈,然而陈华榛就是不禁被此音吸引,自然受其牵制,渐渐地,甚至连手脚都不听使唤。
秦北虽担忧,却又提出疑问:“叶竹悔若仅以此方式攻击,也无法反击不是么?”
“你错了,竹悔虽盲,但行动却比一般人还要自如。”古仁景话还没说完,叶竹悔便是一个轻盈蹬步,以轻柔身形在场中游走,虽没轻功之能,但行走非常之速。
同时,她将古筝立于手中,不停撩拨琴弦,发出颤抖之音,让陈华榛震耳欲聋。
此刻,为求自保,陈华榛仅能将刀抛下,以手摀住双耳,心道:“明明是如此动人旋律,却让人听不下去……。”
“有破绽。”叶竹悔听到刀声落下之音,随即从古筝底部拉出一把轻细之剑,施展一技缥缈中却带有杀气之吟霄剑法朝陈华榛刺去。
陈华榛反应不及,手中又无兵器,这一剑稳端端地刺伤她的胳臂,若叶竹悔没瞎,陈华榛定会当场毙命。
“胜负已定。”叶竹悔停下脚步,道出一声。
“慢着!”陈华榛摇头道:“我可没认输!”
“我知道你前几场比武之况,你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陈华榛不解,忍痛道:“当初,是你让我勇于去面对,现在,我只想为在乎的人多做点事……。”
虽说叶竹悔看不见陈华榛之表情,但从语气中,听得出陈华榛想为秦北出一份力的心意,但叶竹悔却叹道:“可惜,当你面对和你有同般想法的女人,恐怕,就得换个方式想了。”
“是祭炎吧?”陈华榛不避讳问道。
这一问,令薄纱下的叶竹悔忍不住苦笑一声,酸道:“平日观察人不行,这时眼却尖了起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究竟认不认输?”
“很可惜。”陈华榛坚决道:“你方才所言,我要原封不动还给你!我也想赢,想为了大家,为了他……好好赢一场!”
说完,两名女人各自为了所爱而奋斗,陈华榛使出浑身解数,以落日飞鸿之刀法,每刀都下得极重,一刀挥下去皆能听见咻飒之刀风声。
两者距离一拉近,对叶竹悔而言便是危机,陈华榛刀刀迫击,令她无法自在地弹奏画魂天籁,仅能以吟霄剑法暂时抵御。
而叶竹悔因为眼盲,看得出她几乎只防偶攻,吟霄剑法一剑一剑划下去,如同作诗一般,挥出之法皆有一定节奏,抑扬顿挫全都包办。
陈华榛不敢小看叶竹悔的实力,无奈下,她想了卑劣的技俩,从身上拿出备用硝石,叩叩数声,她将硝石往擂台多处撒去。
“你……!”叶竹悔眼盲,因此耳力便加倍的好,无奈却因此被声音迷惑方向,她紧握双拳,深觉受到屈辱道。
陈华榛面露歉疚,心道:“叶姑娘,对不起,但我非赢不可!”
叶竹悔慌了脚步,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没法使出吟霄剑法攻击陈华榛,仅能挥舞出一套自保剑法,过上许久,才拉开二人之距,叶竹悔趁机再撩古筝。
“我不会让你如愿!”陈华榛一时心急,将石子往叶竹悔古筝之向丢去,啪!一声长音,古筝上头之弦一声断裂,甚至弹砸到叶竹悔之手。
筝弦断裂,叶竹悔那轻柔之态度大变,甚至崩溃:“我的古筝……我的古筝……!”
“抱歉。”陈华榛于心不忍道。
此古筝弦断,竟令叶竹悔意志消沉,完全失去战斗能力,薄纱下,隐约见她的双颊有眼泪流下,见此,陈华榛自责不已,道:“叶姑娘……承让了。”
“我没输!我没输!”叶竹悔欲坚强振作,但声音早已哽咽,听来让人心疼,看来此把古筝对她而言,比性命还重要。
“筝弦断了,还可修,若命没了,便是一场空。”眨眼间,祭炎竟已来到叶竹悔身边,说这话时,语气显然和对他人不同,撇开冷淡,而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