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虹不舍地放掉抓着藏雷的手,一想到要分开,原先开心的情绪随即没了。
看虞灵虹柔情似水的双眸,藏雷和她对望许久,两人心头都有一个念头,心头那怦然感越发越强。
啪!再也忍耐不住,藏雷凑向前,张手将佳人搂入厚实的胸膛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自令虞灵虹措手不及,她心跳得似乎快控制不住,但却没有伸手推开,仅是沉浸其中,过上一会,才不舍地轻推,语气轻柔,娇颜晕红道:“别这样……。”
“对不起……我一时忍不住。”藏雷的语带试探,怕因一时冲动而冒犯了她。
“没关系……。”虞灵虹颤抖得很厉害,将头完全低下,道:“再见……。”待藏雷离开后,虞灵虹深呼吸好几口,才将跳动的心安抚平息。
进到屋里,里头的人却没藏雷如此幸福,只见秦北明明虚弱到双颊苍白、嘴唇发紫,几乎只剩一口气,却死撑着身体等她回来。
虞灵虹自知瞒不住,终于坦承和藏雷在若风谷时,就开始有了联系,且在关山崖上时,连续好几个夜晚都去找他,当然,她虽巨细靡遗告知众人,却略过一些较亲密的动作。
然而她总没能正视自己的心意,讲完过程,却始终声称两人只是朋友,谁叫她比秦北还更迟钝。
秦北听完这一字一句,心情如片片落叶扫落一地,内心如同一个坑洞,被人不停挖掘,挖到空无一物,他再迟钝,也看得出虞灵虹的心中已有藏雷。
他不停在心里怨恨自己为何明明比那人更有机会表现,却始终没能进到她的心里,然而,古仁景并不知秦北的心意,自然是替藏雷说好话,道:“雷大哥对你很认真,我头一次见他用那种眼神看一个女人,以往,他若接近女人,肯定是把她们当哥儿们。”
“他确实已跟我表明他的心意……。”虞灵虹羞怯说道,但仍从怀中拿出那把精巧袖里剑,道:“但……我还没办法……。”
听到此处,秦北几近崩溃,为何这些事不早点让他知道?偏偏在范津死去这一刻,他才知道过去自己竟是这么愚蠢的自作多情。
他曾坚定信念,认为活着就会在见面,现在却已和范津天人永隔,想替他报仇,仇人的武功却又远远高于他,恨自己没用之际,还让他知道他所爱的人,竟喜欢着仇人。
原来,他除了这张脸外,没个地方赢他,一想到这,秦北真的痛得说不出话,顿觉心力交瘁,师父被掳走、好友死去、夏静下落不明、失去挚爱……等,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彻底崩溃。
他现在,只想回山上,回到那宁静的炼陨峰,当作这一切都未发生,当个与世无争的傻小子,这样他就用不着面对这一切,心也不会有这般撕裂痛楚。
他走到窗边,看着天空,心道:“若我早点告诉灵虹,今日的结果会因此改变么?”可他越想,心就越纠结,无论如何,事已成局,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默默看着虞灵虹,最后道了一句:“我累了,先回房休息。”偏偏,也没人知道秦北的心思。
夜晚,秦北来到大厅,看着周围竟是如此宁静,不自觉的,他慢步走到虞灵虹和辛痕房前,意外发现房里仍有对话声,他……选择站在门外偷听。
“老实说,你喜欢藏雷,对吧?”辛痕带有逼问的语气问道。
虞灵虹摇头,还是没正视心意,仅道:“别胡说。”
“我早看出来啦,只是不知其他人眼睛是怎么看的,那时,你和程燕音对决后,藏雷有来看你,我就问过他啦。”辛痕笑道。
“你……。”虞灵虹觉得辛痕总能在关键时刻提点她,握紧拳头后,决定道出心里话,看能不能得到些许建议,道:“其实……我很在意他……久而久之,甚至希望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我却没法喜欢他……这样……是不是很自私?”
辛痕听完虞灵虹的自白,忍不住笑道:“你说这话不就表示你爱上他啦?只可惜你还活在过去,不愿承认罢了。”
“可……我和他的关系对立,如今,秦北师兄又对他如此不谅解……坚持范公子和夏姑娘的事和他有关,我担心……。”
相较于她,辛痕倒是豁达,道:“要我就不会想这么多,喜欢就是喜欢。就算眼前有许多障碍,我也会努力去克服,只是……。”
说着,她将手放在虞灵虹的胸口上,道:“他在你的心里,究竟占了多大的位置,你的心,愿不愿意对他付出,才是主要的问题。”
虞灵虹想了想,泪水一点一滴泛上眼眶,想起藏雷对她的好,默默地躬起腿双手抱膝道:“或许不可否认,不知不觉中……我对他除了依赖,还有了爱……。”
有了爱?听到这,秦北哪里还能再多听一个字,他好不甘心,若输给过去的人就罢了,如今,竟是输给藏雷,而他还曾傻傻地想做护花使者,认为藏雷轻薄虞灵虹,回想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丢脸。
想着想,他转身走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出去外头买醉。
好巧不巧,当秦北离开之时,辛痕却问了一句:“那秦北呢?”
虞灵虹不明此意,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道:“秦北师兄?怎么提到他?”
唉了一声,辛痕叹道:“秦北爱的人是你啊,这也是很明显之事。”
蛤?虞灵虹大惊一声,完全听不明白,道:“你又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你想想,他虽对每个人都好,可对你就是不一样。当夏常德找我们麻烦时,他虽说是怕惹麻烦才牵你,可你没注意当时他的脸,红的好夸张。”
“那是你不知道晓芝的事……不管如何,秦北喜欢的是晓芝,要不就是华榛。”虞灵虹坚持说道。
辛痕摊手道:“我才不管那什么晓芝还灵芝,我辛痕,一向只信眼前所见,总之,信不信由你啦,你想想他方才听完你和藏雷的事,脸塌的比臭脸仁景还难看。”
一提到古仁景,辛痕又自个儿接道:“除了那古仁景,老摆一张死人脸,不然你们各个表现明显,要看不出也难。”
当晚,辛痕不停开解虞灵虹,两人就像一对亲姊妹般,感情变得很好,辛痕是虞灵虹头一个感觉能心灵相通的好姐妹,虽说和其他人感情也不错,但只有辛痕,才能聊到她的内心世界。
至于秦北的部分,虞灵虹只认为是无稽之谈,并无放在心上。
隔日,古仁景早早起床,却发现秦北不在身旁,眉头一锁,心道:“秦北现在情绪不稳,万一有个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