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窥视门内的眼睛!(1 / 1)桥本且有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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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墙上长着一颗硕大猪头,姬坚挺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隔院正屋。

直觉让姬坚挺坚信,这个‘老妪’便是恐怖三水坪的幕后黑手。

夜空下两轮针眼满月、挂满无头尸体的尸树、人头灯笼、诡异死去的一百七十九……不,加上陈子莹,一共一百八十人。

姬坚挺不知道陈子瑜的故事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青年,肯定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罪魁祸首。

姬坚挺并未去过半藏森林,但也听南屏县不少老人说起,姑射悬棺,至少得有几千。

陈子瑜打开了一口黑棺,放出了一个诡异,葬灭了一个村落。

不到十天,将近二百人被‘诡异’杀死!

最可怕的一点是,九月十七,也就是昨天,调查南屏县周边村落的易水寒,从几个村民口中了解到。

七月十四那天,便有黑棺从沧澜江上游顺流而下!

沧澜江作为大骊王朝第一大江,河流全长九千余里,自北向南贯通整个版图!

如果姑射悬棺全部坠崖……

姬坚挺不敢再想下去了!

…………

忽然,伴随着嘎吱声,隔院正屋被人从内拉开。

一名白役走了出来。

毕竟同为白灵下属,姬坚挺一眼便认出此人。

这人叫吴凌,入职县衙三年,手上有点真功夫。

原来吴凌也与白灵、易水寒一行人走散了,躲在这里。

可为何进去的是一个老妪,出来的却是吴凌?

蓦地,吴凌扭头望向土墙。

月色下,一双令人毛骨悚然的针眼,直勾勾凝视着姬坚挺!

土墙上的人头消失了!

姬坚挺双股颤颤,两只眼眸里爬满血丝!

嘎吱声再次响起,隔壁小院院门被‘吴凌’拉开!

惊慌失措之下,姬坚挺狠狠咬了一口舌头,剧烈疼痛暂时压制满腔恐惧,他一步并作三步走,冲进屋里。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姬坚挺好似想到了什么,臃肿的身子一个激灵!

他抓着两扇房门的猪蹄缓缓松开。

他走出屋子,也不跑,竟大大咧咧坐在檐下。

嘎吱!

十几步外的小院院门,被‘吴凌’推开一条缝隙。

嘎吱!

这缝隙在慢慢变大,姬坚挺甚至能看清那双煞白惨烈的针眼!

但,仅限于此!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加持在两扇院门上。

任凭外面‘吴凌’如何用力,始终无法彻底推开。

站了一会,缝隙后的可怕黑影消失了,脚步声慢慢远去。

“呼!”

吐出一口胸中浊气,姬坚挺宛若烂肉般软成一摊。

某个阀门再也压制不住,一股热流顺着裤腿……

这又如何?!

他姬坚挺,可是第一个从‘诡异’手中活下来的猛人!

…………

挣扎着站起身子,姬坚挺没敢走院门。

他直接翻过土墙,来到隔院,推门而入。

“嘶!”

眼前所见,让姬坚挺立时倒吸一口冷气!

地上,铺满了鲜血淋漓!

五脏六腑、一块块碎肉、一根根骨头……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热气!

除了这些,还有一张满是尸斑的人皮!

这是那个……老妪的人皮!

吴凌……竟被‘诡异’剥去了皮!

突然,外头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又一名同僚遇害了。

规律!

诡异杀人,必须遵循某种规律!

针眼鬼!

这是姬坚挺给恐怖三水坪幕后诡异取的名字。

自身活着的事实,证明针眼鬼杀人之前,必须先得抓挠屋门。

屋内之人一旦选择不开门,而是贴着门缝,与针眼鬼对视,则必死无疑。

陈子瑜故事中,他的儿时玩伴,趴在门缝处与针眼鬼对视。

徐满弓留下的那页宣纸上,也写着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房门。

种种迹象,无一不在印证着姬坚挺的猜想。

他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白灵、易水寒、齐庆疾……

退出充斥浓烈血腥味的屋子,姬坚挺关好门。

转过身子的刹那,他一双瞳孔急剧收缩至针尖大小!

一具无头尸体,无声无息站在院里!

…………

三水坪东北角,徐满弓曾待过的那所小院正屋内,油灯发出微弱的橘黄色暖光。

白灵、易水寒、齐庆疾、张冠……一共十三人!

来时二十人,留在村外看守、照料马匹的白役,神秘失踪。

尸树上一具无头尸体,一指头洞穿一名同僚额头。

剩下十八人,还有五个跑散了。

恐惧与疲惫,笼罩着每一个人。

尤其听着那一声一声,不时响起的,曾经并肩作战、推杯换盏的兄弟,临死前发出的绝望尖叫,饶是齐庆疾的理智,也处于崩溃边缘。

“现在……怎么办?”一名白役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灵神情憔悴道:“陈子瑜的故事,充斥着荒诞与离奇,可徐大哥偏就信了。”

“也只有他一个人信了!”

“我不该擅自做主,带你们来三水坪,我应该将徐大哥的情况,告知三位大人,他们的决策,肯定远胜于我。”

“不……徐大哥一日一夜未归,我就应该想到三水坪危机重重的……”

“不……其实我已经意识到了,但还是自私自利,将你们带入绝境……”

齐庆疾、易水寒、张冠等十二人,全部看着白灵。

这名女捕头的状态很不对劲。

齐庆疾竟觉得此刻这位顶头上司,好似一个病情爆发的重度抑郁症患者。

“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酿成的,我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在十二人瞠目结舌中,女捕头竟缓缓拔刀出鞘。

别说齐庆疾、张冠等人,饶是与白灵相识最久的易水寒,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一只大手探出,牢牢抓住白灵拔刀的纤细右手。

“头,不怨你,兄弟们心甘情愿。”

白灵欣长身躯猛地一颤,怔怔看着齐庆疾。

“徐捕头为人,兄弟们嘴上不说,但心里明镜似的。”

“头,没人怨你。”

徐满弓为人如何,齐庆疾压根不知道,毕竟原主人的记忆太少,太碎片化了。

屋外诡异虎视眈眈,齐庆疾决不允许十三人堆砌的脆弱堡垒,再从内部土崩瓦解。

寥寥几句安慰的话,竟让白灵很快安静下来。

“谢谢。”女捕头声若细蚊。

齐庆疾长舒一口气,松开了握着女上司的手。

下一秒,他面色巨变!

一直被齐庆疾握在掌心的黑色长钉,那种奇怪温度,在这一刻,突然升高。

竟犹如烧红的烙铁般滚烫!

“来了!!!”齐庆疾猛地抬头,望着窗外,声音无比沙哑。

…………

最深沉的黑暗笼罩三水坪,人头灯笼散发的微光,不知何时熄灭。

阴风呼啸,枯叶漫天。

最后的十三人所在的房屋内,那盏油灯,像是永夜中的灯塔,标注着活人方位。

刺啦!刺啦!

抓挠房门的声音,突然响起,近在咫尺,于死寂中格外刺耳。

白灵、易水寒、齐庆疾、张冠……十三人唐刀出鞘,死死盯着屋门。

大骊是没有玻璃这种东西的,装裱窗户的,一般是薄纸、油纸、纱布,所以根本无法看到院里情况。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刺啦声逐渐加重,到最后竟变得尖锐。

齐庆疾脑海里,不由出现这样一幅画面。

一只干枯手掌,五指抓挠着黑板,越来越用力。

直至指甲折断,鲜血淋漓。

突兀间,抓挠声诡异消失!

足足等了一刻钟,外面再无声音响起。

“呼!”

十三人,仿若十三具断了线的木偶。

一名白役,壮着胆子来到屋门后,身子前倾的同时,一只眼睛贴在门缝处。

“回来!”

齐庆疾一声大吼,白灵与易水寒也变了脸色。

抓挠声的消失,让众人紧绷的神经松懈。

于是……死神降临!

齐庆疾声音还未落下,却见那名白役,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般的惨叫,一屁股跌坐在地。

“眼……眼睛……一只眼睛!”

白役哆哆嗦嗦,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下一秒,他忽然双手撑地,剧烈呕吐!

大股大股鲜血,混杂着被撕裂的五脏六腑、碎肉、碎骨,从白役嘴里喷出!

短短十几秒,地上血肉淋漓!

在十二双目眦欲裂的眼眸注视下,白役那张人皮,竟站了起来!

人皮好似纸片人,顺着门缝,钻了出去,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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