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肥厚的手摸上我的脸。
“小萨,既然来了,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欲拒还迎什么的,差不多行了。”
他把我拖到床上,我死命地盯着他,看着那张脸在我跟前慢慢放大。
空调的轻微声响,李根富的话语满满地都听不到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慢慢地涌了出来,我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
毛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脱掉,我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自从左令那件事之后,我唤上了创伤后应激综合征,曾经一度严重失眠。这也是为什么,包里还有两片安定药。
李根富扑上来,想把我扯回去。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简直要死了。
他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手指的触感、气味、声音,一切都令人觉得恐怖。
胸口起伏得像个破手风琴,但是好像氧气同步被人抽薄了。
李根富看到我的眼睛,有些犹豫。
“别怕……”他对我说,揉了揉眼睛。
“我很……懂得怜香惜玉。”他说,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嘟哝。
我看到他的身体仿佛融化了一般,慢慢停止了动作,慢慢堆成一坨。
那种药效果很好,普通人半片即可陷入死一般的睡眠,一觉到天亮。我曾经吃到一次两片的剂量,睁着混沌的双眼到天明。蛋糕上,我撒下两片的剂量,即便自己吃掉一半,也是无碍的。
李根富竟然发出了鼾声。
我手脚并用爬下床,冲进卫生间捡起手机,拍下他四仰八叉、血脉贲张的丑态。
卫生间的镜子映着我的脸,有些红肿。我也拍了几张。
急促的门铃声,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我从地毯上捡起被拉扯得不成样子的黑色毛衣,一面套在身上,一面走去开门。
来人看到我就是一愣,随即一阵风似地走进去,一拳重重打在李根富的脸上。
他发出一声哼哼,迷迷糊糊地掀起眼帘,又无力地合上。
“别!”我死命地抱住他,“我没事。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是我自己要来的。”
徐远看看我、又看看他,眼神从愤怒、疼惜变成不解。
我拉着他的胳膊,只觉得手脚抖得厉害,使不上力气,莫名地口干舌燥。
徐远脸色铁青,攥了攥手指,指节咯咯作响,嘴角抽了一抽,到底忍住了。他从沙发上拿过我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搂着我走出去。
直到坐进车里,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跟他认识。”我说,“为了项目,我不得不来我以为我能hl住。”
“你是傻吗秦雨?”他抚上我的脸颊,疼得我一吸气。
暖气开了起来,狭小的车子中充满了徐远身上令人觉得安心的味道。
我吞了吞口水,扯了扯领口。指路道,“前面有个药房。”
“你怎有些发热?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只觉得他微微湿润的手掌带着说不出的触感。
“用药助兴,咱们可想一块去了。”
李根富的话恍惚中又出现在耳边。
我倚在靠背上,看着徐远认真开车的侧脸,那秀气规整的眉毛,微微上挑的眼睛,红润的嘴巴,喉结……
仿佛处处散发着荷尔蒙,无一处不充满了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