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看着路长风,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机,只恨不得一口咬在他咽喉,让他从此消失却是最好。
可是路长风屁股一扭就到了金仙的背后,二人刚好调了个向,本来路长风在前金仙在后,现在是金仙在前路长风在后。
路长风转到了金仙的背后还不忘说几句风凉话道:“这位大哥有一个好处,只要一出手给你一下,你身就多了一个洞,不论大小总之都会多个洞。”
蓝风一听,七窍生烟八窍出佛,牙齿恨得痒痒的叫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我要给我多出个洞来。”
嘴里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只见他脸色已经比夜色还黑,从背取出一个物事来,这物却是晶莹剔透提溜乱转,蓝枫却是双手童子拜佛合二为一,口中念念有词,真气行走间这物事却是越转越大,面裹着的一层雾气也是越转越浓,不大会儿黑色之气笼罩半空。
本来晶莹剔透的一点光泽此时却是变成了黑色的珠子,这珠子在空中旋转啸叫,发出阵阵的悲鸣,不一会江面却是悲鸣阵阵,几个黑色的如魂一样的幽灵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
这几个黑色的魂灵更是在空中不停的哀鸣,嘶的路长风头皮发麻,浑身战栗,背更是寒叟叟的,几个魂灵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鬼灵,朝金仙扑了过去,强大的魔气随即展开来,空中的悲鸣啸叫恶声阵阵,听了更是十分的难受。
这气势让路长风吓了一跳,更是为之心惊不已,心道次真是福大命大,次要是这样对抗自己早玩玩了,一面念着阿弥陀佛一面在心里却是感谢九天仙子,心下慌张,声音刺骨,连忙运功抵抗,心道:“这么厉害,比我强多了。”
修罗教主荆无情更是一双眼睛四处乱瞅,一双手更是没有闲着,双手在胸前呈球状不停的转动,低低的喝了一声:“去”,只听下面江面轰隆一响,众人眼睛一花鼻子里一阵血腥味,只见一个血色的怪物,从江底跳了出来。
只见那怪物一身腥臭,两眼却像死鱼一般,站起来比路长风两个还要高,至少约是一丈开外,一棵没有脖子的脑袋左右摇摆不定,两根长长的撩牙伸出嘴外,涎水顺着两根獠牙滴滴的流了出来,样子更是十分凶恶,竟然是一只江底的血魔兽,被修罗召唤了出来。
金仙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叹了口气,眼睛里似乎压根看不见那漫天卷来的魔气,和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妖兽,也不见他怎么作势,忽然间全身就是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这光晕把他和路长风都裹在里面。
那一团黑色雾气的魂灵和血魔兽却是全部撞击在金色的光晕,却只见的张牙舞爪更是无声无息地被弹了回去,无论如何也攻不破这道金色的光晕。
蓝风怒火更盛却也心知今天遇到了强手,一对血红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这魂灵虽然没有地狱牛头魔君的威力,那也不会差的太多了,自信满满的满以为可以一式就把眼前这两人碎尸万段。
他就算眼高于顶也不能不佩服眼前这中年人的仙术和威力,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依旧背着手淡然而站的金仙,这人一身仙术就算幽冥老祖来也不见得就能占了便宜,嘴里自言自语地道:“近五十年来我已经达到了修魔的境地,他怎么可能不用随随便便的就能抵挡我全力一击呢?这人是谁?“
金仙看也不看眼前的几个人,袍袖一挥两条淡淡的金光洒出,将那魂灵和血魔兽尽数化为血水在,冷冷的看着蓝风和荆无情,冷冷的说道:“修地成妖、证道飞仙都是一样的道理,不一定非要用这些伤天害理的东西,这些妖兽不但吸取你们的修为真元,而且修炼妖兽你们要杀害了不少人吧,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尔等以后勿做。”
荆无情费劲半生心血养的血兽,平时在山里吃兽在水里吃鱼,不料想却被眼见这人半招未招就已化为灰烬,顿时脸如死灰,颤声道:“你是谁,何来如此仙术,就算我师傅也不见得能一招化了我的血兽!”
看到眼前这个穿着蓝色布袍,显得破败不堪的这个中年人一身的仙术和手法,蓝风一个激灵也是反应过来,此人绝非下界修仙之人,不动声色间便轻易的化了自己半生修习的魂灵。
金仙忽然身金色光晕突然增强,这一团金色光晕更是忽然向外散了开来,,瞬间就把蓝风和荆无情罩在里面,这二人顿时哆嗦起来,就连背后的路长风全力抵抗才能勉强保持两条腿不在打颤,可想而知蓝风、荆无情他们被当头罩着,更是丝毫不能动弹。
金仙眼神里金光一闪,一双眼睛突然变得如刀锋般锐利,嘴角也渐渐收起了笑意,显得既严肃却又有些冷,说道:“现在知道岂不太晚了。”说完,袍袖一挥,那硕大的金色光晕便压了下去,蓝风和荆无情均感觉自己的心神受到重击,不由的喉头一阵发咸,哇的一胜喷出一口鲜血来。
路长风也是吓了一跳,也是第一次见到金仙出招,自己平时动不动大战三百回合和金仙比起来那可是儿科了,这个幽冥教教主的高手看来比自己要高的多,在金仙面前却是竟然没丝毫的还手之力。
这修罗教主虽是一个女的,这身修为成妖那可也是妖中精华,却是被金仙作弄于举手投足之间,别说还手了就是能够在这站着都是颇为吃力,旁边几个人道术差的多现在都已经昏过去了,一动不动任人宰割了。
思虑良久这才明白感受到仙人与欲要成仙之人实力的差距,别说自己师傅比不了,就是师祖尚在人间那也是的自愧不如,不由暗叹道:“仙人的实力太恐怖了,非修行界没人可以抵抗的了。”
他不知道,昊天玉帝对仙和下界凡间的来往及其严苛,绝不准仙私自到凡间,更不准仙和凡间修行之人对手。金仙此前苦苦修道求得飞升而未升,只因黎明苍生眼看受苦而心有不能。
万年前金仙就算飞升也只能算中仙,和泫如意这样的仙比起来更是差距甚大,此次虽然功力还未恢复,但对付妖魔的高手还是轻易自如,就算碰到幽冥老祖那样的高手,可能还会有些吃力,普通炼妖化壶的顷刻间打的魂飞灵散。
金仙困了万年心性也已平和,更不愿意大开杀戒引得阎王场,出手教训即可了,这次更是担心幽冥教和修罗在犯伤天害理之事,袍袖一抚扬手便撒出一道金光将几人包裹在其中,收入袖子之中,蓝风和荆无情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惜在金仙面前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袍袖收入,金仙口中却是念念有词,最后大袖一挥,几人百年修行的妖魔之功,修行之力尽数打散,金光笼罩之下,几人如同冰雪遇到爆烈的阳光一般,几个人头顶白气腾腾,嗷嗷直叫自身修为却是快速消融。
金仙看着在袍袖中不断挣扎的妖兽众人,冷冷的说道:“你们的魔功已被我化去,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有飞升之心,你们走吧。”
诸人面目如土,一身修为被废以后起岂不如同废人,这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总算保住一条性命总比以身殉道的好,几人这下却是已经不能踏在兵器之,只听扑通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全部掉在江面之,踉踉跄跄的向远处游去。
金仙这才收起袍袖,看着悠悠的江水,向路长风问道:“在这已经晃悠许久,我们究竟要去那里。”
路长风看着金仙笑道:“我是绕来绕去始终绕不到皇城东堡方向了。”
这个却是容易,只见金仙右手轻轻抬起,左手在右手掌心轻轻一滑,刷的一下便起了一个小球,这小球晶莹剔透里面却是火光闪现,金仙右手托着,左手起了剑指向前一推,那小球带着火焰向前飞去。
暗夜里这个红色的火球煞是霎眼,金仙更不说话,吩咐了路长风一句跟,自己袍袖一收轻飘飘的跟在后面飞行,路长风一看此景,右手剑指一指玉剑凌空飞了下来,朝一跃御剑而行跟着金仙飞去。
那小球却是金仙修成的轩辕指南车,带着金仙和路长风朝皇城东堡缓缓飞去。
东堡守卫之人似是看到了这小球飞来,离的老远就听到下面一阵锣鼓的敲响,还有许多家丁的呼喝,“快,警备,有莫名之物闯进来了!“
惊的云青一个机灵爬了起来带着云蕾和师兄弟几个踏御剑了半空迎了过来。
这云蕾虽知道修行之人不可动了凡念,心里却是对路长风念念不忘,放心不下,知道路长风孤身下水更是痛哭三天,任云青怎么解释修行之人不可动的儿女之情也无济于事。
云蕾听到外面报警的锣鼓想,正自失去了魂魄一般,心神极度不安,立马跟着父亲来了过去,还是脸泪痕斑斑,几天瘦削许多。
云青虽然心里也有些焦急,但见女儿如此,忍不住劝道:“蕾儿,不可太过忧虑,修行证仙已绝不可动凡间思念,你这样也会害了他的,你要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切不可如此。”
云蕾虽然满心焦急满腹不满,但不安的神情还是停了下来,说道:“他都快进入水下二十来天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啊?爹,你说他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他是死了么?”
旁边的柳如风也劝道:“云蕾,不要担心了,师弟肯定会没事的。”柳如风也一直没有见到其他的人,便一直待在东堡和师兄弟几个与云蕾住在一起。
长清等人虽然也是满心焦急,却不如云蕾这般挂念,知道现在除了等长风师弟回来,也没有别的办法,各自都暗自练功,等路长风回来。
鲤鱼最近炼妖似乎更进了一步,已经能够咿咿呀呀的比划什么了,两只鱼鳍转化成的手虽然没有分开成五指状,但是整个手看起来却已经像那么回事了,这鲤鱼对六度轮回倒是有些看法,每日里都在研究河图洛书,似乎毫不担心路长风会出什么事,依旧自顾自的炼妖学习。
管家离柯自从次试剑之后,更是悟出了不少修行之道,这几天也是修炼日日有成,正是大好的进步时光,对路长风却是怀念有加。
这般都在茅草房里修行之际,却是听的外面嘈嘈杂杂知道不妙,抓起剑来跃到了半空,正好汇合堡主以及柳如风几人,扑着这光球而来,以为又是古怪物杀到。
这火球飞的不快不慢,众人却是老远就看到了这小球,正秉住呼吸准备给他偷偷的来一下子,却不料众人摩拳擦掌等了半天,这小球才姗姗来迟,各人都是刀出鞘弓弦,紧张兮兮之际,不料这火球却又只有拳头大小,又砍之无益。
众人本来刀剑出鞘,杀气腾腾之际,飞来一个拳头大的火球正自诧异,还是这鲤鱼嗅觉较为灵敏,忽然火球后面甩尾飞去,口里叽叽有声。
众人又是一惊,不知道这鲤鱼是不是碰到炼妖的同辈了,哪知道不过片刻,远处却是传来一阵阵笑声,正是路长风那熟悉的声音。
云蕾按着云青的御剑呆了一下,瞬间向后跑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向后飞了过去。
却只见这鲤鱼披着灰布袍露着两个已经能转动的眼珠,用不分开的手掌拉着路长风的衣服吱吱乱叫,十分兴奋,正回头得意的看着众人,似乎嘲笑众人还不如自己,惹得众人不由的都哈哈大笑起来。
想这鲤鱼炼妖速度是越来越快了,感应也是越来越灵敏了。
已近黎明时分,远处的树林中带着深秋木叶的清香,风中的寒意虽更重,但天地间却是和平而宁静的。
没有人,没有声音,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似已完全被隔绝在山水间。
只不过世一些最危险、最可怕的事,往往就是隐藏在这种平静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