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洛楚楚抬着眸子瞪着袁逸，有一丝丝的固执与愠怒。

他毁了她的童年，如今还来干涉她的婚姻。

袁逸，何其可恶啊！

“楚楚的身份，师尊很清楚吗？”

她反问着他，威胁着他，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

你若逼我，我们只有鱼死网破，我不会任你拿捏。

洛楚楚衣袖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戳在手心上，留了印子。

袁逸此举，无疑是点火自焚，倘若她的身份真的说明白，那些尘封的黑暗面，不会牵扯出来？

“师尊，弟子与师兄的婚姻已成定局，弟子希望能得到师尊的祝福。”

言下之意，要么鱼死网破，你名败身死，我才是受世人可怜的那个。

要么，你放我飞，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两人间的对峙，镜凌并非察觉不出什么来，再想起某次看到洛楚楚小腿上的青筋暴出，像是被点了穴位…

“你们二人，先起身。”

镜凌扶着小姑娘起身，无意间摸着了洛楚楚的小手，发觉她紧紧的攥着拳，揉开了她的手掌，握着她的手心，捏了捏。

仿佛是在安慰，亦是给了她对抗的勇气。

“师尊今年过年可还回山，不如在弟子的太子府一同过年。”

镜凌的意思，外人听起来便是，你要留下来就说一声，要走就赶紧走。

袁逸不愿，可又无从下手，只得道：“为师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你二人，再考虑清楚。”

镜凌什么都没问，一直凝着洛楚楚，却是洛楚楚被看的心虚，张张嘴，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袁逸随口一句她的身份，洛楚楚怕是，惹了镜凌怀疑什么。

“乖，没事，只要是你就好。”

别的什么，由他来处理便是。

“谢谢师兄。”

洛楚楚环抱着镜凌的腰身，脑袋堪堪放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像只小奶猫一样可爱，又软萌软萌的，楚楚可怜，招人喜欢。

“楚楚，不要担心什么，有师兄护着你，万事一切安心，从今后，你只是东宫的太子妃，嗯？”

她点头，奶猫似的嗯了声。

掌心掐自己掐的更狠，忽的感觉掌心一片黏腻，才发觉将皮肤掐的出了血。

却没有感觉到有几分痛楚。

这夜，洛楚楚的院落，闻声杜鹃啼叫，却知冬日月夜，不该出现杜鹃。

而灵莱大弟子岑寂，懂得鸟语。

洛楚楚开门稍稍出去，随着杜鹃啼叫声去，太子府的一处花园，依着湖水，中心亭台上，洛楚楚看到了引她而来的人，岑寂。

远远看到，她便再未上前。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岑寂也不说何，缓缓从亭子中步下。

他走近洛楚楚，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之后，他言：“可曾想过，你若离开，你的母亲会如何？”

洛楚楚瞥开头，不去正视他暗夜般的眸子，只道：“我若为太子妃，袁逸定会有所忌惮，不会伤害我的母亲。”

“楚楚，你错了，你不回灵莱，师尊才是无所了顾忌，你当这么多年，师尊为何还留你母妃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