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已经是恢复好了情绪的苏暮籽,低头看了眼手中那部小手机上时间,道:“你要是饿了的话你就自己上去吃呗,我不饿。”
这不是嘴硬的逞强话,而是真心不饿。
谁叫苏暮籽早在这么多年,尤其是这个年龄段时候,那习惯已经是养成了的。
故没到时间的话,肚子就真没感觉。
“你少逞强!”纪墨岩抿起了嘴说着,“你这就是仗着自己现在底子好吧,你再每天这种作息坚持两年试试的。”
“我相信甭管什么肚子毛病,只怕都是是一齐来找你了。”
明明已然是有上辈子那鲜明例子在前的,这人怎么就还能是记吃不记打呢。
苏暮籽听罢瘪嘴。虽然无语,但也有点说不出来话。
毕竟……在之后的那两年里,她确实是有着比较严重的胃病了。
可这跟现在这作息也没关系吧?
那都是以后,工作了之后才出现的问题不是么。
那时候工作实在是整日太忙,故经常性的,吃了上顿就忘了下顿。稍微饿了一点但手头又没其他东西可吃,便就以面包饼干泡面来充饥。
谁叫只有这种东西是能搁得住的,一次买一柜子,一次屯许多。
“可……”还想再为辩解一二的苏暮籽张了张嘴,但迎接她的只有啪嗒一声木门关门响,以及纪墨岩的背影。
“算了。”嘀咕着,苏暮籽重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子。
狭小的气窗是正对着木门的。故,也就是说只有一推门进来,第一眼所能看到直视的,便也就是那里。
“从来都是空荡荡的地方却突然多了一个你。”伸出手指,苏暮籽轻弹了两下花瓶瓶口位置,“这花瓶可真丑。”不愧是直男审美。
但,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突兀。
月亮已然是这不知不觉间高挂到了天空之上,黄白色的暖调显得清冷又柔情。
“这颗以前没注意到过的星星,今晚怎么这么耀眼。”
月亮旁边,那颗一直存在,但却从没被苏暮籽认真注视到的闪亮光电,此刻真是吸引到了她全部目光。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揉揉眼睛,她得是要继续写各种卷子呢。
毕竟天知道已然是一名学酥的她,想要继续维持住那学霸的名号是有多难。
真正的十七岁她兴许还可以边学边玩,甚至有空去做做零工,赚点零花钱。
但现在,时代变了啊!!
这道题……她想一想,好像下午时候她笔记有记过的,让她看看笔记。
纪墨岩自从出了地下室,那气就一直还没消下来。
毕竟他是真的生气,气苏暮籽就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呢??
那之前前脚呵笑,后脚喝药的人是谁?晚上熬夜加班加到紧急肠胃炎,最后只能住院半个月去治疗的人又是谁?
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才过去了多久。
虽然好像言语中是上辈子。但若严格按照度过时间线去推算,其实也没多久吧。
“二少晚上好。”女佣小姐姐弯起眉毛,笑意盈盈看向纪墨岩。
“晚饭已经是做好放在餐厅里了,二少你不去吃吗?”
最近这两日的纪家怎么讲,有的人是一片愁容满面,整日唉声叹气。而另一些人,则就是虽没有说表现多么过分开心,可总归还是面上轻松不少的。
就譬如眼下这位女佣便如是了。
“红姐,你在啊。”抬起眼皮,纪墨岩看了一眼眼前所站之人,“嗯我知道了,一会就会过去吃了。”
“你这话说的。”红姐虽说被称作姐,不过实际年龄其实也就比纪墨岩大个八岁。
故聊起天来时,与其说是女佣与上司,倒不如形容为姐姐弟弟更相似。
“我怎么可能不在这,吃闲饭的人可没资格领工资啊。”
纪墨岩听罢笑笑,没说话。
红姐不可能没听懂他的潜台词。毕竟若是有心稍稍打量一下最近的别墅也就能发现,人少了很多。
原本厨房里最少要三个厨娘,线下已然是只剩下了一位。总能看到人身影的外式客厅,现在更是别说人影了,能找到大概只有脚影。
打扫不及时而留下的零星带土印子。
“哎呦,你在说什么话呢啊。”红姐伸出手,大力拍打了两下纪墨岩后背位置:“放心吧,就算这别墅里是只剩下你我了,我也肯定能把您这位少爷伺候的不比那五个人伺候的差。”
苏暮籽他们今天下午去医院时候,虽然表面上病房里只有他们四个无疑。但若是仔细一点观察,其实也不难看出,那一层的安静程度,其实是有点夸张了的。
仿佛只除了纪皎玉那间病房有人,其他屋子都是一片空荡。
“那倒也不不必。”纪墨岩被这突如其来的拍打咳嗽了两声,“而且关键是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可比的吧。”
住医院包层,请了最好的护理,最好的厨子,最好的一切。
那又能怎么样?能改变的顶多是住院那旁水准罢了吧。
最根本的,不还是在住院。
所以这有什么可攀比。有本事住一辈子院,那他才能赞一声真的牛。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红姐悄悄压低了嗓音说着,“最近因为没什么人盯着我们,许多活我们都能偷摸偷懒呢。”
而且再加上现在住别墅的人不多,每日做饭的人头数少了。故现在他们那小灶开的,她都感觉自己这两天脸圆了不少。
“行了也不说那个了。”虽然现在是人少了一大半。但难保,谁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
“走吧去吃饭吧,今天晚饭可丰盛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毕竟能甘愿这时候留在这的,要不是实在没机会被人挤了下来,要么就是跟红姐一样的不稀罕加懒。有那个鞍前马后伺候人功夫,自己多吃两口,那不更强?
“这道题我记得是……请进。”熟悉的敲门声,熟悉的脚步声。苏暮籽觉得她可以不用回头了,猜都能猜到是谁。
“又怎么了少爷。”叹口气,放下手头笔与卷子,苏暮籽道:“还有事?”哇,回过身来这才闻见啊,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