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说得很清楚了。”荣茵走上前,毫不避讳地说道:“时帛,我对你,从来只是朋友之间的关照。若是我哪方面做得不够好,让你误会了,那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可自始至终,我对你,都只是单纯的心。时间也不早了,以后,保重!”
“荣茵!”她还没有走出几步,顾时帛就叫住她,“你真的就这么打算要放弃我了?我这一走之后,或许我们这辈子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荣茵在原地沉默。
顾时帛又再接再厉说道:“荣茵,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半点的起伏?我们之间所有的回忆,在你眼里,都是多余的吗?难道你就看不到我的半丝好?还是说,从始至终,你的心里就只有别人,你看不上我,对吧?”
荣茵没回头,继续保持沉默。
顾时帛抿紧拳头,眼里的神色越加的失望和疯狂,“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就没有动容的?你就这么离开?荣茵,我们真的,没有一点点可能性了吗?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想你,只希望你在我身边。你怎么就感觉不到?”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荣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从咖啡厅回来,到医院门口时,已经是凌晨了。荣茵在医院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推门而进。床上躺着的人还是闭眼的,她拿出手机,看了会儿书。最后还是刷了一本书,上面的字眼渐渐开始。
“昨晚做了个梦。”
月光笼罩在桥头,外面霓虹闪烁,咖啡店里,灯光迷离映射,两人迎面而坐。
说话这人,一身的黑色装束,黑色的丝绸衬衫,黑色的工装裤,黑色的短靴,发丝黝黑微卷,三七分短发,露出高挺的额头,干练利落。
她戴着一副银色眼镜,眼睛是一双丹凤眼,单眼皮,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她的嘴边没有丝毫笑容,如同死水一般无所波动。
半露的衣衫,透出晶莹的肤色。凹起的锁骨,流着一股子禁欲气息。
何隅翘着腿,姿态慵懒,等着对面的女人接话,心思复杂地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的味道已然食不知味,记得恋爱的时候,连不加糖的咖啡都是香甜的。
果然,对方一直望着她,闻言,微微一笑,问道:“什么怪稀奇的梦?”
这是何隅的闺蜜,安春。
身高一米五六,体重一百二十一斤,肤色偏黑,鹅蛋脸,大眼睛,牙齿白得发光。
她微胖,性格好,乐观向上,是伤心失落很好的倾诉者。
当然,她也有不乐观的时候。比如,在被别人叫名字的时候,那声声“安春”往往会在耳里不断演变成“鹌鹑鹌鹑”……
像魔咒般敲打着她的心脏。
这得益于他的父母,起得好。
这是何隅喜欢打趣她的话。
何隅抬眸看着窗外弥漫着的车流,眼中沮丧涩涩,“我梦见,我男朋友,他出轨了。”
“出轨了?”安春拧了拧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问:“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如胶似漆,温柔似水,温文尔雅,体贴周到的,怎么会出轨?我可是才和你没分开几天呢。”
“可是,直觉告诉我,他有了别人。”捉摸不定的情绪一旦入了心头,怎么也控制不住地让人往深处去想。何隅将头发挠到身后,有些心烦意乱地说道:
“我信他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一分,怎么也该有所保留。”
“乖乖!那你怎么发现的?你说说你这直觉从哪里来的?别告诉我,你只是单单靠内心的那点可怕的直觉。一切存在的东西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
安春放下杯子,表情开始严肃。
何隅坐直身,靠了过来,中指扶了扶眼镜,眼里拧出冷静的光来。
“昨晚,他刚回来抱我的时候,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女士香水味。”
“仅仅这里?”安春道:“这很简单呀。即便是一个路过的行人,香水味重了些,刚巧与他错身走过碰上了,也会有这种,很正常。
他公司的女同事,上下班路上遇到的数不清的女人,都可能有接触他的机会。”
“不仅如此。”何隅定定地望着她,“昨天中午回来吃饭,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当时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手指颤抖了几下,眼睛不经意往我这边瞄了四下,然后才抬头对我说,抱歉,公司这两天事情有点多,打扰到你吃饭了。”
“你是不是魔怔了?这都要算?”安春拿她没办法,温声安抚:“他这样,可能是有其他的事情瞒着你,也不一定非是其他的女人。如果是的话,怎么可能用一个手机?你要知道,凡是有点智商的人,干这种事当然需要两个手机。”
“也不仅如此。”何隅的眼睛里透着笃定和猜疑,占据了她的思绪。
“这几日他的心情似乎意外的好。”她仰身靠在座椅上,眼里尽是抛不下来的怀疑。
“我们谈恋爱已经有四年了。他的心情转变,我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从开始的故作幽默,到后来的淡然沉静,再到这后面,一直是出于责任式的尽义务,这些我都明白。
新鲜感一过,等待的将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赢了就能走到结婚,输了就会拍拍手作鸟兽散。可是这几天,他的愉悦似乎是发自内心来的。
他看向我的时候,也不再是那种机械似的深情,反而如同春风一样的。唉,你自己意会,不好形容。”
安春无奈地笑了,“这不是好事吗?当你们的激情再次被拾起的时候,那不是证明着你们是真爱吗?你这是想多了。”
“不尽然。”何隅挑了挑眉头,冷静地说道:“这世上不会有太多太多无缘无故发生的事情。直觉告诉我,他这些,不正常。”
“所以呢?”安春追问,“如果你去证明了什么事都没有,那就当做一切没有发生?如果正常,那就是你无聊的猜想。不信任,会很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何隅瞟着那流落的城市,冷声道:“真相应该摆在第一位。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什么,我只站在正确的一边。如果两厢不情愿,那就分手。
没有谁,一定要和谁在一起才能过完余生。不是非他不可,是缺他不可。若是再次低到尘埃里,那就点火自灭吧。”
“你总是在清醒和绝望间两处徘徊。”安春忍俊不禁,“从你身上,我体会到一种,矛盾体。可能,提分手的是你,痛苦的也会是你。敏锐性和计较会成为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很大屏障。”
“我总不能假装视而不见。”转念一想,何隅做了个决定。
“春儿,咱们来一个计划吧!我记得你之前有一个朋友,不是后面去做了一个什么卫星定位的产品吗?我想,现在是组织正处于危险的时候,需要他的大力协助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