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安春儿不敢恭维,翻了个白眼,吐槽道:“那个前男友呀?现在让我去找他?”
何隅不说话,直直望着她。
心口一发麻,她仰天长叹,放弃了挣扎,如壮士般慷慨赴义,“行,行,行……你是我的大爷,你是我的小宝贝……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只要你好,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毕竟,我是那样爱你,超过我自己浅薄的性命。”
“好的,谢谢安宝贝。”何隅笑了,憨憨的气质顿时流露出来。
她的周身不再是一望无际死水无波,辗转春风渐起,花开馥郁。
安春捏了捏指尖,目光迷了迷,“隅隅,你就该多笑笑。你一笑,我刀就拿不稳了。唉,早知你是女儿身,我应该投身做男人才对。”
“现在也不晚。”何隅敛起笑容,转变成了一抹淡然,“和你的小男友分了吧,跟我在一起,多好是不是?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
“呵,那可不行。”表情里晕上了不愿,安春傲娇地说道:“我可以离开他,但是他离不开我呀。他现在刚大四,别影响人家。”
“好嘞。”何隅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气氛陷入了一场沉默,却安宁温暖,岁月静好。坐了会儿,安春还是道:“隅隅,不管结果是什么,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好。”
何隅的心头滑过一阵阵暖流。
第二天的天气是一个大晴天。洗漱好,喝着一杯牛奶,何隅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蓦然跑了会儿神。
“宝贝,在看什么呢?”背后滑上了温暖的心膛,他的唇碰上了她的耳朵,轻轻摩挲着,带来了阵阵颤栗。
油然而生的芥蒂让她缩了缩身体,又迅速假装若无其事地侧身望着他,“看天看地,看有趣的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他趁势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声音低低沉沉压着几分诱惑问道:“看东西还不如我们……”
“别了。”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是立马拒绝了。
“我说过的,婚前是对未来另一半的不尊重,也是不尊重我自己。”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始终带着笑容,似乎已经习惯了,手指在她腰间不停地盘旋着,又在她的唇角轻轻点了一下,埋在她肩上温声道:
“好,好。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早点晚点都会是,那我就忍忍。为了我爱的宝贝,做什么我都是乐意的。
唉,虽然很难受,很难受。要冲个热水澡了。宝贝,帮我……”
“早上就算了。”何隅转身,打量了某处,面色还是不正常地红了红。她快速移开视线,端着杯子往厨房走。
“晚上再说。礼安,还要上班呢,快去洗漱,洗完出来吃早餐。我怕你迟到。”
“宝贝~”半露的衣衫画出阵阵小麦的肤色。
陈礼安笑笑,跟着她的步调来到厨房门口,故意将上身的睡袍扯开,眯着眼诱惑道:“宝贝,你真的不想吗?”
“别开玩笑了。”何隅放下杯子,转身看了他一眼,迅速垂下眉睫,宽慰:“乖,别闹!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礼安,你不是一向都挺尊重我的吗?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说这些了。还要上班呢,真怕你去迟到。”
一旦有怀疑的念头兴起,所有的想法都会变得迎合那种怪念头,比如现在,她就会想,如果她已经全然是他的人了,他的真面目是不是就要露出来了?然后抛弃她,狠狠地抽身离去吗?
“哈哈!”陈礼安的眼里倾泻出笑意,缓缓拉上了衣服,温柔地说道:“知道的,宝贝。我当然都知道你的想法。我可不打算这么做。
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何隅的眉睫刚一动,他才接着道:“我心爱的女人,我会完全尊重她。我想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我想和她走到白头偕老,我想和她有属于我们的一个家。
未来还长,我有信心,让你心甘情愿全身心地交付于我。隅隅,我怎么能不明白我媳妇的想法呢?”
何隅的思绪在怀疑和信任之间徘徊。他真的明白吗?明白了为什么不结婚呢?她一直在等的结果为什么不出现?难道还要她明着提出来:
宝贝,现在是该你向我求婚的时候了?我们谈了那么久的恋爱,该结婚了。
他又踏着不轻不重的步子走过来,发丝留到耳后,表情慵懒,面部精致的轮廓一一入眼,笑起来眼睛都是弯弯的,像是月亮一般招人喜欢又禁欲。
他轻轻捧住她的脸,无比温柔地说道:“你是我这辈子遇见过的,最优秀的,最美丽漂亮的,最最可爱的,最最温柔的女人了。我想啊,上天该是多么偏爱我才会把你送到我面前呢?大概是,上辈子我拯救了地球。”
他的眼睛定定地注视她平静的双眸,温柔缱绻的光如萤火般坠落出来。
额头贴在一起,他闭上眼睛,轻柔地抚着她的面颊又说着:“哈哈哈,我的一见钟情,就是我的隅隅。不,是惊鸿一瞥。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是逃不开了。我无法控制自己不为你心动。所以,即便是有天大的困难阻挡着我们在一起,我都不管。
就算是拼了命,我也想要和你在一起,永永远远,永不放手。哪怕是死,都不要放手。你明白这种感觉吗?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连呼吸都会受到影响。”
“怎么影响你了?”内心纠结着复杂的念头,她的面上还是没有破绽的笑容,深深地烙进陈礼安的心头。
既然要假装,既然要装作一切都正常,谁也可以演戏,没有纰漏地做一个演员。
她的眼里流着对他的真挚欢喜,手指在他的发丝上轻轻缠着,又附上他的后脑勺,平视着他的双眼,笑得温柔,“礼安,你说说,我怎么影响你的呼吸了?”
……
荣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歪过头时,身侧的人呼吸声均匀。手指间传来的温热把她的神思引过去,她低头一看,他们的手竟然扣在了一起。
她差点要使劲甩开对方的手。可是转念一想,对方现在是伤员。她这样做,必然是要扯到他的伤,索性就放弃了。
清晨的光芒从透明干净的玻璃上倾泻进来,柔和地洒在他的脸上,圣洁而美好。近在咫尺的侧脸像是染上了复古清纯的画卷,优美然温宁。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像是要从心口处飞跃而出。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