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日子已经到了农历十二月,魏军进入中山国以后,魏错和公子缓各领一军,一东一西向着中山国国都灵寿城发起进攻,路上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大多城池闻风而降,一直到灵寿城下二人才算遇到了硬骨头。二人会师一处,将灵寿城团团围住。
灵寿城中,中山王看着门外飘落的鹅毛大雪,默默地关上了大殿的木门。
与此同时,中山国派往齐国求救的使者正一人三马飞马加鞭的往临淄。
邯郸城中,魏瑩望着眼前这座自己设计、请人建造起来的酒馆,现在应该叫做酒楼了。之前那一座他重金购买小酒馆已经拆掉,连着周围的几座民房和店铺买了下来,占地足足后世有两千多个平方。虽然是两千年前,邯郸城也称得上寸土寸金,买下这么大一块地对于魏瑩而言也不是一件小事。
魏瑩敢于这样的大手笔,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原本就足够的富有。魏瑩的封地是魏国数年前攻占楚国的大梁城,大梁处在中原腹地,土地肥沃,百姓众多,商贾云集,是名副其实的膏腴之地;另一方面是因为有卫喜这个老江湖在。魏瑩对他十分看重,也十分慷慨,士为知己者死,何况这个知己者还那么有钱。卫喜也乐意尽心竭力为魏瑩效力,替魏瑩省了不少钱和心思。
这座新建的酒楼是这个时代不曾见过的三层楼,用木头做到三层楼可是不易,为了安全,整座楼的骨架都用的都是邯郸城已经进步到的百年松木,要从上党运过来,耗费巨大。
一楼设有几个厅,用屏风相间,互相能闻其声不见其人,二楼是雅间,供有钱人小聚,三楼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中间有一平台高出四周两尺,一丈见方,有台阶可供上下。四周是魏瑩仿照后世的沙发用檀木和丝绸制作的沙发,沙发三尺宽,可坐三人,柔软非常。
战国时期没有椅子,椅子要等到是北魏时期才传入中国,现在的人大多席地而坐,魏瑩特地设计了这个沙发。
三楼大堂三面都是窗户,窗户上雕刻之山水花草,透过窗户可以俯瞰漳河水,有墙那一面写着魏瑩从一首诗中剽窃的几句:
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一楼是寻常人饮酒之地,二楼是富人休闲之所,三楼则是贵人,即有权人聚会的地方,是整座酒楼存在的存在的意义。
上三楼是不需要经过一楼二楼的,从后门可以直接上去。魏瑩带着姜婉上了三楼,问她:“婉儿,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大!”
“这东西呢?你坐一下试试。”魏瑩说,“哎,脚别放上去。”
“很软,不过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席地而坐。这个高台是做什么的?”
“你上去。”魏瑩说。
“嗯嗯。”姜婉一边一蹦一蹦的跳了上去,转身对魏瑩说:“嘿嘿,你没有我高了。”
魏瑩看着台上的姜婉,很好,高度正合适,说道“婉儿,你下来。等下我带你去闾院看看好不好?”
“什么是闾院啊?”
“就是一种,嗯,怎么说呢,就是才子佳人喝酒吟诗的地方。”
“好呀好呀,终于不用看着你修房子了。”姜婉开心的跳到了台子上。
“嗯嗯,那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下去看看。”魏瑩说道,“可不许乱跑。”
“嗯嗯。”
魏瑩下楼坐马车离开,不久卫喜从楼下上来了,见姜婉一蹦一跳的样子,问她:“婉儿姑娘,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我要和瑩哥哥去闾院”
“什么!”卫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姑娘说闾院?”
“是啊,怎么了。”姜婉见卫喜的表情很奇怪。
“婉儿姑娘,那闾院可是男人找娼妓的地方啊!”卫喜简直无语。
“啊?”姜婉开心的小表情瞬间僵住。
一楼后面的院子中,有几坛子酒放摆正中央,这才是魏瑩这一个月来的心血。
這几坛子酒是后世的高度酒。
落了俗套,魏瑩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是魏瑩不懂酿酒。但是作为高考物理接近满分的理工男,魏瑩知道一个简单的物理常识,那就是酒精的沸点比水低,78度。
魏瑩不懂酒的好坏,后世的他也不爱喝酒,酒对他而言无非就是酒精加一些水而已。战国时候的酒度数很低,2、3度的样子,连后世的啤酒都不如。
魏瑩用酿好的酒,通过一套酒精挥发再冷凝的流程,得到了大概有百分之六七十纯度的酒精和酒的混合物,在掺入普通的酒,得到酒的度数大概是三十上下。
这酒比起战国时期的酒来说已经是降维打击了,距离开业之差最后两步了,魏瑩心想。
“哼!”姜婉怒气冲冲的从楼上冲下来,“你说要带我去娼馆是什么意思!”
“酒楼开业,请一些女子过来弹唱助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种地方是我一个清白女子去的地方吗!”姜婉生气的哭了出来,“你自己去吧,我走了。”
姜婉朝着后门跑去,魏瑩一把手拉住她。
“怎么,吃醋了?”
“哼!”
“你怎么那么笨,我又不是要把你留在那里,你害怕什么。”
“你松开我!”姜婉挣扎道,泪水已经止不住往下流。
魏瑩一把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你就是吃醋了。”
姜婉第一次和一个男子靠这么近,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着,心脏跳的好厉害,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子连哭都忘了。
好久,她才反应过来,又试着挣扎,却只换来魏瑩的越抱越紧。
又过了好久,姜婉在魏瑩怀里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你,你是个坏人。”
魏瑩闻言,慢慢的松开了她,对卫喜说:“那就请老先生和我一起去吧。”
一周后,酒楼开业,卫喜是明面上的老板,要在一楼大堂门前欢迎来客。
酒楼门前悬挂着谪仙楼三个大字的牌匾,不必说这自然是对后世那位诗人的致敬了。
门前有一块石碑,写着天下第一酒五个大字。
魏瑩陪同魏国在赵国的使臣任副、赵敬候的公子赵种、赵敬候弟弟阳平君儿子赵拓从后门上到了三楼。
“瑩,今日叫我二人到此是所为何事?不要再故作神秘了。”公子赵种说道。
“是啊,这屋子甚是古怪,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赵拓附和道。
“二位公子,”魏瑩微微一笑,指着沙发说道,“请坐。”一边说,魏瑩一边坐到沙发上去。
二人见状,有样学样。
“来人,开始吧!”魏瑩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