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伽卡波洛丝神庙位于海边的悬崖顶上。

苏舒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从收集的小道消息中苏舒得知，神庙的祭祀名叫俄洛伊，也就是英雄联盟游戏里的那个触手妈。

这个消息不好不坏。

然而有一个坏消息是传闻普朗克和俄洛伊曾经是情侣关系。

不过自苏舒杀死普朗克后，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俄洛伊都没来找他麻烦，这就令人琢磨不透，难道传闻是假的？

无论怎样，苏舒此次前来是打算请教关于蚀魂夜的事情。

独自一人，更显诚意。

神庙的建筑轮廓全都是曲线，从上到下，没有一条直线。

就连脚下这条桥也是蜿蜒曲折，栏杆也像往前推涌的波浪。

“这桥该修葺了。”

苏舒谨慎地踩着每一步，时刻准备着踏板断裂时往前跃去。

来到神庙前，看着漩涡形状的木门，瞬间回想起艾欧尼亚的漩涡岩石。

艾欧尼亚的漩涡岩石代表的是平衡，而眼前这个漩涡代表着什么？

苏舒拍了拍门，还没放下手，门就往外推开，让苏舒后退了一步。

往里一看，一个身材极其伟岸的人正在来回踱步。

当苏舒诧异这扇门怎么自己打开时，那人正好停下踱步，把手伸向神像前的贡品，然后拿出一个芒果，开始剥皮。

“你好，冰封王座，我正打算去找你。”俄洛伊咬了一口芒果。

苏舒眼睛微微一眯，站在门口，不前进一步。

“找我做什么？”

“给你一场考验，或者仅仅告知你一个消息。”

俄洛伊吐掉芒果核，继续说：“你无需提防我，普朗克是个蠢货，他失去了真意；男人和神明，我选择神明。你该提防的是即将到来的风暴。”

真意？

“风暴？蚀魂夜。”苏舒倚靠在门框上，身体轻松，以此显示自己没有提防对方。

“看来你并不愚蠢。”俄洛伊又开始踱步。

“就在今晚？那我需要准备什么？银？大蒜？还是黑狗血？”

俄洛伊大笑了几声：“这个想法挺有趣，不过我没试过，无法确认它们有效与否。”

“没试过？你以前对付过亡灵？”

苏舒看到旁边架子上的石球，游戏里看起来像是乌龟，这个角度看却是一个头，雕刻着一双眼睛和一张张开的大嘴，而且颜色是金色，难道游戏和现实不同？

“它叫神悉，是我的武器；这几年来它一直与我并肩作战。”

“和亡灵交战？”

“没错，自当我成为娜伽卡波洛丝的真者，我就离开了金色神庙，踏上了这个污水横流的比尔吉沃特；从那之后，每年的蚀魂夜，我就会迎上黑雾，与亡灵战斗。”

收集起来的信息中有那么一条：在俄洛伊出现之前，比尔吉沃特没有神庙。

苏舒认真地看着俄洛伊几秒，问道：“我能向你请教一下对付亡灵的经验吗？”

俄洛伊走向苏舒。

苏舒微微抬头对上俄洛伊的眼睛。

这体格，还真让人震撼。

“你只需……动起来。”

……

海岸边，

苏舒望向十几座被海水侵蚀而成的拱桥，它们下面悬挂着颜色斑驳的大钟。

一艘小船划了回来。

“王座，警钟完好无损。”

过了几分钟，苏舒来到一排的洞口前。

洞口被海浪拍打，被海水侵蚀出奇形怪状的螺纹，细细一听就能听到微弱的尖啸回荡声。

“王座，洞内没有被杂物堵塞。”

每当黑雾来临时，大钟被黑雾晃荡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黑雾汹涌而来时，会通过那一排水洞，最后挤进到主城区下方的阴沟里，然后发出尖锐的啸声。

两者是仅有的蚀魂夜预警装置，一个天然，一个人工。

……

夜晚，还算挺圆的月亮高挂夜空。

比尔吉沃特热闹非凡。

苏舒曾犹豫是否将蚀魂夜即将到来的消息告知众人，不过看到俄洛伊没有动作，那就没有犹豫了。

如果通告众人，那是不是每年都要如此，可是自己又不知道如何预测；难道每年都要去求俄洛伊？

往年，每次蚀魂夜到来之前，没有人得到过警告

最主要的原因是：俄洛伊的话真假与否，完全无法判定。

可是当几个玩闹的小孩看到自己神情害怕地立在那里时，苏舒又升起了犹豫。

根据不完全统计，每年的蚀魂夜都要死去很多人。

现在苏舒是比尔吉沃特的王，那这些人也就是他的子民。

“这是我的城市，我是他们的王。”苏舒眼神不再犹豫，而是坚定。

“特鲁，告诉所有人，蚀魂夜就在今晚。”

一个个黑袍人在城市内穿梭。

没过多久，比尔吉沃特混乱起来，许许多多的人从屋里跑出来，拥挤着冲向高处。

根据以往的经验：在高处就可以躲避黑雾。

幸好之前扩建了许多条阶梯，才能容下那么多人。

还没一个小时，主城区就已经空无一人。

交易大厅的屋顶上，

苏舒站在那里，神情坚定。

无论俄洛伊的话是真是假，此时都已经做了决定。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贯彻下去。

朝令夕改，是身为王的大忌。

海边悬崖上，

俄洛伊听到动静，脸色怪异，走出神庙，看到山峰上无数火把，在低头望向主城区，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笑了几声后，俄洛伊提起那个金色石像，下山去了。

俄洛伊一个跳跃，从崖壁上跳到交易大厅的屋顶上。

“你很有魄力！”俄洛伊一边走着，一边朗声喊道。

苏舒望着漆黑的海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希望你没有骗我。”

“以往，普朗克从我嘴里听到蚀魂夜，就立马跑得远远的。”俄洛伊来到苏舒旁边，与他并排站着，眺望着漆黑的海面。

“你很不一般。”

“这是我的城市，我是他们的王。”

“他们？”俄洛伊扭头抬望山上的火把：“他们是愚蠢之人，愚蠢者，静待死亡；动者才能得福。”

苏舒微微转过头：“这就是你不把蚀魂夜的消息公开的原因？”

“没错。”俄洛伊直接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来比尔吉沃特建设神庙？”

“这就是我的矛盾之处，我想要保护他们。”

俄洛伊的双眉皱起，继续说道：“在蟒行群岛其它地方有圣兽保护，唯独这里，圣兽不愿踏足这里。”

“你们的圣兽是什么？又为什么不愿来这里？”

“它们被你们称为噬魂海虫，不愿来这里的原因是屠宰码头过于腥臭。”

苏舒轻笑了声：“我也嫌弃那里太臭了。”

俄洛伊一边大笑着，一边把神悉神像放在右肩上，然后拍着苏舒的肩膀，揶揄道：“难道你也是虫子？”

面具下，苏舒的脸色一囧。

苏舒撇开这个话题，转头问道：“你说他们静待死亡，那你的举措有什么意义？”

“运动就是真意。”俄洛伊神情高昂：“他们能否得见真意，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是否在行动。”

苏舒转过头看着俄洛伊，竟然觉得她此时此刻正在散发着魅力。

“你的神就是运动？不是那头海妖吗？”苏舒再次转移话题。

俄洛伊有些不屑，“海兽、海蟒、海妖，那只是凡人在目睹神灵那一刻大脑出现幻觉而已。”

“我的神不在深渊，娜伽卡波洛丝存在于我们所行的每件事中。”

“很抽象。”

俄洛伊耸了耸肩：“确实如此。”

忽然，

风起云涌，周围乌云密布，比尔吉沃特成为风暴中心。

天空上，一丝丝乌云触手扯向月亮，试图将月亮蒙蔽住。

“来了。”俄洛伊将右肩上的神悉放下，提在腰间，神情凝重。

苏舒眼神一凝，狂风吹着斗篷猎猎作响。

“去年的蚀魂夜你是怎么做的？”

俄洛伊一笑：“保持运动，战斗到天明。”

苏舒无奈笑了笑，体内灵力开始流动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