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达鲁就着急的将自己家的大门给关上了。他可不想办事的时候被被人给打扰了。
林清儿就想不明白了,不是说天气炎热就不会有那啥的兴致吗?怎么自己家的这个男人却正好相反呢。生龙活虎的,一天到晚都想着这些事情,可把自己折腾的够呛,此刻某人可是满足了。
可林清儿却是累惨了。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要喝水。”
“老婆等一下啊!”达鲁语气温柔,动作敏捷的翻身下床就给林清儿倒了温水过来,“来,清儿,快喝,不烫的。”大概是刚刚却是有些的驰骋过度,没把握住力度,这会林清儿说东他是绝对不敢往西的。陪小做低,态度诚恳的很。
喝了水,达鲁才小心翼翼的躺下。死皮赖脸的都要抱着林清儿睡觉,“哎呀,热死了,你那边那么多空,都不知道过去一点。”
“你嫌弃我……”达鲁一脸委屈。
真是受不了了,你这壮汉的脸上面,挂着小媳妇的委屈模样,让人分分钟的想要揍你耶。林清儿只好伸手推开了越凑越近的脸庞。
“好啦。你规矩点。”茅草屋里面倒是凉快,又铺了凉席,窗户口还添加了几盆山泉水,屋子内倒是凉爽宜人。林清儿累着了,很快的上下眼皮打架就睡了过去。达鲁侧身抱着林清儿,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也踏实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西斜了,达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林清儿起床洗了把脸,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换了件衣服才出了门。小白和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在哪蹭了吃喝回来,正好见到女主人出门,它们两个也就跟着出去溜溜消消食。
太阳西斜,部落里就慢慢的凉快了起来,不时的还有山风吹过,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快的叫个不停。
石头和阿长甩着鞭子,将羊群往羊圈里面赶去,碰到林清儿,还点头打了个招呼。林清儿带着小白和小黑慢悠悠的往村子外面的那片田走去,还没到,就闻到阵阵麦秆的清香传来,麦子已经熟了,风一吹就左右的摇晃着。
“福叔,你在啊?”福叔正在田里给辣椒还有豆角捉虫子,无公害没打过药的,四五天就要来捉次虫子,不然可不得了。此刻老人正弯着腰,偏着头在豆角架子下面,仔仔细细的寻找着。
听到是清儿的声音,福叔站直了身子,点了点头。“恩,闲不住,没事我就在这里面呆着呢。”这里的庄家长得这么好,可全亏了自己悉心的照顾,拔草,捉虫,施肥,挖沟。当然刚开始都离不开林清儿的指点,后面的嘛,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经验了。如今做起这些事情都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
“清儿你是来看麦子的?”他从田土里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将手臂上挽起来的袖子给放了下去,外面的蚊虫比较多,哪怕随身带了驱赶蚊虫的,但是效果也没有家里好。那些很小的飞蚊盯的人浑身发痒,实在不舒服。走近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才带着林清儿往前面继续走去。
“是呀,最近天气好,我来看看麦子能不能收割了。”这么一看,麦子虽然穗头比较的小,但是颗粒却很是的饱满。她摘了一穗子下来,放在手心搓揉,搓好之后,轻轻一吹,就将那麦子壳给吹走了。她自然而然的仰头将麦子给放进嘴里,细细的嚼了嚼。带着丝丝的甜在里面。满嘴都是一股麦香。
能够种成这个样子,已经是让人惊喜的了。水分也剩的不多,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林清儿还是决定今天就收割了。万一天公不作美,要是下雨的话,那到时候这麦穗里又要积水,晒不干就麻烦了。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种成,可不能在最后紧要的关头出了乱子。
“已经可以收了,我白天在这边转悠,也是为了看住天上的那些鸟雀来啄食,当然一早一晚的,总是会看不过来,你看有些都被鸟雀吃掉了。可惜了。”
“那行吧。福叔,你在这等着,我回去叫部落里的人过来帮忙。”福叔腿脚不方便,林清儿自然不愿意看着他辛苦和麻烦。年轻人腿脚快,几步就到了那边了。
这会午休的人早就已经醒了,只是去忙别的事情了。原来达鲁倒是和壮哥石头一起,在制作收割的工具。林清儿看了看,这石刀割柔软的藤蔓还行,割已经有些干枯的麦秆肯定是不好用的。只是这个时代也没有发现有铁和青铜,不然就可以制作一点好用的工具了。“走吧,我觉得大家就用手可能都要快一些。”转身出去,林清儿又去叫了橙子她们,拿了部落里面的箩筐,在箩筐下面还垫了新鲜的荷叶,防止将麦粒给弄撒了。
趁着大家忙碌,小白和小黑玩耍了一阵,肚子饿了就自己去村子外面去转悠,寻找食物了。它们对这一片都熟悉的很,而且嗅觉灵敏,填饱肚子这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基本上每次它们都会超额完成任务,顺便的还会捉几只小型的猎物回来给林清儿。
“秋叶婶子,橙子,我们妇人就负责将这这麦田里面的那种比较大的麦穗给挑选出来,分开装在一个箩筐里面,剩下的达鲁,你们就直接收割到一起。”挑选大的出来,是为了来年做种子的,而剩下的那些没有被挑选到的就可以当做大家的口粮了。
一亩左右的土地,人虽然多,但是因为没有现代的镰刀之类的,收割起来倒也是比较的缓慢,妇女们只需要挑选大穗的,倒是很快就将一亩地给挨着粗略的筛选了一遍。然后就回来部落去准备晚饭去了。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电灯,虽然有油灯,但是却很昏暗。
达鲁领着七八个壮汉,忙到天擦黑了,才将那些麦穗给摘完了。然后抬着八个箩筐回了部落。
因为今天部落的人都是一起在劳动,所以林清儿招呼了村子里的妇女们去了大厨房,准备今天晚上就在大厨房做,顺便大家也一起吃饭庆祝一下丰收了。还记得小时候,只要麦子收割了,磨了面粉,爷爷奶奶第一顿就会做蒸馍馍,沾糖水吃。炸油条,炸酥团,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那些食物无疑是最好吃的了。
不过今晚上是吃不成面食了,毕竟还没有晒干呢。都没磨碎肯定不行。当然新的粮食吃不着,但是依旧不影响大家做美食庆祝的心情。
去年吃过了糕点还有饼子之类的,都是这不起眼的麦子做的,如今收获了这么多,大家自然开心的很。
今晚收拾了巨螳螂出来,依旧熬了粥,还做了炸的素丸子,部落里面有新鲜的莲菜,干煸了几只兔子肉,又煨了一大罐子鹿肉蘑菇汤。倒是丰盛,还是从上次祭天之后大家一起聚在一起吃了饭,到现在也是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大家再一次的聚在一起。难得尽兴。
一边吃饭,一边点了篝火,赏着头顶上如同玉盘一般皎洁柔和的皓月,大家纵情歌唱,纵情舞蹈。一片的欢乐。
就在高山部落载歌载舞庆祝丰收的时刻,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秃鹰部落却是发生大事。白露正躺在柔软的兽皮上面,满头大汗的在生孩子。屋子内两个年龄大的产婆正在安慰和帮助她,以便顺利的生产。其中一个产婆端着一盆血水出了门,外面的小丫头又是端来了一盆干净的热水。
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痛苦的呐喊,仿佛就像是有一双手捏住大家的心脏一般,特别是大夫人,看着阿月在自己面前焦急的走来走去,那担忧的模样简直是碍眼的很。
“里面什么情况啊?还要等多久才生啊?”阿月拉住产婆,也顾不得她身上的浓重血腥气了。从早上就进去了,这都多久了,还没有生。可偏偏的大家还不要自己进去瞧,说女人生孩子太过于血腥,男人见多了会带来晦气和血光之灾。
“夫人吃的太好,孩子有些的大,所以生产自然会受些苦,而且折腾了这么一天了,力气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平安的生下来,还的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产婆也是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回完了话就钻进了屋子内。
“阿月,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会,等到孩子生了,我叫你?”大夫人一脸关切的问道。
阿月也实在是有些的劳累了,自己跟着折腾了这么一天,紧张了这么久才发现自己肚子饿的很,嘴唇也是干巴巴的,好像自己一天都没有喝水来着。只顾着着急了。
睡肯定也是睡不踏实的,孩子一会就出生了,“那好吧,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回去吃点东西,在过来。”想着白露应该也饿了,他就先回去,准备自己吃点,也给白露拿点能吃的东西过来,到时候好给她补充体力。
此刻里屋就是白露和产婆,只要推开门就能够看见,而堂屋就只有大夫人在这里,其余的人全都等在屋子外面守着。
产婆又是端了一盆红彤彤的血水出来,大夫人脚步轻挪,挡在了这经验丰富的产婆面前,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道:“婶子,这回正是你报仇的最好时机,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那老妇人紧紧抿着嘴唇,抬头看了一眼这大夫人,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面一抹怨毒一闪而过。“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说完她端着水盆就进去了。
而大夫人站了一会,就以不舒服为由,出门让自己儿子扶着回去了。临走还对阿星说道:“小叔,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等妹妹生了,你叫人来给我说一声,我在过来。”她用手捂着太阳穴的位置,走路也是歪歪斜斜的,连带着自己儿子的脚步也不稳。
阿星本来想让人送她回去的,最后还是忍住了,他们母子的生活本来就艰难了,自己兄长如今性子古怪又专宠白夫人,自己也不想给大夫人添麻烦。只好目送她远去。
等到无人的地方,大夫人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牵着自己儿子的手慢慢的往自己家里走去,这个家此刻黑黢黢的,果然阿月是没有回自己这里休息,都有差不多块小半年的时间没有踏进过自己这里了。此刻怎么还能奢望他回来。早该死心才是。
“娘,白夫人是要给我生个弟弟了吗?”少年原本眉目飞扬,意气风发的。如今倒是低调了许多,早塔塔长老死了之后,他就学会了如何低调做人了。虽然年岁小,但是却也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有多艰难。
“我儿放心,娘亲不会让别人威胁到你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的。”大夫人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儿子。也是阿月着急了,那产婆之一可是塔塔长老的老婆,别人忘记了塔塔长老是怎么死的,想来他的枕边人可是一定不会忘记的。虽然阿星隐瞒了塔塔长老真正的死因,还让那些参与了那件事情的勇士封口。可阿塔长老动手的头一晚,还和大夫人见了面,告知了她让她等待高山部落的人死了的好消息,那样白露以后就会失去她娘家的靠山,可最后却是阿星回来告知大家塔塔长老死了。
那一定是林清儿和达鲁杀死了他,当然这件事情她也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塔塔长老的老婆。想来这笔账婶子应该不会糊涂才是。
而产房内的那产婆,此刻正在使劲的按压着白露的肚子,白露已经精疲力竭的昏了过去。孩子卡在产道内,隐隐的看着,皮肤都已经成了绛紫色了。
另外一个产婆焦急的又将血水端了出去。
此刻里面就只剩两个人了,白露昏睡不醒,老婆子嘴角一勾,脸上泛着冷冷的笑意。她伸手下去,使劲的捂住了那露出半个头的孩子的嘴巴。这孩子本来就呼吸微弱了。不出片刻。拉出来了的孩子就不在动弹了。
“老姐姐,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吗?”那端了水进来的婆子,一低头才看到那兽皮铺好的床上,此刻躺着一个脸色青紫的孩子。胖乎乎的,皱巴巴的,可却没有任何的呼吸。
她伸手在鼻息间试了试,片刻一声尖叫就传遍了秃鹰部落的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