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婧刚起的一丝倦意猛地抽身，皱了皱眉看着江水茹。

现在连姑姑都对江渔这么好，她到底凭什么？

江广华挠挠头，嗯了声。

江水茹恨铁不成钢，她弟弟怎么这么蠢？

“不行，你明天再去一趟。”江水茹一句话敲定，不接受任何人的反驳。

自知有亏的江广华摸摸鼻子，默许了这个决定。

――

警局。

局长和张宇站在审讯室门口，互相交换着眼神，就是不敢进去。

且不说赵小少爷和两位大人物的缘故，就是江渔一个眼神扫过来，他们都不敢动。

明明这个女生懒散得不行，动作也很不羁，但周身的凉意彻骨。

最后，局长被张宇推到面前，一脚跨了进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一抬头，江渔的眼已经落了过来。

“江、江小姐，我们之前有眼无珠，不知道您和帝都的大人物有关系，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局长结结巴巴地说完，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江渔莫名扯了扯唇，哦了声，点了点门口的张宇。

“你呢？来干嘛的？”

张宇吞咽了口口水，进来，“江小姐是吧，你和顾爷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语气中分明的试探和谨慎。

如果江渔真和他们有关系，那程市长交代给自己的事岂不是就完不成了？

江渔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眼尾泛红，很不好惹的样子，“见过几次，不熟。”

她说的是实话，可是张宇不太信，毕竟那位爷可不像是多管闲事的。

见江渔不再多说，张宇也不好再问下去。

给局长一个眼色，示意他该开口说话了。

局长会意，比较客气地道：“等我们这边处理好了你就可以走了，你现在有什么需要？”

江渔清隽白皙的手叩了叩桌子，“我要我的手机。”

“要手机做什么？”局长下意识问了句。

“玩游戏。”江渔眉眼出色，漫不经心地答。

局长看张宇，张宇想她只是想玩游戏而已，不会影响到什么，便轻轻点了下头。

局长答应了，他去取江渔的手机。

江渔瞥了眼张宇，挺莫名的一眼，张宇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穿着，并没有发现不妥。

江渔拿到手机，真的第一件事就打开了游戏，游戏开始的音乐响起在审讯室里，有一阵阵回音。

张宇看了眼便走了。

这次他们没关灯，连门也不锁了，还送了水、面包和枕头过来。

过了一阵，外面安静下来。

一个电话拨过来，江渔直接单方面地结束了一场游戏，退出去，接通电话。

左脸传来钝痛，像是连着心脏。江渔眉眼里跳出些烦躁，换了只手。

“大佬，您的定位怎么模糊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渔偏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次重回四十五区她开了定位，忘关了。

警局里本来就有信号屏蔽，能有定位都不错了。

“还没死，挺好的。”

她的声音懒散，透着漫不经心，很清冷的嗓音。

主要是，没戴变声器。

那边忽然沉默了好久，呼吸声都减轻了许多。

许久没说话，江渔正准备挂电话。

那边又响起声音，震惊到变了调，“大、大佬？？您是大佬吗？”

江渔顿了一秒，面上没什么表情，“我不是。”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对方连忙又打了过来。

卑微地等江渔接电话。

江渔刚接通一秒，那边像是很怕她又挂，飞快得道：“大佬，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没听到江渔说话。

那边以为江渔把手机撂在了一边，“大佬，您在听吗？”

“在等你解释。”江渔懒散地道。

那边听到江渔的声音，还是不能缓过来：“大佬，您怎么是女的啊？”

“性别歧视？”江渔眯了眯眼。

似乎只要对方敢说一声是，她就能立马黑进对方的手机。

他非常肯定自家大佬是这么想的。

对方此刻只想把冤枉两个字打在公屏上。

“不不不，我只是意外！真的！”

这也不能全怪他，江渔平时的做事风格太像个爷们儿了，很难想象她居然是女的！

话说搞黑客不是都秃头宅家吗？男的也就算了，女的……

短短几秒，他已经脑补出了一个形象。

但一想到江渔的声音，他竟然觉得自家大佬是个美女。

好家伙，他恐怕是四十五区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大佬不会杀人灭口吧？

江渔只是寡淡地嗯了声，眉眼里显然有些倦意，“行，睡了。”

“现在不是中午吗？”

“有时差。”江渔说完再一次无情挂断。

黑了屏的手机照出她的脸，挺肿的一片。

她受过很多伤，但从没人敢打她的脸，火辣辣的疼意蔓延。

江渔挺烦地往后推了推头发，真特么疼。

她没睡，她把聊天记录、造谣生事的言论、伤情报告打包发给一个人。

很快，文件显示已读。

随后跟上一句：“您宽心，我马上处理。”

――

次日，顾三到达省城警局是早上六点半左右。

他的身份极其好认，一路畅通无阻进去。

郑凛正收拾好了一堆文件，交代着下面的人，似乎要去哪儿。

瞥见顾三，郑凛惊诧了片刻，过去迎接。

“顾三大哥怎么来了？”

顾三没注意到他要出去，就算注意到了也会遵从爷的安排，带他过去。

他赶了一夜的路，才进来不久身上带了些早上的霜，他木着一张脸看着郑凛。

“郑队，爷请你去一趟。”

听到顾爷，郑凛的表情就很一言难尽了。

要是平时，他巴不得去。

可是只有今天不行。

也是怪了，怎么顾爷平白无故今天要找他？

郑凛有些为难，私心上两边他都不想得罪。“今天恐怕不行，我这边有点急事。要不等忙完了我再过去。”

顾三皱了皱眉，强硬地道：“不行，爷说今天让你去。”

郑凛没法子，只好问了句，“去哪儿？”

如果近的话，这边忙完赶过去应该也行。

郑凛正在想办法，就听到顾三道：“青城。”

郑凛：！！

这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吗？

这么巧？

多的不说，郑凛比顾三还积极，拿上桌子上的文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