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面不改色地退出去，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渔和唐珂然他们去食堂。

旁边一桌的两个女生也是十一班的，她们本来在讨论着哪家的衣服比较好看。

后来见江渔来了，话题变得比谁都快。

“我觉得英语选择题选C的概率比较大，考试的时候可以试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而且在阅读理解里面，一般都是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对对对，还有完形填空，像story，life这种经常出现的词往往就是答案。”

“还有还有……”

“啪！”江渔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跟静止了一样，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说话的两个女生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说了。

江渔清冷的眸子一扫，最后落到两个女生身上，“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她说完，所有人默默吃着饭，愣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出。

食堂阿姨们都惊呆了。

往日每到吃饭的时间，食堂里吵闹得不行，根本停不下来。

现在突然这么安静还真有点不适应。

连还在歪歪扭扭排队打饭的人全都站整齐了，手机音量都不敢开大。

唐珂然和赵盂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竖起大拇指。

二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你惹到赵盂没关系，顶多在家躺一天，你要是惹到了赵盂的小祖宗，你想从几年起步都随你。

――

月考前一天，江渔接到了一个电话。

“渔儿，你吃过饭了吗？”是一个女声。

江渔眯着眼看了眼号码，江广华的号码，说话的人却是杨斐。

江渔没说话。

杨斐继续道，语气中有些莫名的得意。“你姑姑提议你回来住，外面再好也比不上家里。婧儿马上就要跟着你姑姑去帝都了，家里宽敞了不少，你回来你爸爸也会很高兴的。”

大概是江广华就在旁边，杨斐说的不太露骨，可是话里的潜台词江渔都能听明白。

她这句话的主要目的不就是炫耀江婧要去帝都嘛，很明显也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主人的姿态。

“那您高兴吗？”江渔漫不经心地问，嘴角勾起无声的意味深长的笑。

那边很明显的愣了下，笑了两声虚伪地道：“当然高兴了。”

“是吗？”江渔寡淡地勾起眉眼。

她只字不提江婧要去帝都的事。

真傻假傻啊她，杨斐气得要死。

“当然。”

江渔哦了声，眉眼又冷又淡的，“那我就不回。”

杨斐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反而扑到江广华怀里，委屈巴巴对他道，江渔在电话里是怎么挑衅她的，最后还说打死都不回来云云。

她刻意没挂电话，让江渔听得一清二楚。

忽然，手机那头换了个人，呼吸比刚才的人稍微重一点，应该是江广华了。

“渔儿，别闹小脾气，你别误会你阿姨了，她很接纳你。”江广华好言相劝道。

对比之前，似乎更有耐心了些。

江渔眼底却更氤氲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头发。“我没闹脾气，学校挺好的。”

再说下去两个人的关系怕是又得僵，江广华看得清形势，他说了声好，又道：“听说你们快月考了，好好考，争取摆脱掉倒数第一。”

江渔的成绩不好，这点江广华一直都知道。

杨斐不动声色地嗤笑一声，她家婧儿回回考试都是年级前三。

果然江渔连婧儿的一个手指甲盖都比不上。

江渔嗯了声，和江广华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要是以前，江广华可能又得生气，不过现在江广华的愧疚才刚刚起来，生气是不可能的。

月考当天，江渔还是和上次一样，只带了一支笔。

不同的是，这只笔的笔墨高度比上次高。

按照上次排名分考场，赵盂和江渔不用说也是在最后一个考场。

“渔姐，又没带橡皮吧？”赵盂往她桌上一扫，笃定地道。

说着，他就准备把自己带的橡皮切成两半。

“用不上。”江渔声音慵懒清冷，她身子懒洋洋往后一靠，一副大佬坐姿。

赵盂却非要给她，还念念叨叨地道：“渔姐，你在橡皮上画个骰子，不会的选择题还可以猜一猜，千万别放弃。”

江渔看赵盂，顿过一秒，漫不经心地收回眼看手机。

最后一个考室好多人都是十一班的，他们都在大声地背着公式、单词和古诗，想着江渔能听到一点是一点。

可是他们不知道，江渔发间藏着蓝牙耳机，音量开得很大，他们的声音完全没入她的耳。

监考老师进来，江渔收好了手机。

第一门是语文，江渔一目十行全看完写好答案翻页了，大部分人还在第一题苦苦挣扎。

看到江渔翻页，其他人瞪大了眼睛，语文试卷上都是汉字，渔姐应该看得懂吧？！

江渔作答很快，写字速度也快，写到作文时顿了顿。

她不是在构思这篇作文该怎么写，她是在想写不写作文。

交卷时间倒也正常。

下午考数学，试卷刚一发下来会儿题的功夫，赵盂瞥到江渔已经在写第二页的答案了。

赵盂：？！！

他深刻怀疑渔姐真的看题了吗？

还有，这题真tm难！

离考试才过去一个小时，江渔已经打着哈欠交卷了。

外面天太热，教室里没空调，江渔待不下去。

监考老师注意到江渔，好奇地翻了翻她的卷子，结果震惊得不行。

先不说江渔的题做得怎么样，就说写字，没个十年八载都练不出来。

答案虽然都很简短，可是该有的过程的一个没漏！

包括第二天上午的理综和下午的英语，江渔都是提前交卷。

虽然交卷的动作很帅吧，可是化学要是考不及格了就惨了！渔姐倒好，还tm每次都提前一个小时。

像是自己把控着时间。

并且每道题都工工整整地做完了，监考老师两眼放光地盯着江渔。

二中几乎没人不认识江渔，可是不是说她是个学渣吗？连看到乘法口诀表都犯困。

现在看来，他们之前莫不是看走眼了？

监考老师满头问号。

考试考完后，十一班的人全都幽怨地看着江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