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宴会大概上顺利的进行着,那两位主人公已经进了婚房。
乔菀菀的脾气,乔老爷是再清楚不过的。闹洞房的人儿未免会冒犯她,可不能把她惹毛了。
所以走了个形式,草草了事了,没人愿意在今天多待在菀菀小姐身旁。
虞潇松合上了门扉,他有一个事情不得不问一问自己的新娘,不然恐怕会一直堵在心口。
“菀菀,为什么今天要在花轿上掀盖头?”
虞潇松也是斟酌一番才这么喊的。喊娘子,喊不出口。喊乔菀菀,又不够亲近。
坐在婚床上的乔菀菀早就料想到这个问题了,再编排各种借口也无益,不如实话实说了。
“我不是自己上的花轿,所以当时有些诧异,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要说出这些话,乔菀菀还是经过一定的思想斗争的。从下了花轿到走进婚房,她心里一直在想这件事。
虞潇松听闻这话,收起了原本想要掀盖头的手。
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联姻般的赐婚,又怎么会有你情我愿的事情呢。
既然乔菀菀她不愿意嫁,自己也不要强求了。
明面上做一对爱侣,对自己新婚的妻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坐在了乔菀菀的旁边,却没有碰到她一点,就好像身边有一条银河隔着一样。
“怎么……?你生气了?”乔菀菀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初见时还是要温和一些的。
“算了。我也不委屈菀菀小姐了。”
乔菀菀愣了,她好像有点后悔。坦白来说还不如编一个理由,说花轿颠得不舒服想透透气呢。
她沉默不语,身旁好像有一点动静,可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呆呆地坐着。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虞潇松心里清楚,无论如何,表面上的事情还是要维持好的。
他轻轻推开门,只见院子里有一个人。
“过来。”
那侍女欣欣然地走来了,只是有点疑惑。现在应该是花烛夜,虞潇松怎么会一人孤零零地出来了。
“给我拿一床原来的被子来,不要被人看见。”
虞潇松就算他不多说什么,卓儿也看得明白他的心情。
坐在屋里的乔菀菀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也不敢掀开自己的盖头了。
又一阵动静之后,屋里进来了一个人。乔菀菀起初有些惶恐,后来察觉这个脚步声应该是个女人。
“虞潇松呢?”
整理着被子的卓儿默不作声,她拍了拍刚刚搬到屋里贵妃榻上的被子。那青蓝色的锦缎被,和屋里朱红色的陈设是那样格格不入。
就连桌子的上方还贴着一对鸳鸯的剪纸,卓儿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厉害的夫人,新婚之夜就让少爷这样难堪了。
“他走了,送客人去了。”卓儿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虽然她对乔菀菀的脾气有所耳闻,但虞宅没有惯着她的人,这今非昔比了。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许久都没有人再来打开门扉,乔菀菀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婚床上。
约莫着那红烛都燃尽了,屋里不再光亮,也没有人再进来。
在昏暗的婚房里,乔菀菀自己摘下了红色的盖头。
一床青蓝色的被子就这样放在贵妃榻上。
今夜,不会有侍女再来这个房间。
乔菀菀小心翼翼地摘下自己的头冠,放在那崭新的梳妆台上。
她也没有脱下婚服,就这样穿着婚服躺进了红色的锦缎被里。脸上湿湿的,也不知道是悲伤的泪水,还是愤怒的泪水。
“或许是我自作自受吧。”她喃喃地说着。
虞潇松的心情真是急转直下,又无限的烦闷。现在去送别客人,也不太合适,只能在这边的院子里透透气。
而此时的南苑,也不是很太平。
司昀就那样抱着门柱,无论是哄着还是威胁着,怎么说都不肯进房间。
说是傻了的少爷,更像是小孩子一样的。那两个小厮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看着他了。
潇竹和奕鱼也是走进了院子,才听得到司昀的哭闹声。
“你们就是要把我关起来,关起来不给我吃饭,还给我下毒吃……”
他抱着门柱,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就像小孩子去做针灸时一样。
奕鱼走近,刚想哄哄那可怜的司昀,就被潇竹拦住了。
司昀看到了奕鱼,笑了起来,“是缀乐楼的漂亮姐姐。”
看到潇竹来劝阻她,司昀又皱起了眉头,“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已经到了这份上,潇竹是不可能再和他计较什么了。现在还是要好好地哄他进房间。
不过刚才的哭闹,还是让奕鱼有些在意。
“下毒”,怎么样听都好像是和钟离晨或者柳翠烟有关系。
“乖司昀,告诉姐姐,为什么不想进房间呀?”
奕鱼有一点崩溃,眼前的明明是一个挺拔俊朗的美男子,却要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实在是太可怜了。
司昀打量了一下二人,放下了一点防备心,手也从门柱上松了下来。
“会有人给我吃奇怪的东西,吃了以后头好痛好痛的。”他苦恼地摇头,又拍打着自己的头。
总之把一旁的小厮和潇竹都吓到了。
“那么,是谁做了这么坏的事情呀?”奕鱼又蹲下来了一点,显得自己心诚一些。
突然,那司昀站的很挺拔,眼神也略带了一丝坚毅,神情变得非常的正常了。
完全不像醉酒的状态,更不要说痴傻了。
“是司姣每天给我送食物进来。”
潇竹和奕鱼面面相觑,虽然司姣说过司昀说什么都不要信,他的脑袋已经坏掉了。
可矛头指向了亲妹妹司姣,这一切就不能简单地说成“胡言乱语”了。
“司姣,她和我的师弟钟离晨……”
越说,司昀的额头上汗水越多,但他还是很坚强地说了下去,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硬撑一样。
“我被他们害了。司奇……一定要让司奇回去……”
说完这话,司昀的神经蹦不住了,他有一点晕眩一样,还是小厮把他扶着的。
“我不要进房间,我不要进房间。”司昀恢复过来以后,还是抱着那门柱呆愣愣地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