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缓缓地说，“我们还有以后吗？”

“是不知道，还是没有呢。是不想说，还是想要像以前一样逃避？”

“阿元，只要你说，我就信啊。”玉临天不允许她有任何逃避，捏着她的肩膀，眼眸里已经染上了疯狂，“我已经这样求你，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给我一个答案呢？”

是啊，只要她说，他就信。意思就是你骗一骗他也好啊，他会信的。

承意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怎么忍心欺骗玉临天，又怎么忍心看到他受到这样的折磨，到底要她怎么做，才能不让别人为自己痛苦？

承意心中同样痛苦，除了对不起，她甚至都不知道说什么。

本来应该情绪失控的玉临天此时却安静得不像话，他平静地对承意说：“你觉得对不起我，就爱我，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承意没有办法说不，却也没有办法说好。她心里的爱就是这样，再多一点是什么？是要自己完全包容玉临天一切吗，就算今日她与玉临天角色颠倒，她也可以坦然接受的那种吗？

那还是爱吗，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失去了自我，卑微如此，就是玉临天说的爱吗？

她想，她永远也做不到了。她永远也不会像玉临天爱自己那样去爱他。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症结所在。

承意没有当场回答他，玉临天眼里的光芒渐渐消失，而后完全沉寂。

“爱我做不到，那可以不离开我吗？”

他小心翼翼，爱而不得，退而求其次他也要。

“你可以不回去吗？”想了想，他似乎觉得这个要求也太苛刻了，补充道，“或者带上我也好。”

承意鼻子一酸，眼泪不由得再次落下。玉临天轻轻擦去她的泪水：“不要哭了，我不逼迫你了。”

“你不爱我，我也不生气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不论是回到你的世界，还是想要修正这个世界，我都不会阻拦你的。”

“阿元，乖，不要哭了。”

承意却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临天，临天”她扑在他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只能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玉临天轻轻拍着她，叹了一口气：“总是哭，会伤身体的。”

这个时候，他担心的，还是承意。

“临天，我没有不爱你。”承意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

只是，她的爱和他理解的爱不一样而已。可在承意看来，这已经是她爱一个人的最高极限。

“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我不是这个前世的元承意，不是那个世界元承意，我是我此刻的自己。”

她抬头，用着泪眼朦胧，却又坚定无比的目光看着他：“此刻这个元承意，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来也只爱你一个人。”

前世的她，那个世界的她，都与她无关，别的情，也与她无关。她所有的情，都只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