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番薯:用土块垒起土窑,柴火将土块烧红后,将番薯放进窑中,砸碎烧红的土窑,用高温炙烤一个时辰左右,将番薯烤熟。等土块冷却后,从中扒出番薯,去掉外皮,吃其中金黄的肉。外烫内香,诱惑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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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突然行此大礼,让还有一肚子话的赖师爷突然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来还打算翻翻旧账,走走感情路,再提及他们要求的时候,就容易得手。
现下,突然被令和的一个大礼给行懵了,如果后面在以此说事,那就有点挟恩以报了!
再说,当年的那份折子,也没什么用处,延平侯府最后还是被定了罪,只是没有落井下石而已!
“唉哟,令大人真是折煞鄙人了,我怎敢担令大人如此大的礼?”
他虽是王府师爷,但没有官职,令和可是朝廷正儿八经的官员。
反应过来的赖师爷,忙伸手把令和扶起。
令和就势站起身,仍旧拱手道:
“师爷客气,请师爷务必向王爷转表令和的感激之情。”
赖师爷也拱拱手,对令和也充满了敬意。
“好说,好说,我会转达给王爷的!”
“那令和在此就多谢师爷了!”
“令大人客气!”
“……”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后,才又重新坐下,路管家吩咐婢女又重新上了新茶。
“师爷,请喝茶!”
赖师爷端起茶盏,刚喝了两口,就听见令和问道:
“刚才师爷所说此来是为了私事,也不知道是什么私事?需要令和做什么吗?”
赖师爷端茶盏的手一顿,咽下口中的茶水后,才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王爷自来喜欢收集书画,这不,听闻明霄观的老观主擅画,留了一幅“山河图”,我们王爷想见识见识,只是几次去明霄观求,可都未能有幸求得。前几日听说明霄观的玄虚观主将此画送给了令大人,我们王爷就让鄙人来问问令大人,可愿割爱?”
赖师爷措辞简练,几句话就将目的说了出来,而那幅被他们垂涎的“山河图”,也被说成了一幅普通的画。
赖师爷说完,看令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他心中一激灵,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
“令大人放心,我们王爷说了,只要令大人愿意割爱,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赖师爷的话音刚落,只见令和眸光变冷,薄唇嘴角勾勾,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再开口时,声音比刚才冷淡了不少。
“师爷所说的“山河图”,应该是明霄观的镇馆之宝,传闻中的“藏宝图”吧?”
闻言,赖师爷的脸色一变,不过也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正常,带着他惯有的笑容,儒雅谦谦。
“藏宝图?令大人说笑了,这世上哪里有藏宝图呀?我们王爷求的就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河图”而已!”
“既然是一幅普通的“山河图”,王府能人众多,擅书画的也不在少数,着几人画就是了,为什么王爷非得要求这明霄观的?”
令和也恢复了淡雅的样子,有些无所谓地说道。
赖师爷知道令和肯定是已经猜出来了他们的目的,所以才如此说,而且看来这幅“山河图”在令和的手中,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拿走的!
赖师爷讪讪笑笑:
“传闻当年画这图的道长,走遍了我大弈的每一寸山河,画得极为细致周详,王爷也是好奇,想借此好好看看我大弈河山,所以才有如此执念,希望令大人全了我们王爷的一片痴心,把画让鄙人带回去,让王爷了了此愿!”
令和闻言,微微笑了一下,俊朗的脸上,和煦如春风。
“王爷是想看这大弈河山,还是想要这大弈河山?”
此话一落,屋子里的众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广南王府的那些侍卫,倏地齐刷刷站了起来,有人还拔出了刀,横眉怒对着令和,嚷道:
“竖子无礼!”
而赖师爷也被此话吓得站起来,衣袖不小心还碰到了茶盏,将茶盏打翻在地上。
“令……令大人,此话可不是乱说的!”
赖师爷白着脸,严肃地瞪着令和。
令和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又勾嘴笑了笑:
“既然王爷没此心,那为何非得要这幅图?难道王爷只是想看看?”
“师爷也觉得王爷只是想看看而已?”
“当……当然……”
“呵……”
又一声冷笑,让本就心虚的赖师爷更加心虚了。
他们的心思早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欲盖弥彰果然只会让人笑话而已!
“当年延平侯府获罪,就是卷入了一场莫须有的谋逆案中。一夜之间,阖家倾倒,跌入泥潭,而这,仅仅是凭几封辨不出真假的书信,几句猜疑的话,这些就让偌大的一个家族彻底毁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而今,王爷所想图谋之事比起延平侯府来说,是轻还是重?”
“这……”
“王爷可有周全的谋略?可有万全的把握?难道就凭一时兴起,凭一幅已过百年的,所谓的“山河图”?”
“王爷没有……”
“延平侯府是蒙冤,五年终得昭雪,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广南王府可不比延平侯府,他要是动了心思,那就只有一次机会,而这种后果可是王爷承受得起的?可是赖师爷,还有诸位追随王爷多年的幕僚阖族能承受得起的?”
自来人只看到高处的富贵风光,权势滔天,可有几人能看到权势背后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呢?
在其位,谋其事就可,肖像不该得的,最终会失去的更多,何必呢!
“令大人……”
赖师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看着令和那俊朗如玉的脸,突然间好似明白这个才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为什么从云霄跌落泥潭后,仍旧站立起来。为什么能取得状元,为什么能婉拒圣上的重用,又为什么来此偏远之地做小小的知县……
这个人,从头至尾都知道自己所求的是什么,通透的比他们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还要明白。
“鄙人人微言轻,也曾劝过王爷,广南之地,富庶丰足,夏天不炎,冬天不冻,离京中又远,是上好之地。只是前几年,王爷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明霄观的那“山河图”,此后一直放在了心上,念念不忘。鄙人也知那是块烫手山芋,拿到手上的那一刻就没有了回头路,可王爷……”
赖师爷摇摇头,苦笑一番。
他们这些幕僚,也算是搭上九族,为广南王效力了,真要走了那一步,那也是家族的罪人了!
可自从站到了广南王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无法再回头了!
“既然是烫手山芋,那就不要碰触!”
令和淡淡地说道,目光清明,澄净见底。
“令大人……这是何意?”
赖师爷不解地问道。
令和这才笑道:
“从明霄观回来的第二日,本官就让人快马加鞭,将画送往了京中,至于送给谁,本官不说,师爷也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