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萝卜老鸭汤:新鲜麻鸭宰杀后去除内脏,清洗干净,剁成大块。锅中烧水,放入鸭块,加入少许烧酒,焯水捞起,洗去血沫。腌制的酸萝卜切成大块,备用。取一只干净的砂锅,先将鸭肉放入,再加入生姜片及适量的水,小火炖将近一个时辰后,放入酸萝卜,再用小火炖一个时辰,即可食用!汤色澄亮,鲜美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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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令和所说,赖师爷好似有些失落,又好似大松了一口气,半晌,才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这样也好,也好……”
“……”
“还有,本官看过那幅图,确实是一幅普普通通的山河图,只是标注的细致一些,并不是什么藏宝图,而且星辰更迭,山河变换,百年前的山脉,今日是否还在都为未可知,王爷拿着,又有多大的用处呢?”
一幅普普通通的山河图,被传成“藏宝图”,引人垂涎,已经是罪过了,如果再染血,那就真的是祸害了!
赖师爷的目光一顿,炯炯地看向令和,问道:
“令大人此话当真?”
令和点点头,肯定地回道:
“本官绝不妄言!”
赖师爷又长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这下可以跟王爷交待了……”
转而,赖师爷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起身对令和拱供手,说道:
“令大人,今日之事,还望令大人不要对他人说起,毕竟……”
剩下的话赖师爷没有说完,但令和已经明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按照当今圣上的性子,只要广南王有不轨之心,那就能让他怀疑,怀疑就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令和微微颔首,了然:
“师爷放心,闲聊几句而已,又怎会道外人知呢?”
赖师爷放心地点点头,对着令和的态度愈发恭敬。
“那鄙人就代王爷多谢令大人了!”
“师爷客气!”
令和回礼。
“令大人年纪虽轻,但却思虑周全,将来必定大有作为,鄙人在此祝令大人平步青云,直上九天!”
这一刻,赖师爷对令和的祝愿可谓是真心实意,诚诚恳恳。
这样的少年郎,如鲲似鹏,水中蛰伏,云中展翅,又何愁看不到他翱翔于天的盛景呢!
而大弈,有这样的年轻人,是福也是幸!
原本已经想好了万种应对措施,可结果却在一席谈话中,圆满地解决了这件事。跟随赖师爷而来的那些侍卫,个个还在严阵以待呢,结果却没有派上用场,心中有那么一点点郁闷!
只是出来之时,广南王交待了,要一切听从赖师爷的。那如今,就听从赖师爷的,让自己完全无用武之地吧!
“诸位远道而来,我府中的厨子还不错,诸位就留下用顿便饭再回府不迟。”
已近午时,令和留饭,既全了礼节,又客气委婉地打发了众人,与广南王府也不交恶。
此一番行为,让赖师爷再次对令和又高看了几眼。
令和中午还留了几个县衙的官吏,和他一起,简单地摆了几桌宴席,招待赖师爷一行。
酒足饭饱后,令和客气地和赖师爷道别,谁也没有再提及那幅“山河图”的事,好像这些人来,就真的只是串门而已!
午间,令和多喝了几杯,头有些晕沉,等送完人后就直接回了后院,准备休息休息!
阳光炽热,又因为沈之瑜怀孕的缘故,屋子里的冰盆子少放了两个,午间又闷又热,炙热难耐!
贪凉的沈之瑜又没法子吃冰,还要喝一些汤汤水水,看着浑身就冒汗,以至于她中午的胃口极差,只吃了几口淡炒的藕片外,其他什么都没吃!
“姑娘,路嫂专门给你炖的老鸭汤,里面放了她专门给你腌制的酸萝卜,酸酸的,你喝一点吧!”
眼见着沈之瑜什么都没吃,元宵急得满头大汗,端着一碗酸萝卜老鸭汤,吹得凉凉的,打算哄沈之瑜喝下去。
翡翠玉碗里的酸萝卜老鸭汤已经撇去了浮油,清清亮亮,看着颜色极好,闻着也很香!
可这只是对元宵来说,沈之瑜看了一眼,只觉得油腻,又蹙眉嗅了一鼻子,更是捂住了嘴,忙叫道:
“端走,端走……呕……”
元宵吓得脸都白了,忙端着汤冲出了房门。
屋里的沈之瑜又干呕了几下,喝了一杯水压下去后,才摸着肚子坐在凳子上。
肚子里的小崽子大概是个小怪物,一闻到自己不喜欢的味道,就让沈之瑜吐得天昏地暗。
令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之瑜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摸着肚子,一脸茫茫然地发呆。
“怎么了这是?”
眼尾泛红,还带着点湿气,是哭了吗?
“哭了?”
令和抬起大拇指,轻轻拭了拭沈之瑜的眼尾,手指上果然沾上了水汽。
“怎么哭了?”
一见沈之瑜哭了,令和急了,双手忙掰过沈之瑜的脸,着急地问道。
沈之瑜刚才呕过之后,好不容易缓过来,现在被令和掰着脸对着他,扑鼻而来地就是一股酒气,刚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肠胃,瞬间又开始翻腾。
“笙笙……”
“呕……你……走开……呕……”
沈之瑜忙转过脸,一边捂住嘴,一边推令和。
他身上的酒气太难闻了,比刚才的老鸭汤还要臭,沈之瑜瞬间又吐得天昏地暗。
令和冷不防被推开,看着沈之瑜捂着嘴,吐得凶猛,着急又心疼,忙伸手去安抚。
“你别过来,走开,你好臭……呕……”
眼见着令和的手伸过来,沈之瑜又呕起来。
“我好臭?”
令和冷白着一张脸,有些无措,还有些被嫌弃后的伤心。
“嗯,你好臭……都是酒味……”
沈之瑜本来就没有吃多少东西,胃里已经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了,此时也只是一阵一阵地干呕,但却停不下来。
令和看得触目惊心,心疼,难受,可自己又无可奈何,只好站在一边,任由沈之瑜那样呕吐,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你快去洗掉!”
沈之瑜一声吼,让手足无措的令和清醒过来,酒意也散了许多,他忙不迭地应道:
“好,好,我去洗,我去洗,笙笙,你快别吐了……别吐了……”
说完,令和就像逃命般地出了屋子,然后院子里就听到了一声吼:
“备水!”
沈之瑜又干呕了一阵,等到缓下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无色,手脚也无力,浑身软绵绵的,像是生了大病一般!
“元宵呀,这有孕怎么这么难受?”
沈之瑜第一次觉得做母亲太不容易了,小崽子还那么小,在肚子里都这么能折腾,那出来后,指不定会怎样淘气呢!
“姑娘,含颗梅子!”
元宵将一颗梅子塞进沈之瑜的嘴里,又拿来干净的帕子帮沈之瑜擦脸。
“刚有孕是这样,等满了三个月就好了!”
元宵安慰道,她也心疼自家姑娘,可大夫说每个人都这样,也没有别的法子!
“还有两个月呢!”
沈之瑜皱着小脸,呢喃出声。
又一次觉得日子怎么这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