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又来了个妹妹的哥(1 / 1)良姜家的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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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辞不知发生了何事,茫然地任凭那中年女人抱着自己哭泣,她将头转向柳枝,一脸微微意外而迷茫的样子。

“主上,她曾是前阁主的丫鬟,名荀芷。”

她怔了一下,转而赶紧扶起那仍旧哭个不停的荀芷,柳枝见状轻轻退出去,留给二人单独说话的空间。

荀芷接过雒辞递来的手帕,将眼泪拭去,雒辞为她倒一杯茶水。

雒辞看着荀芷询问:“荀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是谁。”

荀芷眼中闪烁几下,拒绝道:“奴从妇人的令,绝不能让小姐卷入危险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雒辞猛地后退几步,她难以置信,频频摇头“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我不希望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这是夫人的遗愿,夫人倾尽性命,只愿换小姐安然无恙度过一生。”荀芷眼含泪光,几乎是跪着求她,“小姐就不要逼奴了。”

又是这样,所有墨云阁的人都闭嘴不说,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她有些头痛,抬手揉了揉眉间,唤柳枝进来,让她带荀芷安顿下来。

此时,有下属前来报信,雒辞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说罢,什么事?”

“回主上,有人求见。”

“我不便多露面,你去找柳枝吧。”

“可是......”下属犯难,“那人点名了说要见阁主。”

雒辞心里烦躁,心想求人办事怎么那么多毛病,她翻了个白眼:“那就让他滚,懒得伺候,惯的毛病。”

“可是......”下属脸色更加难看,“来的是当今皇上......”

“......我马上就下去。”

本来想挑软柿子捏,谁知偏偏捏了个硬的,雒辞无语。虽说只是个傀儡,但好歹是个皇帝,墨云阁也拿他不能怎么样,但他可以对墨云阁怎么样,那苏玉阑早已对墨云阁虎视眈眈,在自己来翠云楼之前就多次找到墨云阁打听醉颜的下落,自然是无功而返,倒让墨云阁收了不少好处,苏玉阑更不可呢不能放任除了自己外还有非她所用的势力存在,若是今日得罪了他,他大可找苏玉阑,以犯上的罪名,灭了墨云阁,正随了苏玉阑的意。

他们养母子之间的争斗,她不想参与,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一山不容二虎。

温珞简只作温润公子装扮,身着白色织锦袍,上绣墨竹与飞鸟,腰间系着一根墨绿色宫绦,宫绦两头穿过羊脂玉雕刻而成的莲花,用一根素玉翠绿簪将头发束起,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长身玉立。

模样倒是挺赏心悦目的,她也没那么生气了。

“陛下久等。”雒辞屈身行礼。

“阁主,坐。”

雒辞与温珞简一同入座,又屏退伺候的下人。

“陛下今日来,倒不怕被太后知道?”她挑眉,伸手为温珞简斟了一杯茶。

温珞简刹那间眉色一冷,又唇角微扬,笑道:“阁主知道的还不少,我既然敢过来,那自有应对太后之策。”

她双目微抬,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陛下尝尝这茶,是用晒干了的料峭花并取阳春三月花树上凝结而成的露水所泡,自是吸收了天地精华,虽不比名茶,倒是别有风味。”

“料峭花?”温珞简端起茶杯细品一口,“这茶有些甘苦,余味中好像又有一丝甜腻在里面,喝多了反而上瘾。”

“这料峭花本就是个无名野花,不过是我随口起的名字罢了。它生长在悬崖峭壁深处,所结果子十分甘甜,常吸引飞鸟前去猎食,”雒辞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料峭花可遇不可求,都快被飞鸟吃绝了种。但是,每一只吃过料峭花的鸟,最后必落得个肝肠寸断的下场。”

温珞简猛然抬起头,非常复杂的看着她,屋里的气氛忽然就严肃起来。

“陛下可知道为何?”雒辞眼中精光一轮,“那料峭花看似柔弱,让飞鸟觉得毫无危险,但实际上,料峭花含有剧毒,但不会让飞鸟立即暴毙,只会慢慢侵蚀到飞鸟的五脏六腑,让它在鸟群中受尽折磨而死,偏那些群鸟也不知死鸟是为何而死,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鸟受它诱惑,与料峭花同归于尽。有时候看似柔弱的东西,往往是最致命的。”

“不过这料峭花的毒还毒不死人,陛下大可以放心喝。”雒辞话音一转。

温珞简目中流露赞叹之色,愉快地笑起来:“你年纪不大,想的倒是周全,我此次来是想和墨云阁谈个合作的。”

她似笑非笑,看着碗中的茶水:“如果是想将墨云阁为陛下所用,还是省了吧,墨云阁并不想参与皇室斗争中,半个月前太后来了不少次,墨云阁也一并回绝。”

温珞简脸色一变,又笑道:“既然阁主并无此意,那我也不自讨没趣了,此次来还有一事。”

“陛下请讲。”

“寻我妹妹。”他的眼中逐渐朦胧,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她若是还在,也跟你这么大了,我从未见过她,只听说她眉间有三瓣梅花......”

“噗!”雒辞这次直接喷的满桌子都是,继而疯狂咳嗽,嗓子都快咳没了,温珞简不知这是怎么了,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她脸上的面巾湿漉漉地糊在脸上,又凉又难受,干脆一把拽下,将脸上的水胡乱一擦,扔在一边。温珞简看见她的脸,微微怔了一下,只觉得很是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出玩的还真好,雒辞内心冷笑。

“你找你妹妹,你妹夫知道吗?”

“妹夫?“温珞简本来还在发愣,听到她这句,直接被拉回了现实。

温珞简一脸疑问,雒辞也懒得多跟他说废话,大有送客的意思。

“陛下想找人,墨云阁自当尽全力找,不过下次还是别用这么拙劣的借口了。”雒辞唤人进来,“我还有事,恕不能奉陪。”

她临出门前,又想起一事,提醒他:“别忘了去一楼大厅把账结一下,看着给。”

温珞简全程都在茫然之中,不知是哪句话就突然得罪了她,怎的女子心思这么难猜,翻脸竟比翻书快。

夜晚,温珞辞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一个梦。

“你识相的便把她和琴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们几个不死。”她头痛欲裂,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她挣扎着爬起来,茫然地望向四周,全是绿林。

“她不在这里,她早已经下山了,你找不到她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声音......雒辞猛地一转头,被此情此景震惊,师父孤身一人已被军队团团围住。她并不能看清那人样貌,只知那人身材高大,身穿厚重铠甲,他手起刀落,那血淋淋的大刀张扬着。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鲜血喷洒在地面,竟将地全部染红,汇流成河,淹没绿草。

“你们不要打了!你快跑啊!”雒辞哭的撕心裂肺,心如刀绞,她不停地叫喊、挣扎,但没人能看得见她,如万剑攒心般的痛狠狠扎在她身上,“你们找的不是我吗!我在这里!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不要再杀了......”

师父的白袍染上妖艳的红花,有四柄剑刃插进了身体里,其中一把正中心房,他猛地从口中吐出一滩鲜血,终于撑不住了,直直倒下。

雒辞几乎哭到五内俱崩,她看着师父倒在离她只有一尺的地方。

“师父!师父你不要睡!我求你你不要睡!”她趴在地上,泪水已经迷失了视野,滚落下来融进她手上的伤口里。

他已在生死边缘,眼前不再清醒,弥留之际头却朝雒辞方向转过来,用尽全部力气吐出二字:

“快走。”

随即,他好像如释重负,缓慢闭上了眼,嘴角似是带着笑意。

她抱住自己,使劲将自己缩成一个球,茫然,无助,她不知又是何时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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