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将自己团团围住的盾牌大阵,李言心里无比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的动作稍有停歇,那么就会有无数的长矛向自己刺来。
能安然无恙地躲过一次,不代表就着能躲过两次三次,恐怕稍微有所失手,那面对李言的,都将是极度威胁的局面。
于是乎,在踢飞一面面盾牌的同时,李言继续是马不停蹄地想要将围住自己的圈子不断地向外拉扯。
趁着那些盾兵尚未站稳之际,李言发动了最为猛烈的进攻。
一开始所获得的成效十分巨大,整个盾牌大阵,李言所到之处,定然会是一片鸡飞狗跳,那整整齐齐的阵型随着李言的冲刺渐渐混乱起来,相信再过不久,只要李言将大阵扯开一个缺口,让云麾将众人杀进来,那么这个大阵必定立刻就会分崩瓦解。
可这样大好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只见盾牌大阵突然发生了变数,与李言隔着好几个身位的盾兵纷纷将盾牌竖立,组成了一圈新的防线。
竟是硬生生将那些被李言弄得手忙脚乱的盾兵与枪兵,都给隔离与大阵之外。
要知道,乱了阵脚的蛮人可不在少数,盾牌大阵将这些人隔在阵外,还搭好了一根根长矛,那可就是在说这些人在也没了退路,只能在盾墙围城的圈子内与李言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可李言的身手,恐怕此时组成整个盾牌大阵的蛮人无一不为之感到震惊,就只是一个人啊,就能让他们这个大阵疲于应对,岂是他们中的几十个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然而就在李言以为这盾牌大阵将这些蛮人也一并隔绝开来,是想来一手壮士割腕,想着放弃这些人,好让整个阵型恢复如初。
可当李言看见这些被隔离开的蛮人连滚带爬的半蹲道地上,将那些沉重的盾牌挡在自己上方后,不由猛然一惊,心中连呼不好!
没等李言做出任何应对,从哪一面面盾牌之后,猛然疾驰射出无数的箭矢。
四面八方融入李言所在的包围圈当中,简直就是无差别射击,整个包围圈中,竟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而那些盾墙上搭满了密密麻麻的长矛,明显就是为了防止阵中被包围的人一下就跑出去。
此时,即便是李言这样身手的人,也不可能做到一边应对那些宛如毒蛇一般的长矛,一边又躲避铺天盖地撒下的箭雨。
面对如此危机的情况,李言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毕竟傻愣着唯一的下场只能被人射成筛子而已。
只见李言猛然向前冲去,一个跳跃,来了一个十分迅速地滑铲,直径就向最近的几个举着盾牌的蛮人滑去。
那速度之快,差点就让肉眼根本无法看清李言的身影。
可那些被隔离出来的蛮人视乎早有预料一般,举着盾牌的盾兵,依旧一动不动,但同时躲在盾牌之下的枪兵却猛然刺出手中的长矛。
不是一杆,而是全部的枪兵一同出手,也不在乎能不能将李言斩杀,只求能稍微阻拦李言冲过来的步伐就好,毕竟只要能阻止上几个呼吸的时间,避无可避的李言,定然会在万箭齐发下交代于此。
李言剑眉一皱,快速冲锋之下,难免牺牲了很多的灵活性,想要全部躲开这些长矛,那就根本不可能在箭矢撒下来之前躲进盾牌下面,不由狠恨咬了咬牙,面对那一时数不清的长矛根本不躲,就这么直勾勾继续滑过去。
只见那些长矛就要刺中李言时,李言猛然在地面一拍,已单手将整个身子撑离地面,随后整个人伦了一个大圆,而另一只手持着鱼肠剑划出一道宛如剑气似的亮光,一下就将那一根根长矛前端的尖刺斩断。
所有枪兵眼眸都是一阵急促的收缩,可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李言整个人已经借着转圈加重的惯性,翻身甩进。
等这些枪兵想要收回那根没了墙头的长矛时,突然只感觉脖子传来一阵刺疼,眼眸也来不及在收录那一根根箭矢没入地面的场面,连忙往脖子一模,入眼就是一抹腥红,不由纷纷瞪大了眼睛。
李言脸色阴沉地将鱼肠剑上的血迹随手一甩,不在理会这些被自己一剑封喉的枪兵,而是飞快抢过一名盾兵手中的盾牌,然后一脚将这失去了盾牌的蛮人揣进密密麻麻的箭雨当中。
伴随着箭矢落在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声响,李言并没能松口气,反倒是紧紧皱眉,看着那不断下落的箭矢,不由自顾自骂道:“他娘的!没完没了是吧”
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怎么可能是一面盾牌就能够完全遮挡得住的只见李言身上已经出现了数道被箭矢划出的伤痕。
但李言此时除了等待,在无任何办法,毕竟这些箭雨实在太过密集,若是挥动头顶的盾牌想要变换格挡的位置,恐怕也只是得不偿失而已。
趁着暂时无法动弹,李言在脑海中飞快失所对策。
想着想着,不由十分纳闷,按理说拓拔雷山是恨死了自己,绝不可能让自己简简单单死了,定然是想着如何如何报复一番。
可就目前看来,这盾牌大阵所展露的杀招,那可是完完全全奔着要自己的命来的。
从这点可以看出,这只蛮人大军的首领绝对不是拓拔雷山,可即便如此,拓拔雷山能请得动这样的军队来拦截云麾将,那拓拔雷山跟这只军队的首领应该有些交情才多。
拓拔雷山不可能不强调要活捉我吧
难道这只大军的首领没有认出我那也不可能啊,我如此亮眼的表现,难道是傻子么,还猜不到我的身份有古怪。
李言不由在箭雨下扫视四周,想要找出这只大军首领所在。
可遗憾的是,李言根本就不可能在眼下找到那首领的踪迹。
回想起好像一开始都没见到这只蛮人大军的首领,这十分有悖常理,通常来说,在蛮人军队,跟大华有着明显的差别,一般来说,若是军队数量庞大,那么大华军队的主帅,通常都会在后方,身先士卒的十分少,往往都是先锋将军领兵冲在最前,但蛮人大军,却是无论规模如何,首领都是冲在最前面的,这一点李言经过这么多天来跟蛮人军队交手,已经深知了这个套路。
偏偏如今遇到的这只蛮人大军,却分大华的军队规划十分相似,根本不可能在最前面见到全军主帅。
可这真的单单只是因为这只大军的特别性,才会如此么?
李言不由表示怀疑起来,以蛮人的尿性,这首领无论如何都会出来叫嚣地耀武扬威一般才对啊?
只是如今的境况下,根本没时间给李言思考这一点疑惑,寻常战场中,弓箭手若想以箭矢照成压制性的打击,那必定是成片成片地一起射击,所以再所有箭矢射完后,箭雨必定会有短暂的停顿,等那些弓箭手再次拉满箭矢后,才会出现第二波密密麻麻的箭雨。
当然,有些军队的弓箭手会分批射击,形成一股从不间断的箭雨,但如此一来,必定不会照成太大规模的杀伤力,而李言眼前这一场箭雨,所覆盖的范围极大,所以李言断定必然会有出现短暂的停顿,否则若是不间断射击,那么需要的弓箭手必定在上万人以上,但眼前这只蛮人大军的弓箭手,绝对不可能超过一万之数,否则不可能李言冲杀了那么久,都没看见弓箭手阵营何在。
很快,不出李言所料,那泼天的箭矢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李言立刻抓着手中的盾牌当成飞饼给甩了出去。
只见那银白的盾牌转成一个飞速旋转的圆圈,以弧形的诡计撞向就在李言附近躲避箭矢的蛮人之上。
因为盾牌边缘尽是锯齿,那飞掠而过的盾牌很多时候都是从整个蛮人腰部略过,好像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似的,将一个个蛮人腰斩之后,带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而李言却看都没看那飞掠而出的盾牌,反倒是低下头,猛然将脚边的一杆长矛踢到手中,然后才大踏步向飞掠而出的那面盾牌追去。
速度之快,居然跟那面疾驰而出的盾牌不相上下,只见李言飞速前进,顺手就从一个刚刚被斩腰的蛮人手中夺过了一面盾牌,扛在身上。
只听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大阵,那疾驰而出的盾牌狠狠撞到了围住李言的盾墙之上。
一时间,盾墙后面的蛮人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之下,猛然就向后飞了出去,若不是有一个个蛮人伸出手顶住前面的同伴,恐怕这甩出的盾牌就能将这盾牌大阵跟装出一道凹陷十分严重的缺口。
可盾墙内的蛮人还没来得及对顶住了前面的同伴而松口气时,只见李言一杆长枪狠狠扎在了那被打退的盾牌之上。
而李言手臂紧紧夹住长矛,高声一喝!青筋暴起后,猛地就向前推去!
那些伸手顶住跟前倒退的同伴的蛮人,只感觉跟前的同伴身上传来一股十分恐怖的推力,似的自己也跟着不断向后退去。
整个大阵之中,李言推着长矛前进,好像推箱子一般,将一个个蛮人叠到一起前推,只是随着叠在一起的蛮人越来越多,李言自然也就越来越吃力,使得步伐渐渐变慢。
而蛮人的弓箭手已经再次搭好了箭矢,新一轮的箭雨疾驰而下,只是李言一手持枪前推,一手扛着沉重的盾牌,虽然会有不少箭矢在李言身上划出伤口,但都不是什么严重的损伤。
反观李言推着盾墙不断前进,使得整个盾牌大阵出现了一道不小的缺口,在外围厮杀的云麾军见状,趁势从缺口之中杀入,至此,蛮人的盾牌大阵,宣告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