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看着这个侍卫的目光已经由最开始的幽怨,变成了质疑。
本来若是李言在大皇子成功杀掉柳云映之前都没有出现的话,一切确实跟这个侍卫预想地差不多,可问题是李言在这之前赶到了,而且跟那个千面也交过手了,看那千面的样子,好像并不着急杀掉李言的样子。
仔细一想,若是李言得知柳云映被自己杀了,而这李言却没有死那么快的话,那自己会怎么样当初李言都能为自己打了柳云映一巴掌而已就砍下自己一条手臂,如果自己杀了柳云映,那绝对会死无全尸的啊,到时候自己这个乐王跟三皇子同归于尽了,那岂不就只剩一个安王了
想通这些,大皇子不由冷汗直流,安王不会使什么阴谋诡计,可安王背后的福王却最擅长这些的,自己身边居然还是安插有福王的人么
就在大皇子沉思的时候,李言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摆手就道:“回神了,想什么呢!”
大皇子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李言,慌忙后退道:“你……你想做什么!”
李言眯眼笑道:“我只是想接了下几天都不用见到你而已,对了,你认识鬼医是吧”
大皇子惊慌道:“你……你不会是又想砍我的手吧!鬼医远在金陵,若是你在这里砍我的手,等我到了金陵,绝对接不回去了!你若敢这么做,我势必要与你不死不休!”
李言遗憾道:“原来鬼医不在京城啊,真是可惜了,那你回去后,我建议你得立刻得把鬼医请到京城来了,不然谁知道你下次再惹到我后,我会不会跟今天这样忍住不砍断你的手啊脚啊之类的,到时接不回去,可不要怪我。”
大皇子听到李言说这一次不会砍自己的手脚,微微松了口气。
可李言缓缓就道:“上次你因为打了柳云映一巴掌,我才砍你手的,这一次嘛,你的手脚没碰到她,我也不好意思砍的。”
大皇子听李言这么一说,暗自松了口气,不砍自己就好。
李言话音一转就道:“不过这一次既然你是用话冒犯的她,那我只能这么惩罚你了。”
大皇子不解李言要对自己做什么,可见李言这话说完,突然高高举起了手掌,不由得瞳孔一收。
只听啪的一声,李言一巴掌狠狠甩到了大皇子脸上,大皇子瞬间在李言这巨力下转了几圈,噗嗤一声就吐出一口血来。
地上的血渍上还带着几颗牙齿,而你大皇子的整边脸上瞬间肿了起来,虽然样子好是滑稽,可这大皇子捂着脸一阵惨叫,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不过倒是十分聪明的没有再留什么狠话,目带杀气,好像正在用目光将李言千刀万剐一般,没再说一句话,气得浑身颤抖,转身就往阁子外走去。
大皇子走后,剩下那些侍卫也纷纷跟上。
待阁子内只李言跟柳云映后,赫连春夏才松了口气,庆幸道:“还好殿下来得及时,不然我还真阻止不了乐王。”
李言冷冷就道:“我还以为在这大理寺能保证她的安全,我才答应让她暂时住到这里的,可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你根本无法保证柳云映在你这里的安全,你让我如何放心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赫连春夏无奈道:“典狱司才官居五品,虽然深得陛下信任,可以越权办事,可遇到那些不买账的,在那些人面前也只是一个小官而已。”
李言冷哼道:“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既然不如此,那柳云映就不能留在这里了!”
赫连春夏皱眉道:“在下之前一直在查阅卷宗,才让乐王钻了空子,毫无预兆的就被他派人在大理寺内搜寻柳大人的踪迹,在下先在这里对本人的疏忽跟殿下说一声抱歉,可柳大人绝不能出大理寺!”
李言皱眉道:“若我执意要带她走,你还能拦着我不成?”
赫连春夏无奈道:“在下或许拦不住殿下,可殿下要知道,今天若是你带着柳大人离开大理寺,那么明天早朝陛下就再也找不到在群臣面前替柳大人拖延的借口了。”
李言微微皱眉,话是这么说没错,明天的早朝必定会就柳家的酒毒死了尝膳太监一事争论不休的,而只有柳云映还待在大理寺,皇帝才有借口说已经将嫌疑人缉拿到大理寺,等事情调查清楚后再作定夺,借此帮赫连春夏争取调查清楚真想的时间,可刚刚跟福王见过面,见到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在嫁祸柳云映这件事上留下任何线索,那两个太监的家人必定会被福王处理好了,即便让赫连春夏查到,也绝对证明不了什么的。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对那两个太监的家人抱有太大的希望才是。”
赫连春夏一愣,不解道:“殿下查到了什么?”
“刚刚我去了一趟福王府,见到福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所以柳云映不必待在这里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柳大人意图谋害皇上的罪名只能背着了?”
李言无奈道:“所以你的上策行不通,只能用我的下策了,即便你不肯帮我,我自己也有办法能做到的。”
赫连春夏叹了口气,缓缓道:“在下不信福王能做到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所以在下还想查下去,请殿下给我三天的时间,倒是若是在下真的没有办法,那在下必定会全力协助殿下!”
李言诧异道:“你愿意帮我完成我的下策?”
赫连春夏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李言笑道:“可我是要诬陷别人啊。”
“殿下要诬陷的人必定是跟真正的凶手有关不是么?”赫连春夏幽幽叹道:“有时候即便人人都知道凶手是谁,可拿不出证据,却也只能作罢,任由那些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若真能有惩治凶手的办法,也不为一件好事吧。”
李言诧异道:“这执法的人不都是讲究证据的么,你这番话倒是让我很不解啊,这参杂个人感情查案,恐怕不妥吧?”
赫连春夏笑了笑,幽幽道:“查案最忌讳的就是参杂个人感情在里面,可最怕的也是不带一丝感情,就跟现在这个案子一样,即便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可却在凶手伪造的证据面前无可奈何,若是不讲感情的话,恐怕在下只能给柳大人定罪了,毕竟我们可真在柳大人办公的地方找到毒酒了的。”
柳云映小脸一红,故作镇定道:“在……在我那里找到的毒药肯定跟毒死那个太监的毒药不是同一种吧。”
赫连春夏笑道:“即便不是同一种,柳大人必定也会被安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不是么?”
柳云映一时无言以对,低着头摆弄起衣角来,毕竟虽然她没想过毒杀皇帝,可却正的打算毒杀福王的。
李言连忙替柳云映解围道:“别瞎说好吧,我们家小姐心地善良,跟我一样即使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难过好久呢,罪名可能会下毒,那绝对是有人陷害她的!”
柳云映红着脸瞪了李言一眼,李言笑脸以对,一时间都有种眉目传情的感觉。
一边的赫连春夏无奈道:“所以柳大人还请留在大理寺做客,在下绝对会吩咐人把守好大理寺,绝不会让任何人再靠近!”
柳云映刚想点头,只见李言拉起柳云映的手,高声就道:“很遗憾,我并不想答应。”
两人愣住了,赫连春夏连忙道:“殿下!在下没有开玩笑,只有柳大人待在大理寺,才能为这桩案子拖延时间,可若是出了这大理寺,必定会被群臣弹劾的!”
李言缓缓就道:“弹劾又怎么样,他们会一起逼着皇上给柳云映治罪么?”
赫连春夏点头道:“这是当然!”
李言笑道:“你这么想可就错了,你想想现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分成三份,真正想要治柳云映的罪的有多少?”
赫连春夏一愣,连忙道:“虽然只有福王势力的人会全力逼迫陛下降罪给柳大人,可即便只有三分之一,只要他们说得有理,其他人也不会反对的啊。”
李言不屑笑道:“说得有理?怎么个有理法?就凭借哪壶毒死了一个太监的酒么?”
“这样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既然我们都怀疑那个太监是服毒自杀的,大可说出来就是了。”
赫连春夏无奈道:“可若是找不到那个太监是被胁迫的证据的话,他跟柳大人无冤无仇的,凭什么会愿意丢掉性命也要嫁祸柳大人啊?”
李言缓缓道:“明天上朝,你如实说怀疑那个太监是因为家人被胁迫,才会这么做的,让他们给你点时间查。”
赫连春夏无奈道:“若是满朝文武能有那么通情达理那一切倒好说了。”
李言眯眼笑道:“只要你如实说,他们一定会通情达理的。”
赫连春夏诧异道:“如实说他们就会通情达理?”
李言点头就道:“当然,前提是今天我得带走柳云映,只要你明天上朝说我带走了柳云映,再把你的怀疑事情如实跟他们说,我想绝对没人会不通情达理的。”
赫连春夏无奈笑道:“殿下你带走柳大人,陛下阵容的确实不会为难在下,永王阵容的或许看在柳家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说什么,可福王阵营的人,怎么可能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同意给在下时间查清真相呢?”
“没让你说柳云映是被我李言带走的,你不是忘了我另一个身份吧?”
赫连春夏惊道:“殿下是说,萧十一郎!”
李言点了点头,只要明天赫连春夏在朝堂上说柳云映是被萧十一郎带走的,那满朝文武,绝对没人敢多说半句,毕竟很多有到现在头发都没有张长呢。
柳云映连忙道:“不行!这么一来,你就是萧十一郎的事,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赫连春夏也点头道:“殿下,使不得啊,虽然很多人知道殿下就是萧十一郎,可是只要殿下没有承认,那他们绝对不会说什么,可若是殿下承认了,那无论是忠于陛下还是其他人的那些大臣,绝对会联起手来对付你的,哪怕一时会畏惧殿下,同意给在下时间调查这件案子,可是以后殿下在朝堂之上必定是寸步难行了!”
柳云映急道:“是啊!就为了带我离开这里而已,不值得的!”
李言轻轻一笑,就道:“即便是与天下人为敌,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不用多说了,走,我们回家!”
柳云映呆住了,喃喃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