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玙跟李芳菲两个人趁着王先生不注意偷偷溜走,走前还留下了李芳菲的一个贴身丫头,叫她看着点眼色,但凡王先生有要下课的迹象,就赶紧派人去院子叫她们回来签退。
然后两个人就毫不心虚还有点逃学的小兴奋的悄咪咪地跑了。
然后两个人就窝在一起讨论起了熏香的事情。
然后顺理成章的因为讨论的太过兴奋,被路过的耳力极佳的李家大哥听到。
李大哥原本要去后面的马厩,但因为之前妹妹说过今天女学要借用家里的演武场,为了避开演武场里聚着的那一大群未出阁的闺秀,李大哥只好绕一大圈走。
谁知道路过妹妹的院子,居然听见里面传来好大的动静,像是有人在说话,熟知妹妹课表的他立刻猜到准是这小妮子又逃课了!
不然就算是主子不在,下人们也不敢闹出这么大的声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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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一过去就看到两个丫鬟守在屋门口,一个是妹妹的贴身侍女沛春,另一个看着也有点眼熟,像是见过。
那个眼熟的侍女正是银绣,她跟沛春看到院门走进来一个男子,再细一看居然是李家公子,跟沛春两人连忙迎上前去放大声音问好:“公子安好。”
“李公子安好。”
屋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子没了,叮铃咚咙一通响后,李芳菲独自走出来迎她哥哥。
她理理裙摆,摸摸自己的脑袋确认衣服没皱,头发没乱,就跑过去跟她哥撒娇:“大哥~你怎么来了呀~”
李大哥板起脸:“撒娇也没用!说,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么在这里?”
李芳菲说:“哎呀,这大冬天的教习也不会让我们做些什么,上课活动的那点量都比不上我扎一个时辰马步的!”
李大哥看了一眼银绣:“那你也不能带着人家姑娘一起逃学啊,小心人家姑娘父母跟爹娘告你状,说你带坏自家姑娘!”
李芳菲鼻子一皱:“才不会呢!阿玉对我最好了!”
一听阿玉这两个字,李大哥瞬间反应过来银绣是谁了,一颗心也放下了,虽说蓟国公府比他们家要高出几个台阶,但他也曾听过传闻,蓟国公之女一向体弱,入了冬之后国公夫人就不爱叫她出门。
要是国公夫人这会儿子知道女儿不仅没上健体课,反而窝在妹妹的房里,说不定还会感谢芳菲叫女儿不至于长久地吹冷风呢。
确定妹妹没事之后,李大哥就走了,不然他一个外男在这里,对旬家姑娘的名声有碍。
……
李芳菲见大哥走远了,赶紧回头叫旬玙:“出来出来,我哥走啦!”
旬玙扒着门框,拉开挡风的门帘试探性地伸出一个脑袋来,在确认李家大哥真的走了之后,才算是长舒一口气。
“你大哥来的也太突然了。”旬玙说。要不说古代就这点不好呢,哪怕旬玙问心无愧也不介意,但还是得跟外男得避嫌,因为她现在代表的不仅是蓟国公家的家风,还有丞相府谢家的脸面。
“谁说不是呢。”李芳菲也抱怨着。她哥这么突然来一下,可把两个人吓坏了。
两人失了继续聊天的兴致,见日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返回演武场去签退,路上恰好遇见了来叫她们的丫头。
签完退后,今天的课就算结束了,旬玙跟李芳菲挥挥手告别,就坐上家里的马车回家去了。
……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累了,旬玙吃过晚饭没多久就觉得昏昏欲睡的,姜夫人原本还想留她说说话,问问今天发生了什么趣事,但见她这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着她赶紧回去休息去了。
当天晚上,旬玙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栩栩如生还带场景切换的,就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一样。
第一个场景是小旬玙第一次病好之后,原本以为自己会被爹娘痛骂一顿。她以为是因为她自己贪玩,非要在初春的时候跑出去荡秋千,还不肯披披风,所以才会生这么一场大病,所以心中万分忐忑。
但没想到的是,爹娘不仅没怪她,反而比起从前更加宠溺两分,
再之后就是第二次高烧,这次病好后,她爹娘对她更是说是要星星不给摘月亮也不算过分。
记得有一次她跟旬楠起了争执,气急之下把对方养的一朵花给剪了下来,事后虽然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十分的心虚,但怕父亲责骂的她还是选择了逃避,那段时间她跟只兔子似的,一里外听到蓟国公的踪迹都要远远的避开,生怕被父亲逮住了。
蓟国公后来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但奇怪的是他居然也不追究,只是重新买了盆花替她送给旬楠当做赔罪,然后将那件事情轻轻放下了。
说起来旬玙去找旬楠麻烦,还是因为她从姜夫人那儿听说了,旬楠养这盆花是为了替他姨娘争宠,这才一气之下过去找茬的。
在这件事之后,旬玙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知道在自家府上她就是最大的,母亲宠她,父亲也疼爱她,于是就可劲儿的造作。
若不是她身体还未大好,加上还有个宋嬷嬷镇着,她怕是就真成了那花果山的齐天大圣,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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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坐在她的床边,跟别人说话的样子。
“嘶……”旬玙醒来之后,脑袋又开始胀痛,她揉了半晌才见舒缓。接着她想起来梦里发生的事,是什么时候了。
第一个是她被宏正帝赐婚之后,而第二个则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发高烧的期间,她虽然烧的迷迷糊糊的,但对外界还是有点知觉的。当时年纪小还病的重,她醒来之后就把这事忘了,此时睡了一觉做了个梦倒是想起来了。
“那人是谁啊……我怎么好像从未见过?”旬玙呢喃道。
而且好像就是在那个男子来了之后,旬玙就觉得身边好像多了很多奇怪的人。
一天晚上她爬起身想喝水,浑浑噩噩间没注意位置,一不留神踢到了床边的烛台,眼见着就要倒了,一个黑影闪过,烛台又稳稳地立在原地。
当时的小旬玙还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没有在意,现在想来,着实奇怪。